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实行摊丁入亩,重新丈量土地,将土地分给百姓平民,鼓励农耕生产,减免税收,朝廷控制粮食买卖,决不允许有打压或哄抬粮价的行为。
世族豪绅一个个都黑了脸,但百姓却高兴极了。忍不住嚎呼,要是楚王早几年来就好了。
楚霁忙得脚不沾地,心里却很畅快。他宁愿趁着自己新主入朝,先将这三把火烧得旺起来,从一开始就让朝政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也好过现在图省事儿,却为以后埋下无尽隐患。
早朝时分,楚霁又和满殿的新官旧臣几经辩论,终于将科举一事完完全全地推行下去。现在不比在楚国,每一处土地都是楚霁用心经营来的,政令推行自然畅通。短短两年时间,楚军的锋刀就接连拿下了五座州府,各座州府里世家林立,楚霁手段再狠也不能将反对者全都一刀切了,但他不愿妥协,那便只能恩威并施,缓缓图之。
下了朝,楚霁不愿回那空落落的寝宫,干脆脚步一转,又去了御书房,今日该有战报传回了。
秦纵出征三月有余,翻过寒冬又是春天了。北边每半月都有战报传来,几乎都是捷报,若是未有战事,秦纵也会传信回来,从北边天寒怀念家中温床到春寒料峭不及蜀中花开烂漫,总是黏糊得很。
楚霁不喜人伺候,御书房里除却来往运送奏折的宫人,再无旁人。今天时日尚早,北边的战报还没送到,楚霁叹了一口气,百无聊赖地走到沙盘旁。
秦纵送他的新年礼物,哪怕他身处战场,这些年也从没断过。这些礼物倒并非各个金贵,毕竟楚王殿下要什么金贵物件儿没有,只是秦纵心意难得,全部都是他亲手制作,楚霁每一个都视若珍宝。
但其中他最喜欢的却还是眼前的这个沙盘,从沧州的州牧府,搬到楚王宫,再到如今的蜀州皇宫,全都摆在他每日处理政务的地方。
此时这大气磅礴的沙盘上,有大半州府插着玄色楚字旗。
三个月的时间,蔡旷的军队节节败退,蔡旷的属地也从原本的七座州府缩减为四座。秦纵正率军一步步向盛京逼近。
只要平定了蔡旷,楚霁便能完成大一统,结束自南奚立国以来的割据局面。只要大阙不作妖,在都护府的监督之下,他和秦纵也就不必再像如今这般聚少离多了。
“殿下,北疆战报,秦帅又下一城!”孙常侍一路小跑,捧着军报,满脸喜气。
楚霁急忙将军报展开,战事吃紧,秦纵也无暇多言,只写了一句:燕州大定,剑指盛京。
楚霁捧着军报走到桌案前,御笔朱批:吾爱战无不胜,惟愿早日凯旋。
“殿下, 折子是怎么也批不完的,您先把药喝了吧。”御书房中,孙常侍端着一碗药, 小声地劝着楚霁。
楚霁这两日夜不安枕,总是在半夜惊醒,宫中御医瞧了, 说是思虑过度的缘故,开了安神的方子。
被孙常侍打断思路,楚霁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他这两日总觉得心烦意乱, 御医开了多少药都不见好。
楚霁接过药,刚喝了一口,就听见拂尘掉在地上的声音, 一转头, 侍从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奴才死罪,殿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