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意思是你不否认了?”楚很反问道。
他今天这事憋了一肚子火,无论如何他确实是没有了一个孩子,那贤妃虽为元凶但也饱尝失子之痛,人现在还昏着,他无法对着贤妃把火发出来。
而宜安完全就是无妄之灾,且又怀了孩子,他更是舍不得说什么。
那就只有皇后了。
皇后在这件事情当中起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可他就是想宣泄一下怒火。
“贤妃这事是不是你哄劝的她?”
庄白烟只觉得一阵的荒谬,她知皇上不喜她,也不想否认她在这件事中的作用,但这般就有点侮辱人了。
“如果皇上还需要臣妾的辩解,臣妾要说这事和臣妾没关系。坤宁宫没有哄劝任何人。”
刚才那话说出口楚恒就知道自己言重了,楚恒知道皇后的为人,在这种是非大事上,她不会撒谎。
他定了定神,把那怒火按下些。“罢了,这事不说了。贤妃交给你处置,朕回长信殿。”
皇后没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话,她巴不得赶紧把人送走。屈膝行了礼就目送那人远去。
她不会唆使别人,只要她出手都是因为那些人自己把刀递到她手里,自己把弱点公之于众。贤妃的争宠也是,宜安的喻宁也是。
总之那贤妃这么多年收敛着自己的爪牙,如今也算是落在她的手里了,她当然不会轻饶。
坤宁宫这边不欢而散,另一边的月莺也刚出御景轩的宫门。
殿内目送着月莺离去背影的宜安,也就是感叹一句皇后的手段,能在自己死对头的眼皮子底下安插进眼线……
想来这后宫就如同竹篮一般,看似严严实实,实则存不住一滴水。
皇后通过喻宁这事逼迫她怀孕,怕是早就知道她在偷喝避孕药了……
不过眼下多说什么都无用。
这件大事结束,后宫又安分了些日子。
没过几天,坤宁宫对贤妃的旨意就下达了。以孕期争宠、不宥皇嗣、私联宫外、陷害妃嫔四项大罪,罚了贤妃为宝林,封号照旧、宫殿照旧。
宝林。正是宜安的后宫之路开始时的位分,是她的。要说其中没有讽刺的意味,她是不信的。
但宜安本以为,就凭皇后与贤妃视同水火的样子。可能会保留贤妃的位分,然后一辈子禁足在长乐殿。这对于贤妃那种心高气傲的女子,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但直到喻宁和她解释,她才明白。
再过两个多月的大选,那邓家二房的女子就要入宫,就凭邓家在前朝的势力,这女子入宫时的位分不会太低,绝对要在宝林之上。
长房嫡女被她一直看不起的二房压上一头,想一想贤妃那平时傲气凌人的样子,宜安都觉得实在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