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留情面,戎栋也不遗余力,讥讽道:“我职责之内的事自当完成,只望柴公子管好自己的手脚,千万别爬不该爬的床。”
柴雪尽眼神凌厉,口吻凿凿:“戎栋,注意你的用词。”
“被我说中了?”戎栋得寸进尺,“他看你的眼神算不上清白,柴公子应当清楚这时传出丑闻对两国意味着什么,我劝你三思而行。”
柴雪尽藏在衣袖里的双手陡然捏紧了:“胡言乱语,少用这等肮脏的心思揣测。戎栋,别挑战我的底线。”
戎栋也被惹毛了:“这句话我也送给你,柴雪尽,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火气十足地转身就走,明日要动身,要备的东西还很多,戎栋没那么多功夫和他吵。
甩上的房门让柴雪尽清醒过来,垂眸凝视那快活的四方片儿片刻,他捧起鱼缸举到眼前。
“戎栋眼瞎了,他怎么可能……”
柴雪尽叹了口气,被斯百沼婉拒这么多次,他该放弃了,就是心有不甘。
拙劣的美人计行不通,那便多些耐心继续尝试与斯百沼做朋友。
都说春雨润无声,希望他能活到斯百沼认可他的实力的时候,当务之急,他得解掉体内的毒。
小说里描写他身体从进到东夷后就不太好,久久缠绵病榻,全靠上等药材吊一口气,按理说死也不能死的那么干脆,可他就是恰好死在成亲当晚。
似乎有极为重要的地方被遗忘了,他把鱼缸放到桌上,摘下幕篱沉思。
什么时候开始的东夷内乱来着?
他取过笔墨,将记得的重要事件一一写下来,沿着记忆里的梦境编顺序,笔尖停在斯山启死这一行上。
内乱正是由此拉开序幕,而斯山启为什么会死,他一想,头就隐隐作疼,仿佛这注定是他不能触碰的禁区。
没能想起来,反把自己折腾出一身冷汗。
柴雪尽颤抖着手放好笔,掐着眉心,跳过这一环节将重心放到斯百沼身上。
小说里斯山启看好的继位者一直都是斯百沼,偏爱在出生就有了原因,只是斯百沼那两不是省油灯的哥哥非要争一争。
恰好那时耿东策领军攻打东夷,让斯百沼内外受敌,格外艰难。
即便柴雪尽想不起来,但直觉斯山启的死和他有关,以他对承昌帝的了解,让他死能得到的利益太少,一定还有别的。
他就像这条微不足道的四方片儿,真正值得承昌帝钓的还有大鱼。
这次阴差阳错拖延了完婚的吉日,会不会引起事件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