困顿难捱,眼前一切都朦胧恍惚,灯光重影,温景宴也有两个。宁江泽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思绪席卷,他眨了眨眼睛,声音因醉酒而变得低缓。
也比平时多了分黏糊:“温景宴。”
手背青筋延腕骨而上,温景宴撑在宁江泽两侧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喉结上下滑动,他等着宁江泽的下文,但又忍不住回应:“嗯。”
宁江泽再一次说:“我心跳好快。”
他问:“为什么?”
漂亮的褐色眼睛,此刻少了伪装的傲气和尖刺,流露出丝丝缕缕,势将温景宴缠得严严实实的喜欢。
与昨晚给出的回答不同,他捧住宁江泽的脸,长发从左肩滑落,挡住亮堂的日光。
“因为你喜欢我。”温景宴轻声细语,仿佛害怕惊醒梦中人。
一直隔在两人间,看不见摸不着的窗户纸陡然戳破,宁江泽愣愣的看着温景宴,心慌,也晕得不行。
他混乱地想暂时逃离对方灼热的视线,怎料温景宴手臂如铁钳般无法撼动。
“江泽,”温景宴说,“头还晕不晕?”
宁江泽沉默半晌,违心道:“不。”
温景宴问:“喜欢我吗?”
四目相视无言,不知是谁先开始放任名为暧昧的情愫发酵。
房间静谧,远到千万里外的车流人群,近到别墅楼里的人声喧哗都与他们无关。宁江泽毫无防备的躺在温景宴的床上,身上是对方的衣服,他的气味,整个人都仿佛是温景宴的所有物。
酒精麻痹大脑,但难以蒙蔽真心,宁江泽随心,说:“喜欢你。”
宁江泽回答的每一个字都牵动着温景宴每一根神经。明明饮酒的人不是他,此时也如同酒醉般丧失了思考能力,什么克制隐忍统统抛之脑后。
心意相通也好,趁人之危也罢,温景宴低头,碰上了宁江泽的唇。
说醉了吧,宁江泽确实脑子不太清醒,但是温景宴让他张嘴,倒也能听懂。宁江泽长这么大还没和谁亲过嘴,隐隐的,他感觉到温景宴似乎也没有。
|接吻技术稀烂,咬|得他嘴唇很疼。
宁江泽不太会调整呼吸,想闪躲的时候温景宴就会钳住他的下颌抬高些,吻得更深。
大脑接收到身体反馈,害怕宁江泽窒息而亡而及时作出反应。无奈宁江泽喝了酒,被温景宴吻得腿软腰麻,出拳力度大大减退。
温景宴以掌接拳,大拇指在宁江泽红润的唇角擦了擦。
他的眼神晦涩,眸底涌动着辩不分明的意味。温景宴按捺心底极深处的恶劣想法,呼吸微重,哑声询问道:“可以把你绑起来吗?”
“滚。”宁江泽平复着呼吸,吞咽了一下后才继续说,“你要亲死我吗!”
“怎么会,”温景宴吻宁江泽的脸,说话一套一套的,“我喜欢你都来不及。”
“呸。”
“?”温景宴心里一沉,以为宁江泽不信。他蓦地撑起身,神色严肃,带有一丝探究,“不信我吗?”
“……不是,”宁江泽半醉半醒地抬手摸飘进嘴里的发丝,不舒服到有些烦躁,“你头发弄我嘴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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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醒了就不喜欢我了?
宁江泽醒来已是半夜,醉酒后遗症依然存在,他昏沉地呆坐几分钟。开了灯,枕边的手机吸引过视线。
扯下贴在屏幕上的便签,手机电量满格,微信栏十几条。宁江泽瞥了眼,放着没回,都不是什么要紧事。
粉色便签随手折好,放进裤子口袋。宁江泽穿上拖鞋,按便签上的指示,出卧室到走廊对面的房间。
零点刚过,温景宴和之前在国外交流访问时的朋友就工作上的事通话结束。他人在阳台,听到有人拧开门锁的动静,回头看见门开了个口。
但却没人进来。
温景宴不习惯有阿姨住家,整栋楼有家政定时定点打扫,管家每天来检查屋内设施设备以及食材新鲜度,以便及时更换。
住这儿的时候,没他点头,别人进不来。
所以这个时间,不是宁江泽就是鬼。
“怎么不进来?”
打开门,杵门口的人碰巧要走。温景宴眼疾手快,拉住宁江泽的手腕,问道:“睡醒了?”
这间卧室的灯光仿佛比其他房间的都强烈,温景宴好似也比任何时候都刺激宁江泽的神经。
隐约在脑海中浮现的荒唐事,在见到温景宴的那一刻,他们是如何纠缠失控的画面变得无比清晰。
宁江泽看到温景宴留的纸条才来的,想起那些事他本来想撤。现在让温景宴抓现行,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他呆滞片刻,内心凌乱又羞耻,默了十几秒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没醒,你就当我死了吧。”
温景宴全当他是饿出脾气了,只觉得可爱:“你晚餐没吃,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柔情蜜意不再藏匿,无论从眼神还是语气都温柔。宁江泽还没适应,还有未坦白的事压着,不自在到肢体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