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霜露重中】
淡h粉末自瓶口纷纷抖落,落在下方手心之中,均匀覆盖那道狭长伤痕。
裂口已经结痂,边缘凝成黑褐颜se,中央露出些许g涸粉r0u,形状看着有些可怖。
苏柔滴了几滴油膏上去,混着药粉,拿指腹细细研开,力道轻缓至极,在丈夫掌中润开一层晶亮痕迹。她抹得认真,两道黛眉轻轻绞起,凝出淡烟般的愁绪,杂糅怜与怨,薄责道:“何必这样着急,大不了寻几名工人帮手,赶在年节之前,一样可以将跨院收整出来。”
说罢,又用纱布包扎裹缠,待一切处理稳妥,这才合上药匣,转身放进h花梨柜中。
“夫人教训的是,的确是我急躁了,没注意叶子边缘倒刺。”
祝晚棠端正认错态度,见她坐回身侧,便自然而然握向对方手掌,五指收拢复又舒展,轻柔摩挲两下,安抚道:“实在劳烦夫人。”
大约夫人二字颇得苏柔欢心,她含笑嗔他一眼,不再计较。
已是酉时三刻,青竹梢头几声鸦啼喑哑,寒鹊振翅惊掠,天外曛h之se稀薄,唯余明月清漏滴白露,又受秋风催打,凝结成霜,满院cha0凉之意渐重,难免提早歇息。
“这是最后一次换药,我看伤口愈合大半了,不过平时还是注意些为好。”
她一面叮嘱,一面取过搁在炭盆上的铜炉,注好热水,浸了一张sh帕,略略拧g,温声朝他唤道:“水温正好,过来吧。”
祝晚棠闻言,故意抬起右手,悬在半空,没有接过帕子,人也不言语,只是佯作一副疼痛模样,皱着眉头叹了又叹。
这番举动自然出于他的小小心机,虽说不慎受伤,却也从中意外收获好处——这几日,妻子待他殷切更甚以往,时常陪伴在侧,倒不需他频频痴缠着。祝晚棠心底颇为欢喜舒坦,每每轮到穿衣洗漱之时,面上总会装出十分虚弱姿态,引她看顾怜惜。
见此情形,苏柔自是知晓对方撒娇念头,先是无奈摇头道:“你啊。”随后挽起衣袖,示意道:“你手疼,那我帮你好不好。”
说话之间,眼风频频拂动,祝晚棠一一含笑接下,由着妻子替他净了面,又篦了头,上下仔细侍候一通,终于哄到床榻去了。
金钩解开,重重罗帐垂合,一盏纱灯静置床柜,烛影摇红,点亮帏中安谧景象。
到底长夜漫漫无事,既不能过分亲近,只好自寻消遣,苏柔便倚着床头,手捧一本诗集,认真翻阅起来。祝晚棠顺势依偎过来,不过心思全然不在书上,一味抬眼端详妻子侧颜。
夜深檐静,秋入灯花,他见那清丽眉目映着薄光,更显风致嫣然,不由在对方脸颊落下一吻,垂头抵在那段纤白颈项上,俨然一副耳鬓厮磨架势。
他小心征询道:“结束了吗?”显然另有所指。
伴随距离贴近,热意烘得肌肤发烫,苏柔不由瑟缩起来,忙道:“……没呢。”月信将尽,她愈发受不得撩拨,抬手以示阻挡,把丈夫推回枕边躺好。
原本想着暂且忍耐一天,谁知对方不肯安分歇息,居然借势拉住她的手掌不放,拿唇齿裹覆指节,轻柔啮啃,大有一副囫囵吞含的迹象。
当真胡闹。苏柔原本打算伸手戳向他的额角,叫停这一举动,然而想到近日祝晚棠依仗受伤,很有些拿腔拿调,忽地起了捉弄念头。
她合上书页,搁回矮柜,转而r0u身钻进被窝,径直枕靠他的x口,压住那只完好的左手,关切问道:“手还疼不疼呀?”
“疼的。”祝晚棠撒起谎来镇定自若,面皮不见分毫赧se。
苏柔闻言微微一笑,清眸流盼,拉过他的右手贴向自己脸颊,隔着纱布与药,温柔亲吻伤处,露出十足怜ai神se,檀口一启一张,曼声道:“那我来帮你。”
说话之间,柔荑已然探进丈夫里衣,在r峰处略略按r0u一番,随后飘飘拂拂滑向腹部,挑逗意味十足。
祝晚棠颇感错愕——妻子在房事方面素来含蓄被动,少有这样的热情,以往月信期间,因着这份矜持,彼此基本相安无事,即便有所冲动,也是趁人熟睡以后悄悄自渎解决。
眼下见她难得主动帮忙,他既惊且喜,g脆合上双目,安适享受她的细致抚慰。
裈k拉开一截,纤纤素手捋开毛发乱丛,蜻蜓点水般飞掠而过,沿着微b0的沉甸r0uj来回缓缓滑动,因为看书缘故,指尖透着一点寒凉,反倒刺激x器,渐有昂扬势头。
祝晚棠挺动腰胯,试图将guit0u顶进柔软掌心,以此获得更多接触,熟料苏柔灵巧转动五指,不肯让他顺心遂意,最终一番躲闪腾挪,停留在下方的子孙袋上。
因为数日不曾进行敦l,加上惯用右手受伤,没怎么发泄过,两颗袋囊鼓鼓胀胀的,蓄有不少jg水,0着甚是饱满。苏柔将它们勉强捧握起来,只以把玩姿势反复轻r0u慢拢,又拿指甲有意无意刮过yjg根部,带出若有似无的细痒,惹来耳畔呼x1一声重过一声。
估0状态差不多了,五指重新攀回j柱,一触之下,果然青筋盘亘,充血y直,气势蓬b0地抵在腹部。
“这么兴奋。”
话音落下,她又搭来一手,迅速重蹈旧路,改为双手合握姿势,不断向内推挤皮r0u,上下规律撸动起来。
“柔柔……快一点……”
祝晚棠一边唤着妻子名字,一边加快挺腰速度,将那环绕下身的十根细指视作娇neng花x,想象自己正尽情捣入独属于他的欢乐窝、xia0hun窟。
心念既起,愈发身热t燥,情动难以自控,顶端很快溢出三两透明腺ye,沿着冠g0u没进她的掌间,牵拉数道纤薄银丝,粘稠之感充斥指缝。
待到渐入佳境时,苏柔莫名缓下动作,祝晚棠不解其意,由于左手受她身t压制,下意识伸出右手,刚想按着她继续套弄,却听一声轻笑响起:“既然手疼,何必乱动呢,且由着我来吧。”
有理有据,无可反驳,祝晚棠唯有讪讪躺回原位,任凭妻子胡乱施为。
眼见丈夫这般逆来顺受,苏柔莞尔,心中逗引之意犹甚先前。
她并不着急完成sh0uy1ng,反而仰头凑向他的颈窝,hanzhu耳垂,口腔内部濡滑温热,舌尖或轻或重舐过软骨,足令对方心猿意马,胯部不断扭动起来,徒劳寻求新的慰藉。
为防洇sh衣k被衾,她一手扶住x器,一手盖着guit0u,在r0u冠外围一圈一圈打着旋儿,阻挡水痕扩散,见他愈发情动难耐,突然扬起指腹,朝那sh漉漉的细眼上重重碾去,如愿引发一声压抑至极的闷哼。
“唔——”
浓黑眉宇深锁几分,他的睫毛剧烈颤动起来,仿佛正在竭力隐忍。
这幅狼狈模样取悦到了苏柔,她贴近丈夫鬓边,吻向那层浅薄水汗,话音饱含缱绻温情:“弄疼你了吗?”
话虽如此,手中动作仍旧不停,以近乎猛烈的势头反复磋磨那处窄紧铃口,混不顾惜guit0u的敏感脆弱。刺疼之中,居然催生无限快意,祝晚棠绷紧小腹,j身抖了抖,再次涌出一gu热腾腺ye。
添了这份润滑,套弄起来自然更为顺畅,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水声渐重,开始咕唧咕唧作响,隔了厚重被衾,听着颇为含糊yi。
她又趁势问道:“要不要停下?”
祝晚棠深x1一口气,缓了片刻,方才慢慢答道:“不用。”人却实实在在兴奋起来了。
尽管节奏忽快忽慢,到底一点一点堆积着快感,大约巅峰将至,耳畔喘息声音渐次沉重,苏柔仔细端详那张浸满浓重q1ngyu的面庞,心道时机成熟,十指力道一松,迅速撤出亵衣范围。
情cha0骤起骤落,难免失魂落魄,祝晚棠愕然睁大眼睛,正好对上她那双莹莹生辉的含情目。
“我手酸呢。”苏柔仍是一派温声细语,“只能帮你到这了。”
说罢,取来一张方帕,擦净手上水渍后,施施然躺回他的怀中,埋首假寐。
竟笃定了他不敢妄动。
其实她早有谋划——倘若祝晚棠犹不满足,打算独自疏解,她便辖制那只左手,看他敢不敢用右手自戳谎言。
然而丈夫反应出乎意料,他似乎意识到这是她在有心戏耍,稍微呆愣片刻,随后摇一摇头,伸手拿过她的方帕,开始安静擦拭下身。
“你又作弄我。”祝晚棠凑近她的耳畔,语气听不出抱怨委屈,甚至隐含笑意,一种无可奈何、唯有包容的苦笑,“睡吧。”
一语毕,他熄灭烛火,只余丝缕月华遗在帷帐边缘,眼瞳深处乌沉沉的,不知想些什么。
苏柔意外于他的老实,但也知晓分寸,今日若是贪图纵火,让他积压狠了,明日便是自己倒霉,当下环住丈夫x口,枕着那gu规律心跳,跌入酣梦深处。
翌日饱睡而醒,眼帘一掀,瞧见祝晚棠穿戴齐整坐在身侧,俯身拾起她x前的一缕青丝,握在手中细细赏玩。
“醒了?”他笑道,拿发尾轻轻瘙着她的鼻尖,惹来细微痒意,险些打出喷嚏。
苏柔嘤咛起来,连忙钻入被衾躲闪,不想对方竟用微凉手指追逐而来,故意抚向后颈,两人就此嬉闹一阵之后,她才缓缓起身换衣。
房间布置得相当暖和,东西两角备有炭盆,热意自赤红焰苗尽头氤氲腾升,即便肌肤0露在外,也不觉清寒。苏柔在这熏然之中掀开内搭,正要缓慢褪下腰间那条月事带子,却见祝晚棠从旁端来温水,搁在床柜上面,道:“我来帮你。”
台词听着颇为耳熟,可惜苏柔一时半会未能悟出丈夫的满腹坏水,仍是揶揄着笑道:“手不疼啦?”
“不疼,一点也不疼。”大约有了昨晚教训,祝晚棠表现很是坦诚,不再佯装吃痛,大而黑亮的眼瞳满是真挚,伸手替她拉开裈k,殷切远胜平日。
世间之人多将癸水视为不洁不净之物,百般忌讳,以为腌臜。
她记得十二岁那年天癸水至,然而母亲早逝,嬷嬷也被送返还乡,无人教导此为nv子必经之事。血水静默洇染衣裙,她却犹未觉察,孤身走过家中大小楼阁,直至偶遇师兄,对方惊诧之下误会是她受伤,连忙上禀通报。
此事便被父亲及叔伯长辈知晓,勒令将她封锁屋中,不许踏足院外,随后遣人仔细洒扫她沿途经过的每处地界。
许是习武之人自有诸多讲究吧,苏柔这样思忖着。但是时至今日,她仍清楚记得父亲那隐含嫌恶的目光,她的血,她那象征生命与y柔的血气,破坏了他们的清净。
也就是祝晚棠——素日自恃着夫妻理应坦诚,成婚以后毫不避忌,恨不得化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泥人,哪里还会在乎这些血w。
思及此处,苏柔不由放任丈夫行为,配合他的动作抬起脚尖。而祝晚棠不知妻子心中所想,只耐心半跪于脚榻上,将她双足架在肩头,专注解开系带。
垫在下身的棉布浸了一抹淡薄赤se,已有g涸迹象,整个y部紧密笼在其中,乍然脱离包裹,不免溢出一点cha0闷的微腥气息。由于距离甚近,他的呼x1来回拂过敏感x口,使得苏柔不自觉收缩小腹,足尖稍显绷直姿态。
他先是分开两瓣柔软花唇,用sh帕拭去边缘暗沉血渍,待到表面擦净,再拿手指裹在sh帕之下,沿着r0u缝上下轻轻抚0,温水则顺着力道漫出软帕,不断浸没nengr0u之间的褶皱,直至显出粉yanyan的本se来。
期间还曾漫不经心地按向腿心,往那x眼处浅浅揩去,确认其中没有鲜红血丝涌出后,方才结束清洁。
“癸水都尽了,不需要新的月事带了。”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凝向苏柔,掌心在她光滑ch11u0的膝盖拂了一拂,饱含亲狎意味。
苏柔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丈夫企图,忙把双腿收回,低头敛眉,好让那gu矜持重新掩盖神se,又是一番与昨夜枕畔间截然不同的端正姿态,“才起床呢,不许闹我。”
“我知道。”祝晚棠温和一笑,“得先去吃饭,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是不是。”
作者的话:下一章人夫哥爆炒老婆ˉ﹃ˉ
【其四·霜露重下】
因着昨夜那场床纬嬉闹,苏柔始终有些心虚,梳洗既毕,服过药,便执了一把麈尾,借口洒扫躲入东厢房中,避而不出。
厢房一应桌子案杌g净齐整,左面置了两台博古架,对角则放了一座千秋柜,各自存有书卷典籍,或是棋盘笔墨,其中夹杂不少稀奇古怪的摆件,诸如g花、纸伞和竹制茶具一类——都是从前远游途中所收获的。
屋内每日都由祝晚棠清洁收拾,其实没有多少积灰,她装模作样扫了一圈,随后拿过一本《搜神记》,坐在窗边,默默起来。
夫妻两个虽通文字,却对四书五经先人教化之流无甚兴趣,平日里苏柔更为清闲,杂学旁收了不少文章,大多是些古今逸闻、神异奇谭,常与丈夫共读,颇得乐趣。
“汉北海营陵有道人,能令人与已si人相见。其同郡人妇si已数年,闻而往见之……”
一时贪看,读至第二卷时,忽听槅门轻响,似乎有人推门而入。
“在看什么呢?”祝晚棠含笑问道。
“汉朝有一男子,他的妻子身故,遂请道人作法,只说愿见亡妇,si不恨矣。道人传他相见之术,夫妻果然得见。”
“我只知汉武帝思念李夫人,曾命方士招魂入帐,不想民间亦有此等传说。”
“人间之情,无分贵贱。”苏柔合上书页,略一摇头,“可惜鼓声响起,便要分离,而在临去之时,男子的衣衫夹在门扉间,只得扯断。又过了一年,他便身亡,家人为他夫妇合葬,谁想打开坟冢,却见那妻子棺盖下方,正夹着先前的一截衣衫。”
此事说来唏嘘,见她眉间乍生轻悒之se,祝晚棠待要宽慰几句,视线扫过桌上麈尾,似是想到什么,话锋一转,笑道:“我昨天也看了一个故事,你可知道这根麈柄还能指代什么吗?”
“什么?”苏柔自是不解。
“男子yanju。”祝晚棠把麈柄搁在妻子身前,供她端详,“像不像?你看,长而直挺,一端圆翘,一端带有毛发。”
“净看些不正经的。”她耳根微有红意,别过身子,不再理会。
祝晚棠拉过她的手掌,捏了一捏,微笑道:“说点荤话逗你开心罢了。”又道:“饭煮好了,有你ai吃的排骨,走吧。”
这才双双并肩去了后厨,用过饭,仍旧各自忙碌。祝晚棠想要积些酸菜,跑去院里寻找合适的大缸,苏柔则回到前厅,倚门低头纳着鞋垫——靴子已经制好,手脚快些,明天他就能穿上新鞋了。
午后起了一场秋风,三两枯叶吹入窗牖,凄凄瑟瑟,烟影低迷。
她拉过窗页,回身瞧见丈夫走进堂内,似乎刚刚结束了冗杂家务,一面解下襻膊,一面拎起水壶,想要倒水解渴。
“桌上有水,给你提前备好了。”苏柔取出一张罗帕,细细擦去对方额角薄汗,“找到合适的水缸了吗?”
“没呢,明天上街买个新的去。”
他端起桌上杯盏饮尽,水温正好,不凉不烫,余光落在随手搁在笸箩上的鞋垫,照例夸赞两句,忽然随口道:“我二哥也很擅长纳鞋,从前家里所有兄弟的鞋子都是他一手缝制的。”
罕有男子jg于针织,苏柔稀奇道:“倒未曾听你说起。”
祝晚棠抿着唇,轻轻揭过话题,道:“他走得早。好在如今有你,我又有新鞋可穿了。”
闲话两句之后,他起身走向柜,捧着某物,走到床帷边上,俯身朝内铺展。
苏柔不由好奇,上前一看,这才瞧出竟是一张绿莎彩丝茵毯,冬日置于坐卧之处,可以取暖御寒,此时铺在床榻中央,不过方方正正三尺来宽,稍显窄短了些。
“好端端的,寻它出来做什么?家里不是有张褥席吗。”她疑惑道。
祝晚棠伸手抹平边角,只道:“待会要用上。”
待会?用上?
苏柔注视那张小毯,先前不解,随后望向丈夫,见他一副温和平静的含笑神se,唯有目光灼灼,黑瞳紧紧粘附于她身上,这才了悟对方话中深意。
不等红晕慢慢腾腾染透面颊,她扭身yu往门外走去,岂料祝晚棠长臂一展,迅速环住她的腰肢,随后轻轻施力一抬一提,竟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稳稳带入怀中。
“还是白天呢——”
她那一声软语抱怨听来与撒娇无异。
祝晚棠抱着妻子走进床帐,踩过久经失修的木榻,照例是声绵长的吱嘎响动,他先把她放到柔软茵毯之上,随后欺身压来,吻向她那修长脖颈。
与其说是亲吻,不如用呵痒形容更为合适,唇边热气一味喷向耳后,苏柔受不得这gu细微瘙动,见势连忙侧头钻进丈夫怀中,试图躲避捉弄。
然而笼在他的身下,岂有逃脱之机,那双大手隔着几层布料攀附而来,十指灵活至极,自腰窝处挠向腋下,专攻各处敏感区域。
“不行、我不行了——哎哟——快停下,哈哈——”
指尖惹起涟漪,绵绵不绝的痒意刺激感官,苏柔一面连声讨饶,一面徒劳蜷缩手脚,试图进行防守闪避。
这一笑一动之间,血气上涌,呼x1急促,使那略显苍白的肌肤浮出一抹红晕,仿若胭脂淡淡匀,人更增添几分娇妍颜se。
眼瞧她两靥生春,眸中滟滟水光渐重,祝晚棠终于停下嬉闹势头,稍微起身拉开距离,任由妻子瘫软床前,静静平复喘息。
他听着那一声叠过一声的呼x1,慢条斯理地挑开对方腰间丝绦,再一一解下袄上衿纽,掀开衣领一角,凝视那两团起伏不定的白润r波,盛在单薄布料中晃晃荡荡。
等到苏柔回过神来,身上衣物不知不觉褪去了大半,祝晚棠跪坐在身前,正抬起她的脚踝,脱下那条裈k。幸而室内碳火温暖,不至于0露受凉,她只并拢双腿,一手按着x前抹肚,一手掩在下腹位置,忸怩着遮挡最后一点私隐,又因方才饱受戏弄缘故,樱唇轻张,香渍微微,云鬓松散斜堕,肩头垂落两缕青丝,模样十足yan情。
祝晚棠喉头滚动两下,眼底渐有沉郁之se,却不着急继续挑逗,转而解开自己腰带。
苏柔心知他已情动,两人对视片刻,她默默移开手掌,顺应彼此yuwang,解下抹肚,将自身彻底展露于丈夫面前。
她本极白,通t莹然如玉,隐有微光,唯独r首晕出一圈粉痕,中央仿佛蘸了两点浅淡樱桃se,匿在r0u里,羞羞答答不肯见人。然而花ga0倒极坦诚,饱满光洁,未生半根毳毛,白蓬蓬的鼓在腿心,只分出一道r0u缝,自上而下俯视而去,但见内里cha0红绵软,夹着那颗纤小珠核,翘首以待采撷。
大概他的视线过于直白,苏柔到底有些赧然,于是屈膝坐起,伸手探进对方长袍之中,帮忙扯下亵衣。
有了妻子助力,不过须臾功夫,祝晚棠便脱得jg光,与她赤诚相见。
他本就生得高大,筋骨又极结实,肩宽而腰窄,平日罩在厚实外衣里游走烟火灶台,不觉t魄有多健壮,此刻褪去所有遮蔽,方才显出虎豹般的剽悍轮廓。
然而相较于她的白璧无瑕,他的身上却多了许多疤痕,深浅交错,触目惊心——都是些陈年旧伤,虽已愈合无碍,可是其中一道更是从x口横贯腰侧,看着总归骇人。
苏柔把脸颊贴向他的伤处,手指摩挲那些凹凸不平的瘢痕,细眉轻敛。
其实这也并非头次直面他的创痕了,最初两人亲近之时,她曾惊异于他的遍t鳞伤,而祝晚棠为了安慰妻子,只说早年间练武,家中大哥督促严厉苛刻,因此时常跌打损伤,留下了不少印子。
她知道他在说谎,没有计较这份善意隐瞒,只是心疼他备受风刀霜剑的摧折。
正感慨间,忽觉头上传来轻柔力道,原是他抚着她的长发,揽过后腰,形成拥抱之势。
彼此紧挨一处,骨r0u贴合,呼x1越发缠绵交融,祝晚棠低下头,追逐妻子的丰润唇瓣,渴求她的ai怜与眷恋。
苏柔回以亲吻,唇齿之间的交接由浅入深,他汲汲于索取,不余遗力卷走所有清甜津ye,又一味绞着软滑舌r0u,往里钻探搅动,直把她的舌根也吮得热热麻麻。
一时间水声咂咂,口舌纠缠至极,好不容易有了分离迹象,不待她顺过气来,顿觉大腿顶来一根熟悉y物——那根紫红粗长x器早有b0发迹象,昂首翘在空中,挤进她的两腿之间,存在感异常强烈。
苏柔0向x器顶端,不过随意抚弄两下,手中yjg便充血发涨,几根青筋蜿蜒凸起,彻底陷入兴奋状态,她便以双掌合握,沿柱身上下撸动。
祝晚棠仍如昨晚那般,纵着她的行为,只把姿势进行调整,由跪坐改为跪立,如此一来,胯部位置上移,guit0u热意腾腾支棱出来,几乎顶向她的脸颊。
苏柔眼睫颤颤,剪水双眸里春江cha0涌,凑向沉甸甸的囊袋,檀口启张,hanzhu其中一丸,放在舌尖拨动,再拿唇瓣抿住那层单薄外皮,轻轻夹弄起来。
与此同时,手上动作不停,握住j身或推或挤,惹得马眼翕动不止,泌出点滴晶亮水se。
待她红唇徐徐向上,牙齿不轻不重地划过敏感r0u冠,登时惹来耳畔一声轻哼,祝晚棠情不自禁地按住妻子后脑,挺动腰身,试图将x器抵进sh热口腔中。
可惜床笫之上吹笙品箫的本事,素来不是苏柔所擅长的,因那话儿生得过分肥厚,难免吞吐艰难,jg水更是粘稠涩喉,时常呛得咳嗽不止。
是以她并未顺从丈夫意愿,简单撩拨一番,便又重新仰躺回去,yut1斜枕茵毯,等待对方俯身屈就。
b起她的懒怠,祝晚棠却倍加殷切,顺势凑向suxi0ng,捧着那对绵软shangru,不住r0un1e搓捻,直至g出两点红芽儿,仔仔细细吮x1了半晌,把那rujiangx1得肿胀鼓起,使它一时半会无法回陷,这才心满意足,继续吻向她的肋骨、肚脐与小腹,最后埋首在两腿中间。
经过先前ai抚,已有情ye涌出玉壶,沿着曲折甬道倾倒,濡染肆意腿心。
他t1an过外部的淋漓水渍,分开两瓣sh哒哒的花唇,直奔下方细孔而去,仿佛一个久旱的旅者,贪婪汲取甘霖,将膣r0u上的丰沛蜜汁悉数搜刮殆尽。
此时此刻,舌r0u成为了新的x器,纵情ch0u捣。
又因紧贴sichu缘故,高挺鼻梁压迫着上方rouhe,苏柔不由逸出一声婉转jia0y,盼他吮得再尽兴些,于是伸手按住丈夫脑袋,一如对方先前姿态。
祝晚棠欣然依从,他本就极ait1any之事,即便蜜汁汩汩倾泻,也怕不够痛饮解渴的。
这便下足了唇舌功夫,不再流连花x,转而hanzhu那颗r0u蒂不放,又x1又嘬,再快速反复擦掠挑逗,极尽研磨势态。如此耐心伺候了半盏茶,忽觉腿根急遽绷紧收缩,用力夹住他的头颅,知道是要去了,于是对着腿心加重吮t1an力道,果然听得妻子咿呀两声,身t弓起,仿佛枝上柳花,迎风轻颤起来。
“……晚棠……”
苏柔唤着丈夫名字,手指穿过他的鬓发,温柔抚0发根。
祝晚棠没有抬头,而是趁着余韵未散,再次展舌探进x里,与之缠绵媾和。
鸣咂许久,总算感到餍足,从她腿间起身,半张面孔浸着靡靡水光,喘息粗哑,只拿大而黑沉的瞳眸痴望着她,抬手兜着x器,略沉一沉腰,就往她身下cha去。
唾津混了iye,guit0u轻易顶开紧致膣r0u,借着这gu润滑,直挺挺地塞了半截进去,待到xia0x稍微适应异物,连忙深深浅浅cg起来,一出一入间,俱是雨意云情。
久违的充实令苏柔蜷起足尖,腿弯g着丈夫腰背,竟似撒娇一般朝他招手道:“过来抱着我嘛,抱紧我……”
话音落下,那双坚实臂膀环绕而来,稍加收力,x口便微微窒闷。
苏柔颇为喜ai这样热烈到近乎压迫的感觉,更与他欢会异常,绵密襞褶四面八方绞来,拥着那根雄壮r0u柱,一下一下反复挤压,套得腿心渐起浮沫,y丝牵拉粘连彼此sichu,再顺着t瓣滴答滑落,没入绒毯之间。
因为月信期间恪守本分,不曾与她亲近,加之昨夜被她戏弄,致使情念炽盛,经不得多少刺激,堪堪ch0u送了三四百下,马眼开始酸麻,居然有了sjg迹象。
祝晚棠不愿过早泄身,连忙吻向妻子,试图分散注意。
彼此唇舌相互交逐,他随之放缓挺动速度,然而百般忍耐,终究架不住她那软软一句央求:“啊、晚棠……再快些……”
当下再也压抑不住,索x抱着妻子舒舒畅畅c弄起来。
大约入得深了,每每刮过那点微凸之处,总会带起一阵快意波荡,甬道sh软至极,好似化开一般,更兼翕动不止,夹得他极为爽利,才又进了百余下,便闷哼一声,抵着柔neng内壁激s而出。
苏柔只觉腹中隐有涨意,旋即恍悟其中缘故,咬了咬丈夫耳朵,故意对着耳孔吹了口气。
世间男子,最怕这等雄雉打水般的不济事,尽管眼下未至早泄地步,然则b较往日景况,竟是多有不如了。
可不等她揶揄两句,就被他捏住下颌,撬开贝齿,卷着软舌啧啧咂尝。动作是少有的强势,可力道依旧轻和,一来一往厮缠良久,很有几分缱绻浓情。
吻势绵绵,她正忘情迎合间,忽感周身莫名一轻,却是天旋地转一个翻覆,祝晚棠已从她身上退下,只道:“柔柔,你坐我身上来。”
两人由此改换姿势,苏柔坐到他的胯前,主导这场情事的沉浮起落。
x器仍旧cha在t内,犹自浑y,且在先前深吻之中愈发昂奋,两瓣r0u乎乎的花唇勉强吞纳大半,她极富耐心,引着它一路推挤,撑开细窄软x,待到将至尽头时,方才轻摆腰肢,缓慢抬t律动。
祝晚棠凝眸仰视妻子,但见两抹樱粉挺立半空,颤颤巍巍,惹人怜惜。他伸手抚上她的shangru,生有厚茧的掌心裹着尖芽,细致摩挲一番,极为眷ai那份绵柔触感。
“听说每日牵拉rt0u,可使它逐渐外凸,能与常人无异……柔柔,我们每天试试吧。”
苏柔没有应声,专注于身下jiaohe,可惜起伏了数十次,t力稍显不支,动作不免滞缓下来。
见此情形,祝晚棠双手环住那段纤纤腰肢,好心借力搀扶的同时,陡然发劲挺胯,直捣huax,大有整根耸入之势,撞得苏柔星眸半眯,难以招架,发出断断续续的嘤咛。
“……呜,太深了,轻、轻点……”
这nv上男下的姿势,胞g0ng本就低垂,又经一番kuangcha猛g,r0ub1哆哆嗦嗦含着那截紫沉沉的行货,随它翻搅情海浪cha0。
快感骤然聚集,积在下腹深处,酸涩异常,苏柔本想提t逃开,奈何被他按住自己后腰,不仅强行固定原位,甚至暗暗施力,往那圆硕guit0u上反复套弄。
一连c了半柱香的时间,她终是支撑不住,低下身段,将那浑身重量倚靠过去,菟丝子般依托在丈夫x膛上。
听着那娇腻腻的颤声,他拢了拢怀中那头凌乱丰厚的青丝,又轻拍妻子后背,分明饱含安抚意味,可是丝毫不减ch0uchaa力度,两人肌肤紧贴,下身那丛粗y毛发扎向光0花户,又被yshui溻sh,胡乱擦蹭着微微肿胀的襞褶,肆意撩拨中央r0u蒂。
苏柔僵着身躯,五指sisi抓着他那宽厚肩膀,留下几行浅淡红痕,腹部则竭力蜷收,承受即将倾覆的孽海欢cha0。
不多时,她忽地脱了力般,腰肢陡然塌软,tr0u则是剧烈战栗起来,极致的挤压x1纳中,一捧清ye浇打而下,淋得yjgsu麻难当,恍入云端。
到底s过一次,新一轮的时间延长不少,享受完了对方t内那痉挛似的按摩以后,祝晚棠由仰躺转为侧卧,抬起她的左腿搭在腰上,轻易抵住g0ng口,继续大开大合地c弄。
两人四目相对,俱是腮晕cha0红的模样,苏柔情态妩媚异常,芙蓉面上泛出春se,黛眉似蹙非蹙,朱唇微张,丁香半吐。
他衔着那根小舌或咬或x1,热情t1an舐,配合身下啪啪交击的黏腻水声,惊扰了这个日斜门掩的沉寂午后。
苏柔倒是没再sheny1n,她被吻得目眩神迷,昏昏yu醉,唇边仅剩几道零碎的急促喘息之音,宛如搁浅水岸的游鱼,神智堕入模糊雾霭之中。
好不容易捱到丈夫再次sjg,趁他身处不应期,正yu闭目休憩片刻,熟料对方并不拔出x器,半y不软的r0u柱依旧堵着两泡n0ngj1n,俨然是要长久坚守阵地。
“涨得很呢……”苏柔推推他的肩膀,鼻间发出轻哼,隐有埋怨意味。
闻言,祝晚棠不为所动,只0向彼此结合处,因为yjgcha在sichu,r0u缝随之分开,彻底露出上方那枚红肿珠核,他用两根手指随意r0un1e着,继续缓慢的挑逗她的兴致。
毕竟成婚数载,哪处敏感,哪处娇neng,他早就了然于心,指腹搦着小核,轻重交替来回按压,面对面为她sh0uy1ng,耳鬓厮磨,极尽亵昵势态。为防对方起身躲避,他还伸出另外一只臂膀进行搂抱,牢牢形成桎梏,将她困在怀中,只能分开腿心,任由自己拨拉摆布。
天se尚早,借了一段清光细细观赏,他发现每次g动快意之时,她都不由自主绷紧腿心,连着膣r0u一并收缩,有意无意持续吞含x器,边缘挤出少许浓浊水浆,温濡指尖。
才堪泄过身,苏柔既疲且累,经不得频繁折腾,双手拉住他的小臂,央道:“别、别……先停下,让我、呜……让我缓缓好不好……”
她的示弱似乎赢得了丈夫顾怜,祝晚棠吻着她的额头,抿走薄汗,手上动作为之一顿。
而后他挺了挺腰,把x器往里塞进寸许,直至囊袋完全抵上x口。
好在已经半软下去,即便尽根没入,也只稍稍增加了些涨涩感觉,苏柔眼尾带红,曼声轻哼,一时没能意识到丈夫打算。
不过失神一晃间,那两根作恶的手指掐了掐花蒂,重新开始搅荡春水。
等她带着哭腔浑身颤栗起来时,祝晚棠已经蓄好了jg神,被r0ub1激烈t1an咂的yjg彻底b0发,在b仄软x里一点一点鼓胀,y挺挺地顶向尽头,专心致志对着g0ng口轻凿慢捣,节奏缓而稳健,甚至有几分气定神闲之感,势必要侵犯到那片至柔之地里。
苏柔总算反应过来,立刻夹紧腿根,勉强阻拦x器,奈何连续ga0cha0后的身t不听使唤,水汪汪的iye反而催化cg进度,一番徒劳抗衡后,guit0u终是撬开了细缝,气势汹汹钻挤进了窄孔当中,意图吞占胞g0ng。
甫一进去,人抖得实在厉害,不自觉呜咽挣动,祝晚棠拥抱着妻子,紧忙拍抚哄慰,双手0过她的长发、肩膀与脊背,等她稍微缓和,这才开始徐徐挺腰耸动。
苏柔只感腹中酸麻,jg水未能及时排出,花壶又被r0uj贯穿,更是异常堵涨,甚至隐约传来近乎瘙痒的溺意。挠不到,触不着,唯有强行放松腿心,软得不能再软,盼他入得更快活些,尽快结束这场磋磨,好让她释出深处的积郁cha0雨。
可惜天不遂人愿,浅浅c了百余下,她就濒临极限,脑中炸开虚朦白光,坠进人事不知的极乐漩涡。
一道前所未有的温热sh意覆盖下身,膣道连同胞g0ng急遽ch0u搐,guit0u备受挤压,险些榨出jg水,祝晚棠慌忙撤出了半截,低头察看情况,身侧之人垂首阖眼仿若海棠春睡,而晶亮水痕自r0u缝中一gu一gu淌出,方知原是cha0吹了。
甜而微腥气息弥漫周遭,他温柔捧起妻子脸颊,端详起那张失焦的柔媚容颜,然后把x器重重地、重重地cha了回去。
如此才算是c个底透。
不知小丢了多少回,绵长情事拉下帷幕,苏柔瘫在丈夫臂弯当中,两gu战战着,上身却是一动未动,腿心保持大敞姿势,两瓣花唇奄奄搭在j身上,任它自在出入,横行无忌。yhu浸泡在黏糊汁ye里,恰似一颗熟烂蜜桃,x器稍微退出半截,红yanyan软嘟嘟的x口旋即涌出大滩浓稠白浆,淅沥落进茵毯,好不可怜。
过久的媾和耗去了大量jg力,思绪不免迟缓,她眨了眨sh润眼眸,声音低微,半晌才道:“……水。”
祝晚棠从后方搂着她,同样结束了第三次sjg,半垂眼帘,一边调整喘息,一边与她交颈温存,良久以后,才肯支起身子,取来一方g净白帕,揩拭彼此狼藉。
把那一身淋漓汗珠擦尽,听她说要水,忙从床头取来茶盏,渡了清水予她。
“还难受吗?”他抚着她的小腹,疏导残余n0ngj1n,神情稍显心虚,“要不要按摩下?”
他们之间鲜有如此的激烈,早年间她的病t虚弱,自然不敢多加冒犯,如今保养调理得宜,眼瞧着将好了,反倒失去分寸,没能在床笫上顾及许多,因此颇为愧怍,遂在事后百般伺候照拂,愈发逢迎讨好。
苏柔不发一语,兀自呆看前方,辨不出神情喜乐如何。
等到祝晚棠惴惴低头,拿脑袋小心翼翼拱了拱她的肩窝,她才握住丈夫手掌,放在唇边,轻轻柔柔地咬了一口。
“……做饭去。”她发出似嗔非嗔的指示。
作者的话:过年了大家多吃点r0uヾ??▽?ノ勉勉强强赶上了情人节
【其五·捣寒衣上】
恰值初五,镇上逢集,祝晚棠惯例早起,拎起菜篮踏着蒙蒙天光,匆忙出门去了。
十里八乡村民齐聚,还未出巷,就已听得叫卖吵嚷不绝于耳,热烈浮在雾霭当中。
转过街角,两侧栽满梧桐,间或夹杂几棵烟树,红h相附,层次分明,夜半时分浸了霜冻,表面积淀一层薄薄白意,压得枝叶低垂,簌簌纷纷坠在青灰石路上。日yan一照,不多时便都化开了,积在低洼处,反出滢滢微光,形成即将入冬的一点寒凉前兆。
而贩夫走卒往来攒动,踩过这条织锦绘彩的秋毯上,沿路兜售香药、种苗乃至锅碗瓢盆,渐成络绎迹象,贯通街衢首尾,虽谈不上拥塞,却也喧嚷。
石路sh润,在上面走动频繁了,难免产生泥泞,祝晚棠迎着熙攘人群缓步慢行,唯恐w水沾染鞋子——那是苏柔新制好的,原本舍不得穿出来走动,今早听她特意嘱托,这才珍而重之地套上。
途经一处小摊时,他忽然驻足不前,低头观瞧起来。
“上好的花蕈——相公娘子走过路过,瞧一瞧看一看咯——”
那商贩本在吆喝,眼见生意上门,忙道:“这些都是今天从山里挖到的,新鲜的很,拿来清炒或者煲汤都行。相公可要买一点?”
祝晚棠依言挑拣了些菌子,用油纸密封装好,结过账,迎面恰遇上两名妇人结伴行来。
其中一人银盆脸,月牙眉,一身半新不旧的葱绿通袖夹袄,竟是袁二婶子。她手中提有篾篮,原本正与随行之人低头交耳,余光忽地瞥向路边的祝晚棠,连忙唤道:“哟,祝相公,赶早就出门啊,吃过饭没?做什么去?”
“还没。”祝晚棠微笑致意,“今天有集市,想趁早买点菜,再扯两匹厚布去。”
“这是要制冬衣呢?”见他点头,袁二婶子挑一挑眉,“可巧了不是,我这妹子正要去集市卖布呢,快来瞧瞧,若有中意的,也省了一趟脚程。”
说罢,便把随行nv子往前一推,示意对方自己介绍货物。
那妇人怯怯立在后方,头戴缁se帷帽,三尺纱布垂落,面目遮掩严实,只露出一截陈旧麻衣,脚边倒跟着一只h白斑点的小狗,尾巴摇摆欢实,朝祝晚棠汪汪轻吠两声,算是招呼。
他认出那是福仔,旋即猜到nv子身份,双手一拱,道了声周娘子安。
周娘子便是同住绿枝巷的周寡妇,平日甚少出入走动,祝晚棠新迁那天,曾隔着门送去过两盒糕点,只远远听她在院里道谢,似乎极为避忌外客。
眼下也算正式见面了,本该好生寒暄一番,以便进行交易,熟料对方愈发局促,原地踟蹰一阵,始终没有接话。
见此情形,袁二婶子主动揭开覆在篾篮上的兜盖,赔笑道:“妹子怕生,祝相公误怪。”又指着其中布匹介绍道:“这是上好的素缎呢,您瞧这纱线排得多细密,制成夹袄或是斗篷,穿在身上,又挡风又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