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计意下如何?这古人含蓄的性癖放到现代那可是高玩,妥妥的放置py,一想就是刺激,叶庆舔了一下发红的嘴唇,问王婆:“这条计几时可行?”
“不出三日,不过大官人莫忘许老奴的棺材本。”王婆道。
叶庆作别道:“此事若成,如何敢失信。”
离了茶坊,叶庆顺着紫石街一路闲逛,顺道又去郓哥儿那处拿了雪梨,赍发他些盘缠。过于开放的性文化刺激了经济的快速发展,来往的商旅小贩皆有向叶庆招呼问好的,不为别的,就说西门庆是有钱的主儿。
叶庆眼光是有些挑的,见了刚才的潘金莲,路上还有向他卖弄风骚的男子一概都对不上眼了。不知怎的,他突然萌生出想要走回刚才那儿的欲望,想叫那人狠狠地捅他,心里不上不下的,叶庆把这个归结于空虚了好久,突然看到个大宝贝,自是喜欢得不得了。
天色欲沉,西门庆的小厮玳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见面就是请官人回家,席间大爷布了饭食等候。
叶庆点头,便坐上花红软轿,由玳安开路回家。
到家已是掌灯时分,丫鬟小厮引他进去。自那红木桌前坐了个冷峻男人,面前的桌上摆的是烧酒肥鹅,熟肉蔬菜,细巧果子,云云冒着热气,尽把盘碗盛了。
叶庆上前细看男人,但见他如月华,疏冷清淡,容貌衣品皆为上乘,又似佛前玉莲不敢轻易亵玩,让人不由地生出跪拜之心。欲问是谁,脑中不由地想到原书中西门庆的继房,吴月娘。
若说潘金莲是灼热的火,这吴月娘就是冷寒的冰。可若是被这样的人压在身下,听他低喘情动,说些勾人的下流话,那可真是……满身欢喜。
叶庆心下自有主意,都说这茶是风流客,酒是色媒人,不知用在月娘身上该当如何。
吴月娘起身向叶庆道了万福礼,“官人吃些酒暖身子。”
叶庆只吃了几口菜便一连斟了三巡酒,露出红白粉面,微醉,吴月娘便将他绿纱褶子脱下来。没消停一会儿,月娘又给他灌酒,烧酒浓烈,叶庆在现代惯喝着红酒调情,猛一下肚,那股呛意直冲着脑门来了。叶庆迟钝的意识到,这似乎是一场为他准备的鸿门宴。倘若再结合那王大媒婆说西门庆家的大爷是个厉害人物,不难想到,这家伙还真管着西门庆不让嫖啊!
“你今日去哪里了。”
叶庆听到低沉的男音,身下一缩,衣衫已半露,酒劲混着痒意砰砰乱窜,眼前人影模糊,只张着嘴好道:“喝茶去了。”
吴月娘半搂半抱着叶庆,两人似交颈鸳鸯戏水,月娘修长的手指带着乌木沉香的气息探进口舌,搅动温热的舌尖,牵出细长的银丝,几分低笑几分温柔:“你可算是回来了。”
“月娘。”叶庆听见这声音,浑身燥热,只一股子劲贴着眼前冰冰凉的大美人,难得酒醉糊涂的天真开心,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月娘的胳膊撒娇,“好美人,好哥哥。”
吴月娘的身影隐在暗中,微微有些凝神,夹杂着些不许人探究的欲望,手下有规律地摩挲着叶庆的眉眼,“官人去哪玳安可都是如实交代了,既然做错了事总归是要罚的……”
吴月娘抱起叶庆,稳稳当当的穿过月门进了屋子,一盏幽黄的烛灯照亮叶庆白嫩的脸颊,斜偎着月娘的臂弯。吴月娘微楞,给他脱了上衣和亵裤,肌肤如玉,一抹芯红,肆意逗弄熟睡的人儿,却久久不给释放。只听莺莺声在耳畔,嘴边津津啧啧的情动,生涩又娴熟的身体,万般妖娆。
碧桃窗外开,满眼春意。
叶庆甫一睁眼是天明,腰酸腿痛不说,下身被那大爷不知用什么东西给锢了一晚上,早晨的反应一动弹就涩涩的疼,叶庆咧嘴,真狠啊!隐约想到昨晚,没有所谓的共枕同欢,却被吴月娘从头到尾都玩了一通,乳尖红彤彤的,小叶庆落在那人手里,好好讨饶不过,又不给释放,喘得他舒服又委屈。哪是什么佛玉莲,就他说,分明一只老狐狸,假正经。
“官人昨夜睡得如何?”吴月娘端坐在塌前,神色如常。
叶庆好容易睁开眼去看他,昨夜那满是刺激性的画面一下子滚过,半天吱呀不出一句话。
别怂啊,叶大少,你好歹是个花花太岁西门庆,哪门子怕内人的。明明在现代玩的又浪又嗨,怎么到了这个鬼地方就要从良了,可隐隐又觉得这么做似乎不对。
愧疚,哪门子的愧疚!
叶大少咧嘴没笑出来,“唔”了一声故意说:“辛苦你了。”
吴月娘平静道:“官人舒服就好。”
“官人这几日不着家,想也不知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亲家陈宅派了个文嫂儿来讨贴儿,说是与咱家的大姐定亲。”吴月娘说着便倒了杯水,转头要喂给叶庆喝。
叶庆慌忙伸手接过,跄跄坐起身。
只是腰被掐地狠了,月娘便将枕头垫在他的腰下。
陈宅?西门大姐的亲事,不就是陈洪之子陈经济吗?那是继西门庆之后另一个刁徒恶少,浮浪子弟,更别说他父亲遭难后又来投奔西门庆家,搅得内宅不得安生。这清河县有他叶大少一人足矣,掐个源头别再来胡乱造孽。
于是便顺着问:“那人如何?”
吴月娘道:“道和官人一样,甚是喜爱美人,见色如命罢了。”
叶庆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愣了片刻:“不如给大姐再找个人家?”
“官人果真这么想,那便在清河县寻个好人。”吴月娘漫不经心的说。
叶庆点头说好,又听吴月娘道:“你可知咱清河县的好汉,武家二郎,叫武松的,前些日子在景阳冈上活捉了只吊晴白额虎,现养在咱家庄头上,等官人有空去耍耍,那武都头定要向你讨个人情的。”
“好。”叶庆想这书中剧情都崩成什么样了,武松打虎那经典剧情到这都成了活捉白额虎,还寄养在西门庆家的庄头上,果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怪哉,怪哉。
吴月娘又道:“你平日不读书,又整日闲游浪荡,我给你留出十两银子用的,有大事再与你。”
“好……”叶庆下意识的点头,回味过来一阵脸红,这家伙怎么管的这么狠,把西门庆招摇的资本一贯收了。
许是气氛温柔,叶庆也不好说什么不允许的,就继续听月娘有条不紊的说话,像是要把家里大大小的事情都报备一通。叶庆跟着点头微笑说好,听着悦耳的男声将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慢慢抚平。
有风来,桃花朵朵吹。
帘帐掀开,脚步战战。先是大步走来的红衣男人,一手鞭子甩地声,英姿朝气,分外惹眼,紧跟着来的男人端着五鲜原汤,与先前的红衣有八分相似,满脸含笑意。
“官人醒了。”
真是妙了,这俩兄弟长得真特么和他胃口,要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所以说,这也是西门庆家的……谁呀?
叶庆正胡想乱想,两人就自报了家门,一个是二房的李娇儿,一个是四房的孙雪娥。敢情这两人还是兄弟,这书中剧情都崩到太平洋上去了,叶庆也只能哈哈一笑,明眼都能看出问题的事情,就不要再深究了。毕竟,也不会有答案。
“这是才做好的,官人尝尝。”孙雪娥端着汤碗径直上塌,正举着勺子要喂叶庆。
叶庆忙接过勺子吃了一口,鲜,嫩,滑,顺,啊,他家男人真养眼!叶庆想到原书中孙雪娥原是西门庆原配陈氏的陪床丫头,因善做五鲜原汤,便与之相好。这孙雪娥率领家人媳妇厨中上灶,那他叶庆今后可是有口福的,这人生美好事,唯美食与美色不可辜负。
那头李娇儿从袖中取了帕子给叶庆擦嘴,硬是挤走坐在边上的吴月娘。
“大官人,你何时再教奴来画。”李娇儿将脸贴在叶庆的脸上,小意问道。
叶庆也不知往日西门庆与妻正经向娱乐怎样,但他在现代唯一的爱好就是画画,最喜欢画八头身的硬汉,裸的半遮的都喜欢,在这里画应该也算一种情趣吧。
叶庆忙说好,一贯的渣男用语,有空便同你一起。只是不过来书中两日,从前世界竟变得漫长又久远,像是蒙了一层灰布,将寡淡的日子藏在深处。
吴月娘瞥了李娇儿一眼,冷笑道:“凭你什么身份,也同官人教。”
李娇儿站起来不甘示弱:“大爷休要辱人,若非大爷强势霸道,又何苦官人不着家的闲逛。”
吴月娘拂袖冷笑:“你将小意贴脸,也抵不上我的一句话,你白日里使着狡猾性子,别将勾栏上的做派带到家里来。”
李娇儿鞭子狠狠抽地,“我不与你争辩这些,你是清白爷们出身,为难我们这些苦苦讨生活的。”
叶庆咕嘟一声慌忙捂住嘴,孙雪娥含笑将叶庆的手拿开,“官人不用理他们。”便是由孙雪娥喂了几口,叶庆品着口中的浓汤,一眼望尽孙雪娥眼中的幽深。
真是……好一出大戏。
看来西门家真的热闹非凡,叶庆又喝了一口汤想到。
那头吴月娘和李娇儿争执不下,又一同出去了,叶庆喝着孙雪娥喂到嘴边的五鲜原汤,问他俩人去做什么了。
孙雪娥也取了帕子来,笑道:“大官人放心,两位爷是去比武了。”
“哦,放心放心。”叶庆听了老神哉哉地说,崩吧崩吧,不怕不怕。
孙雪娥笑道:“也只有官人在家,才会这么热闹。官人中午想吃些什么?”
叶大少想出去浪,但他不好意思说。于是倾身上前抱住孙雪娥,嗯,很宽很厚很好,小声说:“就不麻烦你了,你歇会儿,嗯,我出去转转,你有什么喜欢的就去做。”
孙雪娥道:“奴平日里尽研究菜谱吃食,官人有喜欢的尽与我说。”
“好,我去街上看到好吃的都给你带回来。”叶庆笑着说。
孙雪娥眼底的复杂叶庆看不懂,只听他温柔的声音默默:“你在外面多加注意,广结好友不错,也与人多一分良善之心。遇事打不过就跑,我知道你跑得挺快。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便大大方方的说,官人是家里的天,都会好的。”
像个小妻子,在教导出门浪的丈夫。
叶庆摸摸鼻子说好,但到底是个书中故事,虚假人物,说不准形象都是那白团子用他脑中过往数据捏造的。
叶庆穿过抄手长廊,在假山石处遇到执鞭的李娇儿,李娇儿收了鞭子上前道:“官人可要出去?”
叶庆说是,李娇儿围着叶庆打量一番笑道:“我说大爷怎么竟朝我使气,原来是官人丢了大爷送的扇儿。”
是吗,被李娇儿打量的头皮发麻,叶庆记得昨天刚来时将那把洒金川扇儿给了潘金莲,能不能要回来还是个问题,就不当细说了,合该是丢了。
李娇儿又道:“大官人要在外面耍记得抹了痕迹去,若是有时间便来教奴画,你是答应的。”
叶庆点头说是,自是离开家门。
在他身后伫立的深宅大院被艳阳笼罩,却是一片沉寂。
叶庆使了小厮玳安领路,去西门庆家的生药铺。西门庆是个经商的天才,得了金钱攀了关系后便将目光转向南来北往的长途贩运,以此来牟利。而叶庆自知自己没那么大的经商本事,先人一步还是会的,于是嘱咐管事派人去江南富庶之地打探市场,低价收购北来的药材进行加工备用。
出了生药铺,玳安一个劲的夸叶庆厉害,有眼光,抱着拳使眼色问道:“官人可是缺银子使了?”
可不是嘛,大老婆不给钱花了,只好自己赚点。当然在玳安面前叶庆得端着:“官人我近日得闲。”
“大官人何不去应爷儿那耍耍,他家新开了场子。”玳安讨好道。
叶庆眼珠子一转,是个好去处。那应伯爵可是西门庆的头号跟班,两人臭味相投,平日里亲密的紧。反正白日里无所事,何不享受个痛痛快快,至于后果,叶大少不当真。
“那就去吧,你个机灵鬼领路。”叶庆拍了拍玳安,大步向前。
应伯爵在县西街开了家“海棠坞”,里面尽是些情趣用具,轻薄纱衣。叶庆红着脸进去,满意的点点头。
真不愧是西门庆的好兄弟啊,21世纪的成人用品店都没这么风骚的,真是,真特么合胃口,好像试试看……他皮肤白,要那红绳子绑着手才好看,那玉石晶莹剔透,有些大,上面的小嘴含不下,夹胸乳的还带着宝石,沉甸甸的……
叶庆想着就入了迷,一幅痴痴的模样。应伯爵从后院进来,屏退下人,从后面抱住叶庆的腰,在他耳边笑道:“好兄弟,我为你开的铺子,喜欢吗?”
喜欢啊,叶庆被那温热的气息包裹着,一股热浪卷的小船七遥八晃的,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就是说,西门庆的好兄弟也可以玩得是吗?
叶庆偏头去看应伯爵,他正把脑袋搭在叶庆的肩膀上,眉目刚硬朗俊,身材雄厚,嗯,确认过眼神,是他爱的大猛男。
“喜欢。”叶庆亮着眼问:“我可以试试看吗?”
应伯爵低头,怀中的人儿天资娇淫,一股子媚意的写意风流,被牢牢掌锢在怀中的感觉真好,只是……时机还不到。
“当然,你喜欢什么尽管拿。”应伯爵掐着叶庆的腰暗示道。
叶庆很上到的点点头,一溜烟奔向快乐源泉。
眼前艾灸条焚香,淡淡的檀香味,被摆在紫檀木的香炉里,下面标价三百两。叶庆吃惊道:“这个,做什么用。”
应伯爵似乎很喜欢从后面抱人,他紧跟上又贴着叶庆环抱住腰,开口解释道:“这是烧香疤用的,喜欢吗?”
——烧香疤,《金瓶梅》中描写的刺激性欲的特别灸法,用艾柱灸刺激身体的敏感部位,使情事交合快感增加。
从前读西门庆给林太太烧香马儿就觉得新奇有趣,试一试也未尝不可,只不过他很怕疼,这么想着叶庆便说了出来。
应伯爵笑道:“不疼的。你皮肤细嫩,烧上红晕晕的疤儿,好看极了,便是你心口一处,阴脐一点,尾停骨上再来一块……要试试吗?”伯爵对着叶庆耳边哈气,悄无声息的勾引,软绵绵的气流,叶庆颤声哼哼两句。
大概是疼痛会带来欢愉,那股淫乱的想法从后庭直冲大脑,又一股劲儿的化作红霞湿了眼晕。叶庆忙推开应伯爵,来回走几步散去身上的燥热。问什么问,有那本事尽使他身上啊,光撩拨人不干正事的,这种、这种家伙怎么还要提前招呼的。
应伯爵收了心思,手中还尚有余温,面上一派正经神色:“好了,不逗你了,这种款式的艾柱灸很受欢迎,在加上安息香,那才是欲生欲死的美事呢。”
叶庆又看了两眼,兜里不够钱,不好意思问人要。想着脑海中尚热的情事,瞎转了两下便叫上玳安走了。
热热闹闹的街心把一切情热余散,海棠坞外有流光溢彩将坎门封闭,世界似乎被分割成两块。应伯爵目送着主仆二人走远,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叹息,很快又低低地笑出声来。
真好,我们又见面了。
叶庆和玳安又来到紫石街,碰巧那王婆从茶馆里探头出来。
“好人,我的大官人,这般就来了,可是等不及了。”王婆一面迎上叶庆,一面打发玳安:“官人的要紧事你插什么手,你个小子拿了钱自己耍去。”
玳安心领神会,得了银子便连连点头说好,几步涌入人群里不见了踪影。
王婆给叶庆满上茶水,悄声道:“他家里没人的,我这就请他来喝茶。”
叶庆深吸了一口气,真好,潘金莲可是他看上的法地往李娇儿胯下套弄。
不再怜惜的抽插,李娇儿又急又深,粗长的一根直直地捅进喉咙,他被插得双眼翻白,口涎乱流,直呼着饶命。
近百来下,李娇儿终抵着他的喉肉迸射了。
黏稠的淫水顺着喉腔流进去,叶庆一转头哭红了眼,瘫坐在地上,嘴巴里都是李娇儿的味道。
他不想这人径射进来,黏稠的泛起呕意。李娇儿叹息着,蹲下身子拿帕子给他擦拭,摸着他瞪向自己的双目,告饶道:
“是我不好,往后你去浪,我护着你便是了。”
又亲亲叶庆的唇,两人交换着缠绵的体液,“几日去了我带你骑马可好。”
叶庆推也推不动这厮,使气不得,扭头恨恨道,“脏死了,还不抱我去洗澡。”
“遵命。”
李娇儿心满意足地抱他起身,樱樱红绽,玉粳白露,端地是副人模人样,可谁见,那廊下,万般旖旎浪荡,掌风云变化的棋子,徒风流业冤。
叶庆支吾着让李娇儿收了廊下的东西,免得让人看去。
李娇儿一面笑,一面逗趣叶庆:“你用过的东西,哪里就让人见了。”
“官人留给奴好生收用就是。”
一时无话。
又见梨花院,粉墙高,环佩声起。
“我听见声音了,这是要去哪儿?”叶庆琢磨着问道。
李娇儿变了脸色,转头欲回,“这路被挡了去。”
“官人且慢。”
却听男声清浅,几步打了个照面,虽有病弱之态,难掩惊鸿色。
叶庆直起身子,好奇去看,想这又是何人。
李娇儿半捂着他的眼,随意道:“不过是快丢了魂的人罢了。”
——莫非是西门庆的三房卓丢儿,书中未曾见,免不了叶庆有了些想法。
卓丢儿请安:“官人若要泡澡子,不若去我院里,我那处新凿的天然池子,又是上好的药浴子。”
李娇儿嗤笑:“不劳三爷费心,你病着呢,哪里请得让你来伺候。”
卓丢儿看向叶庆,“不知官人愿不愿意。”
叶庆也看向这位据说是南街窠子的卓三房,他有一股子写意江南气,轻易不让人亵玩,仿佛若轻云,流风素雪。
人皆好美色,一下又被勾了过去。
李娇儿掐了一把叶庆脸上的软肉:“好说我伺候官人,又见了人被勾了魂,那池子几分钱,他病里来着紧着不动。”
叶庆摸了摸腮帮子,撇撇嘴,哪里伺候我,分明是我伺候二爷您。
卓丢儿一笑:“不敢说,伺候官人是奴的本份。”
“何苦你来,你身子不好,魂去了惹人伤的。”李娇儿不由分说,转身就走。
卓丢儿拦下他,“便是我这般走了,官人可会伤心?”
正看戏处,不免又扯到自己身上,见着两人看向自己,叶庆捉急时突然间看见宽衣缓带的孙雪娥。
他裸露出的胸膛……嗯,嗯?
怎么不见,这是位大胸哥哥?!!
“我和他去就好了。”叶庆指着孙雪娥道。
李娇儿和卓丢儿都是一皱眉,李娇儿恶狠狠地拧着叶庆的臀肉:
“没良心的家伙。”
叶庆无辜地眨眨眼,人家只是好奇大胸哥哥嘛。
汤池里袅袅轻烟,四周龙珠戏水,叶庆打量一番,由着孙雪娥伺候下池。
他见孙雪娥正在角落里摆弄什么,便问:“你要来一起吗?”
孙雪娥闻言笑了笑:“我为官人做些东西。”
问做什么,又不肯说了。
好像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有人揉着他全身的筋脉,他过度使用的腰,还有汩汩泉水倒流进后庭,舒服不言而喻,叶庆慢慢睁开眼,是孙雪娥。
他无疑是出自本心的温柔大方。
叶庆没由来地一阵感动,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他胸膛的肌肉硬而健壮,胸前那一点发紫偏黑。
叶庆记得曾经的玩伴说,这样的人,性欲都很强。
他勾唇笑了笑,向来也有过埋胸了,这滋味真不错。
叶庆有几分好奇,调皮地咬上孙雪娥胸前一点。孙雪娥这才醒过神来,摸了摸他的头发:“醒了。”
难得几分温柔意,叶庆顺势就在孙雪娥怀里撒娇,爱怜这般清俊的人,低低唤着好哥哥。
孙雪娥低头看去:绯红的脸颊儿娇嫩、欲扬的红唇儿微翘、丰盈的雪肤艳色儿,还有那被勒出的鸽乳,软软的,带着淡淡的红色。乳晕的尖端,是被他忍不住吸吮过的,百般可爱。
还真当他是好人呢。
他笑着拿丝巾给叶庆擦身子,到鸽乳间,叶庆猛然打了个寒颤,丝布蹭得柔软的肤肉层层叠叠地痒,那处慢慢的直立,微微颤。
“好了,官人可是舒服了。”
叶庆点了点头。
看看孙雪娥,又上去讨亲。
“你亲亲我。”
孙雪娥吻着叶庆,舌尖相抵,唇舌柔软,起先是小意温柔的,又渐渐朔风起,生动起来。
叶庆不得不挺着上半身,亲凑到他嘴里,那出水如芙蓉的鸽乳,被一双带着热意的大手抚弄,旋转着,挤压着,花愈坚挺。
“唔疼……轻点……嗯哈……”
叶庆带着颤声,脸上一片春意。两人交缠着分开,发出轻轻的吻声。
热烈而美好。
孙雪娥笑着问:“舒服吗?”
孙雪娥转头拿起一柱身,散发着淡淡药味,解释说:“官人休怕,这是上好的药玉,滋养穴身,需每日插进后庭,待他自行溶解吸收。”
话落,轻溅出水珠,慢慢插进叶庆的后庭。叶庆被他这动作一惊,躲闪不得,由他去了。
孙雪娥给他翻了个身,雪白的臀部间插了玉色的柱体,一点清凉。又见他素手按摩,时而抚压,时而勾圈,倒像调情。
“唔哈……”
“舒服呢……”
叶庆微闭着双眼,下身随水波倾倾,口中发出舒服的嗯哼声。
又赋闲在府上几日,叶庆同众美行巫山云雨,美哉乐事。
是日,叶庆似猫儿般懒懒偎在孙雪娥怀里,李娇儿素手把玩着小玉茎,他乐得见叶庆一双眉眼紧蹙,口里嗯哼作响,便使坏去捏叶庆胸前两朵茱萸。
孙雪娥觑了李娇儿一眼,捏着叶庆的下巴,迫使他仰头张开小嘴。孙雪娥俯下身子,一下子捉住叶庆的舌尖,嬉闹一番,舔舐他口中的津液,又不断向深里攻去。
“唔哈……”叶庆眯着眼,试图向上推搡着孙雪娥,却浑身使不得力。只因孙雪娥这一低头,身下的肉棒挤得深了。
李娇儿低低笑了一声,也倾身上前含住挺立的乳珠,吸吮逗乐,叶庆的身子颤地更厉害了。
叶庆眉眼间浸染雾色,唔咽声被吞进肚里,任那容貌相似的两人上下其手。他依稀想起当初的‘豪言’,要这兄弟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如今便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实现了。内里是爽快得意的,他感觉后穴里那烧红的烙铁,正同他急促的呼吸律动,他无法言说的快感,欢愉在飘飘然。压在身上的肉体,硕大而康健,那种满足感正充实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理。
汗珠顺着脸庞滑下,叶庆紧紧攥着孙雪娥的吻,快了,他就要到了尽头。偏偏是在这时,有人在连廊下敲门,冲刺的孙雪娥一顿,掐着大腿肉缓缓收紧,李娇儿顺势绑了小叶庆,乖乖叫他等着,一面又让外面的人进来。
庞春梅一甩袖子推开门,便见那帷幔薄纱下,莺莺声起,人影叠叠。他同李娇儿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向叶庆禀告道:
“如今到了月中,是官人常和兄弟们的会期,大爷使我来问,可要摆上两席酒,叫几个会唱的哥儿姐儿,自恁在咱家和兄弟们好生玩耍一日。”
叶庆从那番情欲中分出一抹神志,细想这又是什么,隐约记得好像是什么‘热结十兄弟’,他朝外看庞春梅,这也是个伶俐人物,高头大马,气质绝伦,颤声说:“凭哈……大爷安排就,就是了……”
李娇儿捏着叶庆的鼻子转过头,没好气道:“官人还看呢,人都走远了。”
叶庆自觉心虚,讨好地舔了舔李娇儿的指尖。
李娇儿一乐,手指探进去耍,笑道:“那位是庞春梅,不用心急,你会认识的。”
叶庆甫一激灵,他总觉得李娇儿话里怪怪的,大户人家的侧房,都是要这么推侍人上位的吗?
“专心。”身下的孙雪娥拍了拍叶庆的屁股,腰一挺,又是百十下攻伐。那一腔热流猛地冲刷壁肉,又酸又烫,叶庆拽着李娇儿的衣摆爽地大叫。
“啊啊啊……”
李娇儿见状松了帕子,叶庆乖顺地射出来。只是下身好像还不得劲,不知是不是才绑了的缘故,叶庆艰难起身看了看还立着欲求不满的物什,心下有些懊恼。
李娇儿挑了挑眉,弯下身子打开叶庆的腿。
“唔……你……”
叶庆又是一阵闷哼,他的阳物被李娇儿含在口中,后背贴着孙雪娥,随着前后夹击的情事微微拱起,又被李娇儿不着痕迹地压下去。
“真是干净呢。”李娇儿低语道。
阳物被吞吐,被手指爱抚,好像全身的热意滚烫,被快感支配的身体,直攀云峰。
叶庆隐隐听孙雪娥在耳旁说话,几分如意:“……要说这谢大,做事妥当,使着他……没个不依顺的……你们结了兄弟,明日也该要个靠傍……他要着和应二来……我们呐……”
“啊不……停哈……李……呜哈……”
叶庆几乎泣不成声,任李娇儿几个使劲吸吮,喷了个精光。
“乖,张嘴。”
李娇儿不甚在意地舔了舔,勾的叶庆眼又直了,他红肿着一双泪眼,就这么看着李娇儿扳直自己,咬着薄唇,搅动口腔,晕晕热意尽数返还。
叶庆被做晕过去,由着孙雪娥更换衣物,拿着药玉顺进后穴,堵住肆流的精液。
孙雪娥和李娇儿一前一后,径走四角小亭,一路无言语。
“你就愿这么……让出去?”李娇儿突然道。
“你不也是吗。”孙雪娥淡淡道。
四周寂静,李娇儿突兀地笑出声:“可能,欠他太多了,求他快乐就好了。”
“不过。”李娇儿直对上孙雪娥,“是我的可不能少。”
暖香霏霏中,叶庆做了个梦。
他梦见前来给‘自己’收尸的白团子,那时的‘叶大少’有一股生的意志,就像它说的‘要不顾一切,冲破黑暗的活下去’,后来呢,街上熙熙攘攘,美人帘下风流……
梦醒了,睁眼,忘却,叶庆只有淡淡的感伤。
他踢了被子捂着酸疼的腰,一面嘟囔着两个坏家伙,吃抹干净人又没影了。不知为什么又突然想到白团子,正巧外面服侍的玳安进来说:“应二叔和谢大叔在外求见您呢。”
“我这儿正醒,他们就来了。”叶庆左右不想挪窝,就让玳安领着俩人进来了。
先来的是应伯爵,叶庆记得自己还光顾过他的‘海棠坞’,就是囊中羞涩,也不好意思和这位好兄弟开口讨要。他带着一顶簇新的玄罗帽儿,身穿一件天青色的绉纱褶子,径坐上首。下首坐的,是姓谢的谢希大,叶庆犹记得书里说他‘帮闲勤儿,会一手琵琶’。
他正盯着两人看得起劲儿,这两人就像是招呼过,也纷纷走到拔步床旁看顾他。叶庆怪两人身量高大,偏他要仰头看,就依他们掀了薄纱帐坐在床边。
叶庆想着先和应伯爵开场,“你这儿两日在那里来?”
应伯爵道:“我前头开了店,那李老爷房里侄女儿桂卿的妹子,叫桂姐儿,刚梳了头,李家的便要来买些器物和艾香,再三向我说‘二叔,千万寻个好人梳笼他’。”
叶庆听前面只觉好玩,便点头唤茶来,后面又听这话儿,见应伯爵虽挤眉弄眼,脸色却并不好看。
一旁的谢希大也接话道:“爷不信,委实生得十分颜色。”他吃了口茶,语气漠漠。
叶庆转头想来,是‘西门庆’收用了李桂姐,推敲前文,似乎双方便也有了那么一两分意思。
他叶大少可不背这锅,“你们这兄弟俩还不知道我,我一向不喜欢女人。”
两人看了一眼,便笑说:“官人莫恼,若有需要,只唤我们陪事了。”
叶庆红着脸顿了一下。他觉得暂时不需要,一看就很猛,他腰疼。
便又问谢希大,争取一碗水端平:“你这儿两日在那里来?”
谢希大道:“前日卜志道兄弟走了,应他嫂子话在家帮衬几日,发送他出去。总怕是身上不干净,没敢来见你。咱们会中十人,偏又少他一人。”
“还望此事烦官人破费。”应伯爵作揖道。
叶庆正当同西门庆一样一应应下,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被吴月娘把控的钱袋子,他大老婆可是个利害人物。一想又有庞春梅来说大爷的安排,也稍稍放心。
“都交任大爷在府上安排了。”
谢希大便道:“在家闷着总不得趣,倒不如先寻个寺院,写上个疏头,买办三牲,结个异性兄弟。结拜之事,各人出些,也见些情分。”
应伯爵接道:“结拜十个方好,如今少一人,却教谁补。”
谢希大沉吟片刻,“我想来官人间壁上住着个体面人,大爷也常递拜帖去,不如便有官人说客请他来。”
“正是了。”应伯爵拍掌叫好,“据说他认了个花公公做爹,也学他厉害本事,若请得他,不亏是一件大事来。”
任这两人一唱一和,叶庆后知后觉,那间壁住着的,应是李瓶儿。他一半淫心一半又不好输面子,使玳安先去了。
“看他怎的说,你来回我话。”
谢希大说:“这里两个寺院,一是永福寺,一为玉皇庙,官人意下哪一个?”
叶庆知情节该去‘玉皇庙’,却不知扰了会如何,他一时顽劣性子,便不应下,只说:“由我去看两番,再做决定。”
送走两人,叶庆往廊下遛弯,草木芬芳,鸟鸣虫唱,四时美景。他心满意足地摸着刚戴上的白玉扳指,应伯爵‘还望此事烦官人破费’一句突兀钻出。有什么问题呢,叶庆想,若是书中的‘应花子’可能真的没有银两,那这位能够卖出三百两艾香条的‘应伯爵’又怎么需‘西门庆’破费呢?况且,他与谢希大对话,又有多少抢了‘西门庆’的台词。对!是了!台词,他们对话,是为了……引出,引出下面的故事情节。
一股寒意渐升,顺着情节走下去,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天边云朵似醉,斑斓五色。
叶庆拍拍脑门,害,他叶大少中邪了吗,想什么费脑子的东西,他畅快个三年不就好了,谁管这个计划有什么秘密呢。
他轻哼着小调,远远看亭间有两人煮茶对弈,近处青翠袭人,景致雅意。
叶庆正迈步往亭上走,玳安小跑出现说:
“官人,官人,已和李家那位爷儿说了,他说‘既请我来,也得有个好处,这两府花壁间上有个小洞,需得你家官人着实些诚意,我听说雪壁浪臀,插花献礼,我自该呈上分资。’”
等等!叶庆脚一打弯,愣了片刻,李瓶儿意下要他去做壁尻,可,可这青天白日的……
玳安又说:“我问爷如何时间,那位说,‘凭官人来,我都等的。’”
叶庆脸一热,故作镇定地顺顺衣领,那就晚上再说好了。
“先去前面用饭。”
休说饶舌,光阴去了,已是九月金秋。这日子里发生诸多琐事,好似故事的开始,金戈铁马的序章,府里府外一片热闹,倒叫叶庆也热闹起来。
起先是武松差人送来吊晴白额斑斓虎,炯炯目光,在府上好耍威风,偏直黏着叶庆打转,献媚讨巧,吴月娘看不下去,使他去西院养了。
紧接着是‘西门庆’那位死去的‘不知道’朋友,家里嫂子又款请故友吃酒。席上遇到张大户,因着叶庆同武松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张大户连连向叶庆敬酒,叶庆不敢多喝,被应伯爵挡去了。
隔天又有个小厮儿来磕头,说永福寺走水了,恰谢希大来,两人约定下玉皇庙兄弟会期,临了谢希大道:“玉皇庙吴道官与我相熟,他那里宽展幽静,是个好去处。”
后到王招宣忌日,他遗孀林太太与吴月娘交好,使叶庆祭去。
转身回府上,又遇卓丢儿,细见沈约瘦腰,几分病容姿态。他穿狐白裘,站在海棠树下低头敛目,脸色沉静,无端拨弄着手中玉珠,好似只为了对叶庆道一句:“官人回来了。”
吴月娘也持佛珠,重礼教,但他说话时微抬下颌,眼神冷峻而沉稳。想到他,叶庆未免有几分羞赧,只因那夜壁尻淫声,引来赏月的吴月娘,才将将把他抱回房中。
他手里还把玩着李瓶儿塞进股中的西洋大珠,玉盘声声,被李娇儿见着好一阵打趣玩笑。
叶庆羞着躲他,因往廊下走,听人说:
“那白玉莲娘子才来,说是被张大户配给了租用他家做炊饼的伙计,听人说叫武大。”
“好一个‘白净小巧’的娘子,我见过,只她同张大户同房歇卧。”
“这何难,掀了帘子再同她厮混罢了。”
玩笑声渐远,似乎是两个洗脸的丫头,叶庆没跟上去,只是有些徒增感伤,或许是秋的缘故吧。
书中潘金莲先被卖进王招宣府,年岁较小,便学守寡的林太太风骚放荡,描眉画眼,傅粉施朱,品竹弹丝,能说会道。后来又同白玉莲进了张大户家中,出落标志,遂‘收用’,家主婆骂她妖精,又转送给武大郎,再同‘西门庆’私会。如何说,这潘金莲也算是现代受侮辱受损害的一员罢了,像是现代说深陷原生家庭的苦难。
可他叶大少见过的潘金莲不是,那男人并无家室,勾搭他又自如,不,算是两情……成年人的见色起意。况又说自己是东京人士,才来清河县,此前并未有过多少苦难。是因为所谓——他叶大少想要那‘大长腿公狗腰的猛1’,而白团子身后的体系将一切事由合理化吗?
……那他算不算在不知觉中救了‘潘金莲’。
也许也没有,他叶庆也不是什么好人呐。
叶庆自嘲地笑笑,什么时候竟同书中人物共情,将书中诸多不公加诸的‘潘金莲’移情到那狗男人身上,明明,明明他玩自己倒是蛮开的。
叶庆踢着脚下的石子,随着秋叶落入湖中。
算了,就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他想帮帮那代替了‘潘金莲’命运的白玉莲,这样美的名字,本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
表面上不着声色的青年,脚步越发明快,轻哼着无名小调,招来玳安一同出府。落后一步的李娇儿见此,拂衣而笑,他还是那个流连在凡尘,成长在世俗里的赤心少年。
“喵~”
叶庆注意到大门外的台阶上偎着一只懒猫,浑身白色长毛,只有额头上带龟背一道黑。他蹲下身子逗趣,笑说:“是只雪狮子呢。”
玳安凑上来道:“这家伙馋四爷的手艺,好赖不走。”说着也蹲下身子,想去逗乐。
那临清狮子猫只瞥了玳安一眼,转身跳上房檐喵了一声,翻身继续晒太阳。
玳安指着他笑骂:“好个雪贼。”
叶庆笑着拂袖起身,叫上玳安走了。
“好说我也喂过他,见着我就跑。”玳安小声抱怨说。
“是四爷养在府上的吗?”叶庆好奇问。
“倒也不是。”玳安说,“不知哪里跑来又跑走,只是按时等着四爷开饭。”
走出西门家的里巷子,长街上叫卖声不绝如缕,众人看见叶庆,有大胆的道一句:“西门大官人来看看。”畏权的只敢低头看摊子。
——他有这么可怕吗。
叶庆幽幽地看着玳安,玳安一脸茫然。他下意识地想拿扇子敲一下玳安,摸到腰间才想起那把洒金川的扇子留在了潘金莲家里,后来又牵出旁的事,忘了心思去拿。
啧。算了,先办正事。
遂问玳安:“那张大户家的婢女配了个伙计,你可知。”
玳安机灵道:“听说是他太太善妒,不得已发了出去。”
叶庆问:“你知道那买炊饼的伙计住哪吗?”
“住在县门外的那条街上。”
叶庆叫来马车,想了想还是打发玳安去生药铺看看。等闲又是一阵游哉游哉,隐隐听街边卖唱道:
“……空空世界,营营逐逐,七情六欲关头,酒色财气圈子……”
好不热闹。
车稳稳停在了县门外,那块清河县大石头边上竟坐着武松。他身穿着一领血腥衲袄,披一方红锦。四目相对,叶庆只觉那一眼的尽头是暴力和血腥。
他按了按脑袋,什么鬼的幻觉。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不是走了吗?”
武松走上来道:“还忘了一件事。”
“什么……”话未落,武松拦腰抱起叶庆,咬了一下耳朵,道:“我的报酬。”
叶庆有些呆呆地看着他,热意渐上耳梢。
“你要带我去哪?”
武松稳稳地抱着他走进自己身后的马车,玲珑玉帛,琉璃杯盏。
叶庆见他一脸无辜,声音含着情欲沙哑:“我可以肏你吗?”
没等叶庆回答,那模样硬朗的男人就先撕了他的衣服,把浑身雪白的可人儿抱到上首坐着。叶庆冷一阵哆嗦,直把脚抵在武松的胸膛,骂道:“好个坏东西,你让我怎么出去。”
武松抓住嫩白的脚亲香,脸上憨憨道:“给你备了。”
粉白色被捧在蜜色的手心,只有圆润的脚趾害羞地缩了缩。但见武松匍匐在地上,顺着交叠的双腿一路咬上去。叶庆微微仰头,不算明亮的空间,金碧辉煌,那种凌驾于人上的姿态,又低头,凶性的男人臣服在脚下。
他会听话的。叶庆想。
叶庆展颜,用脚撩开武松的衣服下摆,轻踩在他的阳物上,晃动着脚,踩揉着那渐渐勃发的地儿。
武松沉欲的闷哼声起,仍露齿笑:“官人,你可以再重点。”
……像只大狗狗。
叶庆咬着唇儿,脚下越发卖力。武松掩去眸中暗芒,直挺挺身体,阳物刚劲勃发,索性也扒了亵裤。
“来。”
四目相对,不知是谁先起声,暧昧萦绕。
叶庆直勾勾的盯着武松,朝他慢慢打开双腿,玉柱儿含了汗浸。
武松舔了舔嘴唇,弯下腰,情色的肉体扑面,徐徐来到叶庆上方。
性张力喷薄出来的吻较之一般更凶,武松捧着叶庆的脸,似野兽般舔舐着薄唇,水淋淋的好看。他轻笑了一声,揉着那微凸的鸽乳,下身逐渐贴合。
叶庆猛地和那肉墙撞上,疼得鼻尖泛红,呜咽着哭声,掐着武松背后的筋肉。
“你说,我和那绣花的哥哥,谁更大呢?”
“唔呜呜哈……”叶庆听得直愣,摇晃间想到这人的‘哥哥’应是潘金莲那厮。
“我是不是该叫你嫂嫂。”
“或者,让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叫你一声弟媳妇。”
明明是憨笨的模样,却在高潮中变得张狂自负。武松放肆地笑,用手指搅着叶庆的唇肉,声音愈热,穴中愈狠。
“乖一点,你看,我们在乱伦,在偷情。”
“会不会开心一点。”
“啊啊啊——嗯哈……”
武松把叶庆的脸压向自己的胸膛,使他整个人被牢牢包裹住,双腿使无力缠上武松的腰。
叶庆使气咬磨着武松的胸,故作吸吮声。
“你喜欢吗?”
“混蛋——”
武松又把手往股间伸,随意拍打几下,叶庆红着脸瞪他。
完全不等同的局势,像是要被征服,被‘收用’。
那粗硬的食指又插进后面的小穴里,同武松的阳物一起律动。
“你……嗯哈啊啊——”
“乖,你后院那么多‘佳人’,一起也是个妙事……”
食指在抠着紧缩的壁肉,叶庆只觉后面又涨又痒,他的手摸到无人问津的胸乳,狠狠揉着,竟也幻想着自己同‘佳人’共享乐事。
意识冲破情欲,只一瞬,他恶狠狠的盯着武松,想叫他停下来。
两根手指。
他被拉进欲望的海洋。
叶庆挺着细腰,口中发出满足的呻吟,他看着武松,这个把他完全送上巅峰的男人。
三根。
“啊啊啊啊……”
吃到底了。武松摸着叶庆的泪珠想,就应该这么乖,在他怀里。
他就着深插的姿势直挺腰,只道二人的交合处密不可分的贴合在一起。
只小叶庆可怜巴巴地吐水。
“你快哈……快动……”
高潮歇后的余温,叶庆看武松插的那么深却一动不动,只好自己难耐的动着屁股,慢慢吞着武松那笔直粗长的阳物。
“呜……轻点……”
叶庆突然被武松的阳物狠顶了一下,又深劲儿,爽的魂儿都快出来了。
“要乖一点,你怀着宝宝呢。”
武松拉着叶庆的手放在肚子上,那鼓出的痕迹,刺得叶庆满脸流泪。
他颤颤摸着小肚子,神志不清:“我哈……怀了宝宝……”
武松咬了咬后牙根,抓着叶庆的屁股狠狠撞击,大手不停地揉动屁股,像水一般,捏成各种形状。
“慢哈,慢一点……”
“不要顶到宝宝……”
“啊啊啊——”
叶庆呜呜哭出声,大口喘气,两腿酥软的张着,只往后倾,被武松虚虚的抱着。
两人仅凭股间的阳物相连,似玉在匣里,牢牢锢着。
叶庆因为高潮后穴壁肉不停地收缩,脸上无力潮红,武松很想狠狠撞击抽插折腾身下的人,但无奈只能忍着。
就这么插着,任叶庆小睡了一会儿悠悠转醒。
被情欲掌控的人儿,一半欲望,一半天真。
叶庆看着武松,一时气不上来,掐着他的耳朵,“你骗我。”
武松脸上又恢复憨壮,只小小动了一下半硬的阳物,竟搅得里面黏黏的液体腻得要溢出来。
“我错了……”
“你——”叶庆咬牙,不想理这厮,倒叫他伺候穿衣束发。
武松正抱着叶庆的腿穿进亵裤里,对上叶庆凉凉地目光:“你不给我清理一下。”
武松红着脸挠头:“这里在外面,不是很方便……”
叶庆踢了他一脚,反倒是自己揉着腰喊疼。
这个木头似地大家伙,原以为是只乖狗,看走了眼倒是只狼来。
没处发泄自己的怨气,叶庆手指抵着武松的脑门骂道:“你一个没有良心的行货。”
武松乖觉任他打骂,只抱着人不撒手。
“好生个没趣。”
武松拉着叶庆的手,满眼疼意:“手疼不疼。”
叶庆转眼笑了:“呸,你个笨木头。”
——黑了心的坏木头。
两人坐在石头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我原先是想问你,可认识那条街上做炊饼的武大。”叶庆不知想些什么,直直盯着武松的表情。
武松又露他的大白牙,指着上山的道儿说:“我们从那儿下来,遇到挑担子的樵夫便是武大。”
叶庆想来是有此人,当时他们在山上好耍一阵,他被男人背下山来,只看见武大的背影,身形矮小,模样瘦弱。
但见武松表情也并无不妥,他细问:“你们可有兄弟亲缘?”
武松拉着叶庆的手不快道:“我何来他一个兄弟,他可是连一个亲浑家都护不住的……”
“如何说?”
“还记得我们后来遇见的张大户吗,那武大妻子原是大户家的使女,因些事配给了他,大户甚是看顾他,给他银两。原是感恩戴德的美事,谁知那武大有一时撞见妻子与大户私通,原是他的行货,却不敢声言。”武松道。
叶庆疑惑道:“那你怎说光顾武大的炊饼?”
……还说为了他?
武松笑道:“我想来,你也是为了他妻子,直觉得不是个事儿,因来问候。”
他轻易转了话题,叶庆也不欲再问下去。
是这个理儿,总觉这俩人一个牵着潘金莲,一个牵着武松,说不上的缘由。
武松接着道:“你若要去,我便同你去,左右我与那武大还有几分炊饼情分来。”
“倒是你,莫要看了女儿可怜便收留那妇人。”
过了西桥,有户挂灯笼的青瓦房子,往檐下坐着的武大立身,迎上武松与叶庆,又来回踱步,道一声:“武都头……西门官人,好……”
武大指着身后说:“西门官人,我家老爷在屋里喝茶。”
叶庆颇感无奈,一面好似预料了此景,一面又是武松那不老实的手在他腰窝上乱来,应和当下。
他一转身打下大手,见武松讪讪笑,又硬着脸看武大道:“我听说你有个兄弟在临县。”
叶庆也好奇去听,没了‘武松’,这剧情又去了哪里。
武大哆嗦着道:“是有个兄弟,在临县,做了官,置了地产。”
武松便依着叶庆所想,指了指帘子道:“怎么不上心搬过去。”
武大见武松意有所指,脸白了一半,嘴唇也不利索,只一句:“浑家是个恋旧的人。”
听两人如此一番,叶庆气不过,拉着武松向外走,急了眼道:“他撞见也罢了,如何还能守着……”
武松亲了亲叶庆的脸,笑:“你替那混账玩意儿气什么,你看那房子银两,哪个不是张大户给的,连同他那太太,不过是换个地方罢了。”
叶庆不知怎么和他解释,又听他说:“你只管进去喊嫂子,问你想问的去。”
叶庆心说好,又抬头瞪武松:“你说这话是如何看我。”
武松道:“不是我,而是他们——”说着,把叶庆转了个圈,拍拍他的小屁股,“去吧。”
去知道你想知道的。
叶庆红着脸进去,武大拦不是不拦不是,哆哆地站着。厅内只有白玉莲一人,桌上却有两碗茶。
这张大户也是个怕人看的。叶庆心道。
他拱手拜见嫂子,白玉莲敬茶回礼。
两人相顾无言,白玉莲先笑道:“官人也是来讨诗的吗?”
——什么诗?
白玉莲道:“烦来我这儿的,必是要诗的,一诗一两钱,不二价。”
这诗掺上银两,也变得俗了,好像眼前人落在了地上,触手可及。
叶庆指着桌上的茶碗道:“我可是误了嫂嫂的贵客。”
“无妨。”白玉莲摇头。
“有所求即或来。”
外面的武松等到了一脸无措地叶庆。叶庆怔怔地看着武松,同武大拉着一张哭脸。
叶庆觉得,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而旁人,或许也并没有那么需要拯救。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一厢情愿……
他扭头看武松,他在笑话他吗,笑话他今日明知不可为却有所为。
武松拉着叶庆的手说:“你莫怕,今日事不会传出去。”
“这世上俗人,庸人,畸形人,善良,恶劣,并非是非黑即白,一成不变……”
武松的语调很轻,叶庆几乎落泪。他从未把书中世界当做真实,有一种凌驾于之上的态度。笑说不过玩玩而已,却不忍看着世界一步步走向末路。
“世间风情万种,摇曳生姿,跃然纸上,也可以从纸上走下来……”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他该怎么办——
叶庆和武松十指相扣,他感念这片刻的温柔。
——成为故事的主角。
风将答案带来,街上唱念做打:“当世英雄,也不免为情屈其志气……”
叶庆眉头骤然放松,往日的玩世不恭慢慢变为平和静心,如果不知改变,那不如加入这个世界,不枉再世一遭,了无遗憾。
而他们——叶庆看着武松如风的眉眼,都将会告诉他最终的答案。
他相信。
纵是年少,不曾为离愁忧心,分别时洒脱不羁,总以为来日方长,后会有期,不知命运的玩笑,再见已是光阴蹉跎,物是人非。
——譬如此时,此刻。
长亭送别,叶庆面上无伤,心底却黯然离绪,几分道不明的意味。想着一路上的兵荒马乱,自己使着性子作弄武松,可这厮秉性‘温顺’,波澜不惊。
或许是方才入世,男人十指相扣,晚风温柔,偏生依赖,一下子又忆他远行,叶庆心下茫然,什么时候竟看武松的背影,想故人难寻。
雾里看花看不清,似隔云端。
叶庆踌躇追了几步,又往返,慢慢压下心底的郁结。
不过是个哄他顽的男人罢了。
因着此事,叶庆甩袖凝神,走得不快不慢。书中再见武松,已是他遇赦回乡,设计杀嫂的残酷冷血,而彼时的西门庆,坟头草都已长了三寸。
叶庆思绪飘飞,长长叹了口气。
此时天欲晚,一辆马车徐徐跟在叶庆身后,但见四方边角流苏,铜铃声脆。即掀了帘子探出头,见是卓丢儿,清冷的脸像是覆了层薄薄的雾,令人捉摸不透。
他邀叶庆上来,哄着叶庆抱了汤婆子又喝了茶。
叶庆这才回过神,暖气热得他粉面通红,忙道:“你身子骨不好,捂着些,怎么这会儿功夫出门,也没叫人跟着。”
卓丢儿道:“劳官人费心,不过去玉皇山请了药。”
玉皇山,玉皇庙,可是那吴道观的地儿。这么想着,叶庆问出声。
卓丢儿掀了帘子,往远处一指,“玉皇山上玉皇庙,山下有个吴神医。”
叶庆凑过去看,远山皓月,几分神圣光辉,不过一瞬,又卷好帘子,干巴巴道:“仔细着身子,晚上凉。”
卓丢儿倒不在意,笑捻着叶庆的长发,随意道:“长路漫漫,我同官人好耍一番……”
“唔——”
一声惊呼,卓丢儿将搂过叶庆,分开双腿抱坐在膝上,动作不急不缓,伸手揉捏着叶庆脖颈上的软肉。
叶庆怕痒,贴脸躲在卓丢儿身上,又被一根手指掌锢挑起。
“我想再看着官人。”
巴掌大的小脸,猫媚儿似地大眼,还有不知所措地唇。
卓丢儿轻笑一声,俯身含住叶庆的唇,他神思清明,一面顺着叶庆的长发,一面攻城略地,在唇肉里搅弄,轻舔了一下上颌,勾着小舌痴缠。
“嗯哼。”叶庆禁不住发出舒服地轻吟。
像远山青黛,飞絮游丝。
叶庆唇边津液肆流,亲的脸颊也泛酸,他见着男人怜爱他,忙推着起身,虚虚喘着气。
卓丢儿也不恼,顺势解开衣扣,摸到微微凸起的鸽乳,哄着叶庆道:“玩玩小奶子好不好。”
叶庆舒坦了,挺着胸脯向上。又听卓丢儿笑声,低眉咬住红缨,另一处浑圆被把玩在手掌。
“嗯哼……哈……嗯……”
叶庆自顾摩挲着腿肉,忽一低头,瞥见自己青涩又情欲的果儿被男人大口含咽着,只一抹嫣红若有若无。
安静的马车上只有水声吞咽。
“哈嗯……”真是要命,若是他能出奶,怕不是日日淌着被男人亵玩。叶庆刚想到这个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后来到了县上,有守铺子的小贩,卓丢儿规矩许多,两人只交握着双手说话。
卓丢儿道:“可曾心情好些。”
此话听得叶庆心底一酥,颇有些羞赧道:“你问我同你做这档子事……”
卓丢儿却笑:“快活便是了。”又给他喂了些水,摸摸叶庆的脸颊,“到了。”
玳安的声音由远及近,“大官人回来了——”
府里顿时热闹起来。叶庆听见吴月娘吩咐小厨的声音,李娇儿塔塔的脚步声以及孙雪娥温柔地语调。
叶庆抵了抵腮帮子,想来是明白卓丢儿所指,心痒痒地,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踩着脚蹬子下去,似玉燕投怀,抱着孙雪娥撒娇,又是李娇儿上前拧叶庆的脸蛋儿,笑骂道:“好个厮,竟也知道回家。”一齐拥着走了。
马车上的卓丢儿落下,遥遥看了一眼。
捻指又过几日,叶庆在府上闲逛。晨雾从湖中漫上来,把日头上的天光浸得湿漉漉的。正当他感叹此景之美好,又见卓丢儿,如空山之月,幽谷微光,在生命里不屈。不免动心,念他身子骨弱,再三请他回去。刚走到坐下,只见庞春梅走来,说道:“大爷请官人回去说话。”
叶庆道:“怎么早来,又是何事?”
眼下只别了三爷,跟着庞春梅往上房走。庞春梅笑说:“是有好几件事哩,昨日集会的分资也下来了,正打发官人去玩。”
到了吴月娘处,看见吴月娘指挥小厮备了一口猪,一口羊,五六坛酒和香烛纸扎等,又封了几钱银子塞进叶庆的衣襟。
吴月娘道:“我让人送到玉皇庙去,请那吴道观拜福,烦他预备着,你吃饭了走。”
叶庆依说好。
吴月娘又道:“你生药铺子的钱我包了给你,往后不烦玳安再去,你且等着,过段日子巡盐御史来咱家坐,自有你的赚头。”
叶庆讶然:“从他手上拿盐引,岂不大过。”
吴月娘说:“你南北走商赚的添头,足够别人告你一头。你若不愿也不强求,总归他人来也为咱门户添许多光辉,不愁着结个善缘。”
叶庆连连说是。
“还有一事,也不是要紧的,前些日子款请你的张大户害病走了,我找人把他地产买了,你但凡看见挂灯笼的,地契都在咱家里。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莽撞了生事。”吴月娘上前理了理叶庆的衣领。
“害病,他得了什么病?”叶庆问。
吴月娘道:“腿脚磕了碰了不利索,又害了阴寒病症,可不就人没了。”
叶庆暗想,有了年纪出门偷香,不外乎这个结果了,好似书中也是所谓‘寒症’,如今只道一句世事无常罢了。
待两人用过饭,又见小厮来作揖磕头,道:“奴是隔壁爹的小厮,烦请官人同行,应爷同几位爷先行上庙里去了。”
叶庆应诺答下,打扮衣帽光鲜。
但见门口一辆马车,雍容华贵,汉白玉嵌金窗牖,檀蓝色丝绸绉纱,隐隐见个尊贵人儿,不外乎带着‘西洋大珠’出场的李瓶儿。上了马车,别有一番天地,四面黑楠木,雕饰花草,皆为金叶。
叶庆忍不住咋舌,这李瓶儿可比他叶庆有钱的多。
这般想着,就见颜色十分的李瓶儿笑着拉过叶庆:“好官人,你可认得我,我同你也是有缘的,自官人间壁献礼,可怜见的贴心肝儿地舒坦。”
叶庆红着脸,想到那夜间壁上,自己捧着浪臀做壁尻,为的是邀这人同行会期,也算是有一屄之缘了。
他咬了咬唇,看着李瓶儿张扬的眉目,又有些犯痴。
李瓶儿一扬手,马车渐起,便同叶庆道:“官人既上了我的马车,也要付些银两的。”
叶庆只消一晃,李瓶儿当即掀了他的亵裤,看着男人身下硕大的肉棒,再三求道:“别弄脏我的裤子。”
李瓶儿掏出一小盒药膏,匀上去给后穴做前戏,他动作并不是多么温柔,还胡乱咬着叶庆的唇舌。
热意侵肆股间,叶庆闷哼一声,不免央求着李瓶儿快快进来。
暗骂这厮的药,别是个烈性玩意儿。
李瓶儿粗壮的肉棒深深地捣进了后穴,似乎能描摹出这样的画面:性器表面沟壑纵横,覆着粗壮的青筋,毫无技巧地研磨着甬道里的娇嫩媚肉。
“啊啊啊——”
叶庆又痒又热,红着一双眼,嘴上被李瓶儿咬的口水直流。
不是他想比较的,比之卓丢儿对他,粗暴又野蛮。
李瓶儿也是爽的发麻,捧着叶庆的脸,直直夸他是个妙人儿。
“嗯啊……呼哈……”
“嗯哼。”
耳伴娇声乐音,李瓶儿在叶庆浪臀上重重打了个巴掌,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印。
好多些日子没调教,变得不乖了。
“好官人,好奴儿,好相公,紧着你的小穴,若是到了庙里还没泄出来,回来可是要加倍的。”
叶庆小脸一惊,他只听过玩牌加倍的,哪里有玩他加倍的,只恨现在识了他面目。
叶庆被拍的臀肉浪荡,忍不住快快泄了身。
“啊啊哈……唔……夹紧哈……”
他抬首见李瓶儿情动,双腿抬高夹上男人的劲腰,后穴发力,咬合着男人的硬物,爱顽起了性,誓要让李瓶儿在半路出精。
只不见那肉棒更加紫胀壮大,狠狠地往内里捅。
“好乖。”
李瓶儿轻笑一声,双手托住叶庆的屁股,一上一下地掂着,抬高又落下,往复折磨着可人儿。欲要放开时紧紧咬住,闯入宝地时又推进艰难困苦。
虽不比调教好的经验老道舒服,生涩玩着也别有一番趣味。
只是……李瓶儿轻轻吻了一下叶庆的眉心。
你要乖。
“轻一点,轻哈……我疼,相公,哥哥……爹爹……”
叶庆口无遮拦,较之不相熟的男人,他倒是好的坏的通通出口。
李瓶儿又打他的屁股,胯下动作却慢下来,肉棒捣地后穴一片娇嫩糜靡,揉着叶庆的物件笑道,“爹帮你揉揉,好奴儿。”
叶庆满脸羞色,不知刚才那不着调的话是怎么出口的,他攀附着李瓶儿的胸膛,索性也狠下性子,小声叫爹,只求他结束这荒唐的性事。
李瓶儿好乐,低头看身下淫浪的画面,“乖乖,爹爹给你捅捅。”话落,跨下的动作狠厉起来,硕大的阳物捣弄着骚点,只叶庆一股股淫水泄出。
他又一次高潮。
“啊啊啊啊啊——”
李瓶儿将叶庆抵在窗边,车轱辘齐声,一齐箩的小道童作揖拜声。叶庆也知羞,猛然瑟缩,只全身发力,猛缩甬道,狠狠咬住肉棒。
“不要在这儿……”
“让我下来,好不好。”
李瓶儿被他一个巧劲,泄了个满怀,马车转了个弯,渐停了下来。
后穴突然没了着力点,叶庆趴在李瓶儿身上,只见那双峡幽峰间,凹陷出了乳白嫣红的小径,那是被男人历久磨炼的宝地。
李瓶儿嗤笑道:“你后面的嘴和你一样,倒会装乖。”
只见那小径里一下下流出津液,白的清的,混合着黏涩物一鼓作气。叶庆只觉身下硬实,哪儿哪儿都软,撇嘴骂道,“我搅你交了精,好爹爹可还满意,别不是有着心思没得个能耐,哪儿能见了个好人,就偏偏赖上的,要我说,你着金箱银玉,内里是个荤巴羔子,凭你高头大马,就见着小爷我哈喇直流——”
李瓶儿一只大手伸过去,将他下巴拧过来,胡乱咬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将诸多抱怨的话儿一股脑儿地吞入腹中。
“我同乖乖有相交之缘,自来满意,君请携金箱银玉拜入府中。”
“况这儿张小嘴,着实会说,岂非我伺候不当发着牢骚,可官人你该喷喷该射射,口津直流爽快得很,莫非天性如此而非在下手脚愚钝……”
叶庆皱成一团小红脸,一半恼怒一半不可思议,直颤颤着手指直着他道:“你……好不要脸。”
李瓶儿摸着叶庆的手指打了个弯,他心尖儿上颤颤,笑道:“难不成我说对了,官人恼羞成怒。”
正当骂着,有人掀了帘子,“大官人,我们到了。”叶庆抬头,越过玩笑的应伯爵,数理之外,巍峨山门。
李瓶儿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怨道:“应兄弟是个体面人,怎么做这般不当主的事儿。”
应伯爵作揖笑道:“怕是官人待久了乏累。”
齐齐下了马车,但见宫墙高耸下,先两人并肩而立。
叶庆遥遥看了一眼,问左边的应伯爵:“我记得你说十兄弟,其他人呢?”
那一带粉赭色红泥前,只一辆马车,进里边正殿,有一人躬身向外走,烛火荧荧,形如鬼影。伯爵道:“几位兄弟已参拜了老君,去下殿里喝酒了,我和谢兄在此等候。”
谢希大起身来,“官人今日可精神?”
叶庆亦不知他意,原来被李瓶儿抱下车,已是软弱无力,只把全身依靠,罚他出气。李瓶儿自当心里乐意,手上偷摸油,脸上一派祥和。这会儿匆匆答了谢希大,瞅另一人侧脸觑:青烟翠雾般面容,白玉冠松髻,虚虚拜,自迤逦一抹春色。看不真切,形貌作态又似有旁人几分影子。
“请爷安,奴家桂姐。”李桂姐说完,直往后面走了。
叶庆茫然,李桂姐是‘西门庆’包下的雏妓,这没有问题,前段日子两人来拜访,也提到了桂姐,他说桂姐是‘女儿’,是意识海里的墨守成规,可是当日不曾见,为何如此笃定。今日见,隐隐有几分熟稔,好像同样的故事,却被人拨弄了命运的轨迹。叶庆用他不算聪明的脑袋想了想,下意识看向伯爵。
伯爵正和谢希大互相推瞒,瓶儿看不过,指着桂姐道:“那男儿是谢兄弟包下的雏儿,今日带来见你,也算了个因果。”
叶庆点头:“如此便是了。”
谢希大不甘,欲说,被伯爵扯了回去。
当下吴道观躬身出来迎接众人,献茶拜礼。
桂姐问:“什么时辰了?”
吴道观答:“已是戌时,天将尽,雁来合昏礼。”
六人进入二重殿,穿廊回门,李瓶儿携着叶庆的手,围看四面宝相森严。转过一重门,绕过间壁,明晃晃一间敞厅,上首玄武大帝天尊,四方紫府星官,无端庄严。
吴道官不消又端来五大杯酒,对众人道:“上表天庭,下鸣地府,齐奏九霄,诸天祖师见证——”
叶庆见几人齐与他碰碗喝了,遂一咬牙也干了酒。酒入喉肠,又摔碗,颇一股壮士就义的风范。
伯爵先笑了:“好英武,兄弟你一口闷了酒。”
瓶儿拿帕子道:“好人儿,你又不喝酒,快快吐了来。”
谢希大盛了清茶:“给他解酒的,醉了难受。”
桂姐顿了顿,一张疏纸递给吴道官。
叶庆醉了一半,浑身难受,手软脚软,由几人撑着,直直盯着瓶儿道:“不是你在车上使坏我,哪里能……”
瓶儿忙讨饶:“我的亲亲,听话喝了茶。”
“太糟了……酒,不能喝,不能……”一转身,喂的茶汤全吐了出来。
脏了伯爵一领,笑骂道:“什么时候听话,好装乖,全凭你们惯着。”
谢希大嗤道:“非是你眼巴巴地来,不讨巧,哪里脏了碰了不给哄的。”
叶庆甩了众人的手,蹲在地上:“我要回家……”
桂姐扶额,一出闹剧。忙令吴道观读上疏纸,回身站在叶庆身后,抵着双股,免他瘫坐在地上。
于是吴道官唱道:
“清河县信士西门庆、应伯爵、谢希大、李瓶儿、李桂姐,沐手焚香请旨,摔碗为证,今欲同志,淫同身,四海兄弟,房里夫妻,异性如骨肉,亲则亲,乐嗳乐,盟誓言生死,安乐以供,颠沛相扶,现备猪样牲礼,瑞叩斋坛,拜投玄武大帝天尊如上神只,祈愿如常乐,谨疏。”
读毕,众人抱着叶庆拜神,交拜三下,桂姐令吴道官送神,焚烧疏文,收下福利。一齐拥着跌跌撞撞的叶庆出去。
“合昏礼成——”
下殿有声,猪羊酒肉,大开大合,不说醉糊涂了的叶庆,几人相继受了众兄弟的敬酒,只听耍笑哄堂,叶庆晃着小脑袋:“完成了,回家……”
饮酒热闹间,只见玳安跑来哭道:“大爷来说,说三娘今日发病走了——”
叶庆突地立起来,摇摇晃晃摔了酒碗,满地狼藉。他见过光怪陆离,耳旁忽又听熟悉的急救声,似乎有个白色光团哭来。
有人搭着肩:“我与官人同路,一搭儿回去罢。”
如果明知道故事的结局,仍一往无前,并非当世之庸才蠢笨,亦是浮华世界中纯粹赤子。只是故事的无数次轮回换来的一线生机,愤然长叹,已把主人公描摹地面目全非。
叶庆曾对武松许下入世之言,但不知,这不过是无常岁月里的,有道寻常。
却表叶庆浑噩到家,听得吴月娘在堂前礼拜。
“……语法皆忘见,如梦如焰,如水中月,如镜中像,以妄想生……”
他茫然四顾,抓着旁李瓶儿的手,问:“卓丢儿病了……”
李瓶儿一搭回来,交于月娘手。月娘道:“昏病去了,去了爽利。”
叶庆听了,争着要往卓丢儿房里去,左右拦不住,由他去三爷的池子解酒。
月娘因问瓶儿:“人去哪了?”
瓶儿呸道:“哪里躲去了,变了个身法,还搭上了两人。”
月娘点头,转身去了,“你守着些,我煨了汤端来。”
瓶儿应下,再表说话不题。
叶庆甫一睁眼,还未回神,脑中纠缠不断,一是卓丢儿之死,为他所言改变命运之题蒙上了一层灰,又是李桂姐的面容影影绰绰,几分卓三爷之态;二是此番情景已好似重复了些许,死去,重来,轮回,刻下灵魂的颤音。
他起身看吴月娘,月娘正抄《金刚经》,正写道:如梦幻泡影,如电复如露。月娘亦起身看叶庆,见他神情上明镜豁然,心下已知三分。
月娘道:“官人为着三爷的事,他自有缘法,不必痴心。”
叶庆说好,已斟酌起昨日初见的李桂姐,如何再见一回,对月娘道:“我没事,你请太医来给家里诊视。”月娘应诺。
又有李娇儿笑嘻嘻走将进来,月娘蹙眉让他坐了。李娇儿贴着叶庆坐下,道:“爷,身子如何,今日天色好,不如赶去骑马顽。”说着,手竟贴手,交缠不分。
叶庆心底一热,他此时万般平和,唯欲热忱,竟不知好坏,是由身体本能。
却看月娘笑道:“你吃了饭去。”
叶庆因问李娇儿:“你吃了饭不曾?”
李娇儿瞥了一眼月娘,掩口道:“吃不吃的,官人休赶奴走。”
叶庆不知两人眉眼官司,正叫小厮看饭来,庞春梅进来道:“西院养的虎跑了,不知伤了人。”
“怎的跑了,要人去追了,去请人来捉他。”叶庆忙道。
春梅道:“官人两位兄弟去了,说是捉回山上了。”
叶庆刚松了一口气,李娇儿笑道:“这般热闹来看,官人,咱去大街上的酒楼吃罢。”
月娘不语,李娇儿央求道:“官人,我们同骑马顽。”
叶庆复看月娘,月娘低眉,往外吩咐:“你们爷不必看饭了。”
须臾,换了衣服,叶庆同李娇儿拉着手同步出来。
两人并各自小厮找了临街的酒楼,点上烧鹅酒菜,大堂上有持缨枪的猎户,有挑担子的商贩,有浓妆抹的娇娘和白面色的书生。众人齐说有虎禹禹独行,不爱闹市,不伤闲人,说他霜牙凛凛,金瞳灼灼,怎的仰颈时啸动山林,怎的吞噬牛豹不在话下。
叶庆听了,咬着指头出神,想死去的卓丢儿,不过须臾已抹去消音;想远行的武松,没了打虎英雄的礼赞;想,只隐隐有型,约见雪娥之容,金莲身段,叶庆起身,将一沓纸又压在窗台下。
金莲来时,叶庆已睡过一觉,分外清醒。
他听那人娇声婉约,似唱曲,道:“好个行当,这李瓶儿厮当真是个富贵儿郎,光是见面礼就真真抬了一箩筐子,奴本挑出最好的段子匀给爷做衣裳……只不过爷,您当真让我受了气,奴当着宝似地白玉冠,好生生地供着惯着,怎落得他人口里,竟是您不要的物件……”
叶庆哑然,他就知,这一出必定有。
只到头来生受这皮肉苦楚的,也是自己罢了。
金莲前来道:“倒不是计较什么,只是奴手里没个想念的……”
叶庆忙依他道:“我与你画一幅画,改日着人送过去。”
金莲喜道:“不要旁人来,官人你来可好。”
叶庆忙点头。
金莲又堆笑道:“我带了酒,你自罚三杯,此事就算揭过了。”捧着盏酒在手里,忙递与叶庆,又道,“这是果酒,不妨事的。”
叶庆接过酒,扮作潇洒,一饮而尽,那金莲又筛一杯酒递来。
“嫂嫂请。”
“唔……你也喝……”这果酒却后劲辛辣,叶庆呼呼吐着气。
金莲笑:“我同嫂嫂饮成双的盏儿。”遂呷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