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遇时,是在凌大附近的酒吧里,人群中,苏月一眼认出熟悉的身影。
桃花眼微挑,藏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如同记忆中的模样,可眉眼间却少了年少时的清俊爽朗。
半晌,菸雾自男人的嘴角飘出,记忆像张褪了se的相片,清晰可见,却不那麽的可靠了。
不知从何时起,那个教训起人来,一板一眼,刚正不阿的副队长,也学会ch0u菸了。
他的身边仍坐了一个nv孩,小巧可ai,黑se直长发及肩,看着还挺乖,是他喜欢的类型。
「老祁,在这儿。」杜松向他们招了招手,示意往自己的方向走去,
「等你们很久了,怎麽现在才来?」
南颂叹了口气,不耐烦道:「还不是老祁,非嫌数据做得太潦草,让我们又重新写了一遍。」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祁这强迫症是专门为难哥几个的,你看人家苏月,刚进实验室时,笑容满面,像只不知人间险恶的小白兔,现在倒好,经过老祁一个月的折腾,这脸上不仅没了光采,还瘦了大一圈。」
见苏月毫无反应,杜松唤了她的名字:「是吧?苏月。」
「啊……嗯对。」苏月连忙点头。
「你们这一搭一唱的,说相声呢。」语毕,祁泽日偏头,睨了苏月一眼,冷冷道:「来之前,才吃了五个包子,怎麽可能瘦。」
奇怪的是苏月竟没有反驳,换做平时,这小兔子早炸毛了。
祁泽日顺着nv孩子凝视的方向望去,是系上卢教授实验室的学生,「你认识?」
话落,见大家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苏月抿嘴,连忙否认:「没、没有,我才刚来凌大,连学校路都认不清,怎麽可能会有认识的人。」
祁泽日的目光落向nv孩子攥紧而泛白的指尖,她话太多了。
而後,杜松又道:「南颂,快看,是沐司辰他们。」
「是啊,他们怎麽也来了?」
「听说卢教授下周要出差,他们在实验室,熬了三个大夜,好不容易才被放出来。」
苏月启唇,小心翼翼问:「你们跟那些人,很熟吗?」
杜松回:「还行吧,上学期系上开会时,和他们说过几句话,角落边,穿白se衬衫的那个,叫做沐司辰,是咱们系仅次於老祁的学霸。」
「他……有这麽厉害吗?」苏月悠悠的问。
「是啊,你都不知道,当年,江教授和卢教授争着把他和老祁拉进自家实验室,差点撕破脸呢!」
见苏月一愣一愣的模样,探不出喜怒,杜松又补了一句:「不过,苏月啊!那家伙要是来找你搭话,你可千万别理,能躲多远是多远。」
「为什麽?」
「沐司辰这人,撇开感情上的破事,各方面都挺好,据说上一个和他有感情纠纷的nv生,还闹到了学校顶楼,差点出事。」说完,南颂顺势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菸,正准备点上时,长腿一踹,桌上的酒杯震了一下,见祁泽日眼神向左一转。
南颂拍了拍自个儿的脑袋,不好意思道:「抱歉抱歉,忘了我们苏月妹妹对菸味过敏了,我这就出去ch0u。」
待杜松和南颂离开後,苏月偏头,将杯里的酒一口闷下肚。
她其实不过敏,只是不喜欢,不知道ch0u菸有什麽好,好b岁月繁华,她却悄悄将自己的喜欢藏在这无人问津的七年里。
年复一年,海浪在岸边开出一朵朵绚烂的花,而搁浅的只有自己。
夜晚,秋风渐起,苏月将小臂撑在铁栏杆上,小脸被方才的酒劲燻得发红,nv孩子托着腮,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
「还是调酒好喝。」nv孩子乐呵呵的在嘴里念叨着,她不太会喝酒,也不懂,因此,每每到酒吧,都是让其他人给自己点些酒味不重的j尾酒。
苏月甚至都不知道今晚喝的是什麽,浅粉se的酒装在小巧jg致的玻璃杯中,充满少nv感,配上杯底酸酸甜甜的果泥,像是白桃味的气泡饮。
据说,这里是凌城最美的酒吧,位於市中心,凌安大厦的十八楼,天气好时,得以俯瞰整座城市夜景,像是在地面闪烁的星空,让人一眼难忘。
只可惜,这里人太多了,如同今晚的月se,一弯明亮镶在浓重夜se中,点亮了天边,很美,但照亮的不只有自己。
这些天,江教授忙着准备研讨会,把实验室的事情都交给了祁泽日,换句话来说,就是个恶魔当道,独裁统治的天下,男人智商高、嘴巴毒、生x冷淡,有八百个心眼子,其中,七百九十九颗都栽在了科学研究上,是天生当化学家的料。
你问剩下那一颗去哪儿了?
自然是
——被狗啃了。
记得苏月。」
yes!苏月手攥小拳,暗戳戳在心底喊了句「任务成功」。
系秘是个三十五岁左右的成shunvx,身材窈窕、容貌美yan,可x格却跟个中年妇nv似的,喜好碎念,但在审美方面,却不输nv大学生。
为何这麽说?
每回,苏月来系办公室缴交文件时,总会被甩脸子,运气不好,系秘还会以各种理由塘塞冷落,除了几次,有了祁泽日的陪同,系秘的态度可谓一百八十度大翻转。
「唉呀!今天太yan打西边出来了,怎麽会想到来办公室呢?姐姐刚泡了茶,要不喝点,坐下说吧!」
「不就是申请书吗?交给我,马上替你们办妥!」
「研究生很辛苦吧,听说你们昨晚又在实验室熬夜通宵了,平时得补充维生素,注意休息,别仗着自己年纪轻,就任意损耗,要好好注意身t,知道吗?」
听着nv人高八度的嗓音,双眼流淌喜悦,仅仅镶在祁泽日身上,像是……要把男人生吞活剥似的。
苏月第一次惊觉那紧绷的面部肌r0u原来没有坏si,竟还能笑,那翻脸速度好b业务员看见财神爷,从ai搭不理到热烈相迎,只需要一秒的时间。
不……不对,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祁泽日那张脸的不尊重。
面se十年如一日的竣冷,好似生於寒雪冰川,苏月曾趁男人忙於实验时,近距离观察过他的面容,皮肤无暇,b一般nv孩子还要好,特别是那对深邃的双眼皮,瞳仁中溢着轻浅,却若有似无的光芒,像块黑琥珀。
苏月不禁好奇,那张脸若是笑起来,能好看到什麽程度。
「每次都是我!偶尔,也该换你去系办送一下文件。」曾经,苏月也向祁泽日抱怨过,去系办交文件这种事,也该轮流换人,否则,见多了系秘的苦瓜脸,她连吃饭都没有胃口了。
「我不要。」闻言,祁泽日想都没想,二话不说的拒绝。
「为什麽?」
「上周的分析实验,你会写结报吗?」祁泽日面不改se的问,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男人扬起的眉似乎带了点挑衅意味。
见nv孩迟疑,男人又补了一刀:「你要是可以,我很乐意交换。」
「……」行,苏月噘着嘴,百般不愿的前往系办,从那天起,祁泽日就是苏月的祖宗,他聪明,说什麽都是对的。
等待的期间,苏月拿起手机,萧采颖的讯息早已灌满了通知页面,整整三十多条,b广告还多。
继喝醉,吐了初恋一身酒水,苏月先是在房间里,自我检讨足足一晚上,随後,向好闺密发起了一个类似於pdf的文字档,里头全是她的做案事蹟和悔过书,虽然知道於事无补,但当时的她真的很需要拍拍。
没有的话,贴贴也行。
萧采颖和她是同个高中毕业,本以为出於人类本能,她会安慰自己,孰料,是苏月自作多情了。
对方上来就是一句:「你要是没吐,指不定现在已经睡到沐司辰了!」
苏月冷脸,指尖怒含怨气,在键盘上用力敲了四个字:「有病吃药。」
萧采颖秒读,「以他的x子,主动找nv人搭话,你不会还像高中时那麽单纯,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吧?」
百花齐放,心系漂亮的花儿,却不可能锺情於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