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在和陈曦打完电话之后就开始闷闷不乐的。
到了深夜,陈珂shang准备睡觉。在黑暗里,陈珂刚闭上眼没过几分钟,就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助纣为nve……我太该si了!”
陈珂抓着自己的头发撕扯着,整夜都在房间里挣扎、扭曲、y暗爬行……
陈珂一大早就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去早餐店买了三份早餐。
拎着早餐上楼来到温染家门前开始按门铃。
白夕照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从被窝里爬起来看了眼手机。
才七点!
骂骂咧咧地去开门,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那张讨人厌的脸。
“你有病吧!大早上的来别人家按什么门铃!”
“我来给你们送早餐的。”
陈珂不在意白狼气冲冲的语气,拎着早餐就想进门。白夕照不想让他得逞,刚想关门,陈珂迅速地伸胳膊挡住。早餐都被他换到一只手拎,空出来的那只手紧紧地扒着门。
陈珂力气大的很,从他身上的肌r0u块就能看出来。白夕照脸都憋红了都没办法。
“你再不松手我就报警,说你强闯民宅!”
“你们两个在g什么?”
温染从卧室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看着在门口僵持的两人。
“温染!”
陈珂一见到温染,眼里一亮,将手臂抬高晃了晃,“早餐!”
温染仿佛已经习惯了,看了一眼陈珂,“进来吧。”
白夕照坐在温染对面,对陈珂那副殷勤的样子嗤之以鼻,总觉得他没安什么好心。
温染喝了一小口豆浆,陈珂坐在她身边有些扭捏。
“温染,我已经深刻认识到我的错误了。你就别和我生气了……”
见温染一直没有反应,陈珂双手合十在她身边一直念叨,“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念叨的白夕照都有些烦了,温染咽下一小口豆浆,“你有向他透露过什么吗?”
“没有。”
陈珂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的斩钉截铁。温铎也确实很少找他问什么,问他的时候他也会像昨天那样觉得温铎管的严,瞎说一顿给盖过去。
其实,是因为他根本就不靠谱。
温染看了他一眼,“再有下一次我就和你把账全都好好算一算……”
白夕照中午下了班骑着她从温染那边赊账买来的新坐骑去了榕大接温染下课。
顺便看看能不能遇到尚纾,她昨天发的她和温染下周周末请她吃饭的消息,尚纾一直都没回复。
白夕照受了尚纾不少照顾,工作上有ga0不清楚的就会问她。尚纾人很好,都会给她回复。几次之后白夕照有事没事就会给尚纾发消息,她俩也聊得来,她抛出去的那些梗,尚纾基本上都能接住。
白狼来的早了些,将自行车停在路边,进了一家n茶店。
随着推门的动作,门上挂着的风铃碰撞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紧跟着白夕照就听到一个无b熟悉的声音。
“欢迎光临!”
目光聚焦到点餐处站着的人身上。白发垂落至肩膀处,毛绒绒的耳朵竖立在头顶,那张脸就是让她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地表哥的。
白砚秋也注意到了进来的人是白夕照,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jg彩。
“表哥。”
“表、表妹……”白砚秋咽了口口水,“表妹你怎么在这啊?见到你真的是太开心了。哈哈哈。”
然而白砚秋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实在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我亲ai的表哥!”
白夕照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直接一步冲上前伸手向着柜台后面的白砚秋抓了过去。结果白砚秋早已经做好了反应,身t向后仰躲开了她。
白砚秋毫不犹豫地扯了围裙从柜台里边翻了出来,躲开扑过来的白夕照没命一样地往外跑,白夕照紧跟着就追了上去。后厨的同事听到声响跑出来时,偌大的店里只剩了他一个人。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街上追逐着,一个在前面没了命一样地逃,一个在后面紧追不舍。
“表妹!我求求你了你饶了我吧,表妹!”
“不可能!我饶不了你!”
白砚秋在运动这方面上了白夕照不少,白夕照眼看着就要被他甩开时,忽然眼前一亮,前面尚纾正跨着自行车在等红绿灯。
“尚纾!尚纾!”
距离有点远,但是尚纾听力很好,顺着望过去,看着白砚秋在前面跑,白夕照在后面追赶。
“抓住他!帮我抓住他!”
白夕照一边跑一边伸手指着白砚秋,尚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一步跨下车,扑了上去。
自行车没了支撑倒在路边,白砚秋也被人拦住来了一个过肩摔。
白砚在天旋地转的瞬间,疼地蜷缩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白夕照追上来时累的不行,双手撑在腰侧呼x1急促。看着躺在地上起不来的白砚秋,恶狠狠地抬腿踹了他一脚。
“等si吧你!”
“用我帮你报警吗?”
白夕照摆了摆手,“不,不用……私人恩怨……”
好不容易缓过来气,现在这幅场面周围已经开始逐渐有人驻足围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白夕照弯腰想先将白砚秋拉起来。
尚纾帮忙将白砚秋拉了起来,白砚秋扶着腰不敢乱动,白夕照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还敢不敢跑了?!”
白砚秋疼的说不出来话,慌忙摆手表示自己再也不跑了。
“我给你发的消息你看到没有?下周周末我和温染请你吃饭。”
白狼的尾巴晃了晃,尚纾犹豫了一下,“我周末和我妹妹在家……”
“没关系,和妹妹一起来。”
白夕照也见过尚冬,一只只黑了头发没黑脸的小暹罗。
不再给她任何犹豫的机会,“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我去接你们。”
在尚纾骑着车往榕大走之后,白夕照也拉着白砚秋往回走。
白夕照一路上都对白砚秋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偷跑了的事情耿耿于怀,白砚秋怎么求饶都没用。
一路上吵吵闹闹地回了榕大这边,榕大里面逐渐开始有学生从楼里出来。
“表妹,你来这边g什么?”
白砚秋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他可不觉得白夕照来榕大这边是闲的没事,她着明显是在等什么人啊。
强忍着身上传来的阵痛还要贱兮兮地怼了怼她。
“表妹,有情况啊?”
白夕照和白砚秋并排坐在火锅店的椅子上,对面坐着温染和叶鹿寻。
“所以他就是你要找表哥?”
白夕照点头,温染侧过头看向对这件事早已经心知肚明的叶鹿寻,“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说他害怕。”
“你害怕什么?!”
白夕照抱着手臂对着白砚秋yyan怪气,白砚秋一脸陪笑,“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认错嘛……”
“哼!”
信你个鬼!
白狼亮了亮犬牙,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就准备好这辈子给我做牛做马吧!”
白砚秋怎么说都没有用,白夕照是准备誓si都不肯原谅他这种背叛的行径了。
白夕照和白砚秋在那儿互呛,说急眼了就开始互相揭对方老底,八百年前g过的事情都给扒出来了。
透过腾起的薄薄地水蒸气看着他俩,温染低下头,眼底流露出一丝羡慕。
这种轻松平常的相处模式,估计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尚纾下了课就骑着车回了家,她从前几天开始就有些不舒服,刚刚上课的时候开始发烧,兼职的工作也就难得地临时请了假。
将家里客厅的灯打开,尚纾换了鞋从电视柜下面的药箱里找出了一个退热贴。
贴着退烧贴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吃了退烧药之后还是有些晕晕的。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这种时候再坚强的人都会感觉格外的孤独。
尚纾难受的不行,感觉呼x1都是热的。轻嗑上眼,原本是想闭眼休息一下的,没想到直接睡着了。
尚纾睡了两个小时,醒来时动一下都不想动。勉强够到茶几上放着的t温计,测了一下。虽然还烧着,但是和之前b起来降下来了一点。
贴着退烧贴,从沙发上坐起来喝了口水。她兼职的工资今天都被她取了出来放在包里,从茶几下拿出一个记账的本子,在新的一页一笔一笔地算着下个月的开销。
所有钱都仔细算了一遍,她这个月的工资加上领的补助金勉强可以支撑下个月的生活。
尚纾叹了口气,双手抱着头,手指cha进柔软顺滑的发丝里,低头维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也还好她们不需要交房租,这套老房子是她们妈妈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以后她大学毕业工作了,说不定很快就能将欠小姨的钱全部还清,房产证也就可以从小姨那边拿回来。
想到这些,尚纾重新振作了起来。她还有个没成年的妹妹,谁垮了她都不能垮。
去厨房简单煮了个面勉强吃了点,尚纾因为难受早早地便洗漱收拾好,又吃了一遍退烧药之后shang睡觉。
尚纾第二天醒的时候感觉头昏脑涨,身上像sh透了一样都是汗。她半夜起床测过一次,那个时候是退了烧的。现在估计是又烧起来了。
外面有人在按门铃,声音急促地跟催命一样。尚纾穿了拖鞋出去开门,开门就看见了几位不速之客。
她的小姨,小姨的儿子,还有……谢恒宇。
她的那个她并不想沾上关系的弟弟。
“你们来做什么?”
尚纾维持着开门的动作,蹙起了眉。
“来帮你解决问题的。”
谢恒宇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之前的一头h毛染成了蓝se。她小姨一把将她推开,“赶紧让人家进门!怎么这么没礼貌……”
她小姨和她表弟对谢恒宇一副殷勤模样,尚纾抿唇将门带上,站在原地看着。
谢恒宇双手cha着兜来回巡视着,满意地点点头。尚纾眉头皱的更紧,“你们到底是来g什么的?”
谢恒宇转过身看着尚纾,嘴角一扬,眼里满满的挑衅。
“我说了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随意地抬手指了指,“来买房子的。”
尚纾闻言,瞬间满心愤怒,怒声道:“谁说要卖房子的?滚出去!”
“怎么说话呢你!”
她的表弟冲上前,作势要动手。他这幅狗腿子一样的样子,看得尚纾一阵恶心。
谢恒宇抬手将她表弟高举的手压了下来,“别这么不文明。”
看向尚纾,脸上的笑容依旧,说出来的话却不容人辩驳,“这事儿由不得你。”
“说到底我这也是在帮你。靠你自己,那么多钱得多久才能还完?”谢恒宇扬了下眉,说得贴心又有责任感,“万一人家急用钱呢?你这不是害了人家?”
“你有病吧?我不需要!滚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尚纾心中怒气横生,推搡着让他们出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卖的,滚出去!”
谢恒宇摆手打断了她小姨差一点便脱口而出的话,对尚纾道:“我说过了,这件事由不得你。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谢恒宇一改那副吊儿郎当的嘴脸,神se冷了下来。说完这话转身离开。
房子里只剩下了尚纾一人,尚纾咬着牙站在原地,气的浑身发抖。
她不明白谢恒宇有什么好针对她的,一直这样让人疲惫的很。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担心的事成真。
程青将刚签过字的文件递给秘书,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秘书识时务地闭了嘴,程青扫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名字让她愣了一瞬。这是尚纾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太难得了。
“喂。尚纾?”
对面的人一直没说话,程青一直等着。等了差不多有一分钟,才听到对面声音有些沙哑,“程青姐……”
“……你等我过去。”
程青在两分钟之后挂了电话,对秘书道:“打电话给代威让他赶紧过来,今天所有的事情全部由他代我。我要出去一趟。”
“明白。”
程青在小区外的停车位停了车,昂贵的跑车在街上引人注目。老小区没有那么多的安全措施,程青顺利进了小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破旧凉亭里的尚纾。
高跟鞋被她踩的很响,快步来到尚纾身边,察觉出她的状态不好,轻轻地皱起了眉。
“怎么了?”
尚纾抬头看她,程青的外套被她留在了车里,衬衣的衣袖挽起,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小臂。
尚纾忽然想起来她们第一次见面,程青也是这样,她也是和那个时候一样窘迫。
她坐在亭子里,仰头看着她。
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程青看着她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最后哭了出来。
程青叹了一口气,伸手拢住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地揩去她脸上的泪。
尚纾眼里含着泪看着她的目光坚定。
“你之前说的事情我都答应你。如果你觉得我可以,我希望你帮我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