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绪猛地扭过头,四处张望。
这时,从靠门的角落地上爬起来一个人,走向季白绪。
季白绪吓得连忙后退。
这就害怕了?
眼前的人影渐渐露出脸,耳边的声音仿佛自带熟悉的嘲讽语气。
寒时霖?季白绪感觉自己的心又在疯狂打鼓,说不清是心虚,还是害怕,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寒时霖脸上带着一抹笑容,浅浅的,感觉顷刻间就会消失。
他双手插着兜,望着天上的雨滴,没有回答季白绪的问题:天气预报上显示还有十分钟就会转小雨。
就这么简单的抬头,也显得洒脱不已。
季白绪没空欣赏这一份帅气,追问:你一直在这里吗?还是从哪里过来的?
怎么了?你干什么坏事了?怕我知道?寒时霖打量他全身,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刚从下水道爬出来,啧,脏兮兮的。
季白绪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看到自己,还是没看到。
可无论如何,等明天寒时霖看到了抽屉里的状况,自己都是最大的嫌疑人。
怎么办?
季白绪开始在大门口绕圈。
你是风车吗?转个不停。寒时霖觉得一阵眼晕。
季白绪没心情搭理他的讽刺。
十分钟后,雨势果然开始变小。
寒时霖没打算管陀螺转的季白绪了,脱下外套罩在头上,准备跑回宿舍。
在跑的前一秒,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了胳膊。
跟我来。季白绪感觉自己在发抖,但是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拉着寒时霖就往教室跑。
寒时霖不自主地也跟着奔跑起来,他比眼前的少年高一截,正好能看到他乖顺的头发,细细软软的,微微发黄着,在跑动中轻轻颤抖,隐隐透着丝丝的可爱。
静谧的走廊,跑动错乱的脚步声,深浅交杂的呼吸声,细碎滴答的雨落声,交融弹奏着一曲不成调的乐章。
来到教室后,季白绪把灯打开。
在强光下,整整齐齐的教室从黑暗中显露出来,唯独一个课桌诡异的不协调。
上面用墨水写着去死。
课桌里还在往下滴墨汁,在位置下摊成一片,上面踩有几个杂乱的脚印,从教室一路印了出去。
季白绪低头,果然自己的鞋也染上了。
季白绪看见寒时霖暗沉的脸色,只差举双手投诚:不是我!我只是看到了!不关我的事!
哦。寒时霖的眼睛像是在看一潭死水,那你一个高二班的,又是怎么看到我们高三班的桌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