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很不好,甚至阴沉得有些可怕。“拍卖会结束了,我自然地回去,国内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扶软语气稍稍软了软,像是在解释。只是她不知道,她说了一堆,陆砚臣只听懂了一件事。她要跟那两个男人一起离开!门外催促声更大了,“师姐,咱们再不去机场就来不及了。”扶软这会儿也顾不上陆砚臣的情绪了,径直起身,“我走了。”陆砚臣没发话,只是唇瓣抿得很紧。等扶软出来,沈棣才暗暗松了口气。他都打算硬闯了,就算打不过那个什么散打冠军,也没关系,反正不能再让师姐跟那个疯子待在一起了。“走吧。”扶软出来后和沈棣说了一句,便往电梯走去。沈棣急忙跟上。还没到电梯口,扶软就听见身后的病房里传来了哐当的声响。应该是陆砚臣砸了什么东西。她脚下步伐顿了顿。沈棣急忙出声提醒,“周泽修已经等了很久了。”扶软垂下视线,按下了电梯按钮。楼下,周泽修正在抬手看时间,见扶软和沈棣下来,立刻小跑着迎了过去说,“可算下来了,得去机场了,再晚就赶不上航班了。”“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扶软歉意的道。周泽修眸色温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跟我客气什么,走吧,上车。”扶软坐上车后才想起问梁云筝的事。沈棣快言快语的道,“已经跟云筝姐说过了,她还有事没处理好,让你先回去,等她把这边的事处理好就回云州。”扶软也知道梁云筝来这边是有重要事要办的,所以没再多问。周泽修的迈巴赫刚出车库,后面就紧跟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后座里,坐着的正是陆砚臣。他正目光幽深的盯着前方的车,俊脸上都是凛然的冷意。“砚总,是送太太去机场吗?”临风不太确定的问。太太前脚刚走,后脚砚总就砸了病房。当太太真的进了电梯后,陆砚臣又迅速跟了下来。谁知一下楼,就看见周泽修宠溺的摸了太太的头。临风当时就替周泽修捏了一把冷汗,真怕砚总受刺激冲过去跟周泽修拼了。要是太太不在,砚总肯定这么干了。这半年时间里,砚总变得有多残暴,临风和肖易最清楚不过了。问世能发展得这么快,免不了会有人使袢子。可那些跟砚总作对的人,没一个落了个好下场。而那些藏在黑暗里的事,砚总自然不会让太太看见,更不可能在她面前露出自己最暴戾扭曲的一面。陆砚臣脑子里反复的想着刚刚在停车场看到的那一幕,周泽修那只手,他预定了!当临风问起,陆砚臣掷地有声的吩咐,“撞上去。”临风,“……”啊这……合适吗?开车的肖易到是镇定自如,叮嘱了临风一句,“抓紧点。”“不是……”临风嘴上说着,却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了车顶扶手。就连脚指头都狠狠的抠了起来。肖易一踩油门,直接往前方的迈巴赫撞了去。一声巨响后,沈棣反应很快的护住了扶软。周泽修急忙踩下刹车,整个人惊魂未定。肖易在力道上控制得很好,车子只是撞到迈巴赫,但却不至于让前后车的人受伤。劳斯莱斯的车头凹陷进去一大块,迈巴赫的车尾也被撞出了个大窟窿。周泽修下车打开车门让叫沈棣和扶软下车,确定他们都没受伤,这才往后走,看了一眼车尾,然后往劳斯莱斯走了过来。
肖易掐着点打开了车窗,在周泽修开口之前,歉意的道,“实在不好意思,没控制住追尾了,我们愿意全额赔偿。”一开始周泽修并没看见车后座的人,只是蹙着眉跟肖易说,“我这边赶时间,要不留个联系方式我让人联系你吧。”“两辆车都很贵,如果不是车主本人处理,估计不太方便,我已经通知交警了,他们应该快来了。”肖易语气平静的说道。闻言,周泽修蹙起眉头。看来今天这趟航班注定是赶不上了,交警来处理的话就得走流程,自然是赶不上飞机。就在他准备跟扶软他们商量的时候,陆砚臣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看见陆砚臣那张脸,再看看这宽敞平坦车子也不多的大公路,周泽修顿时明白了什么。扶软在看见陆砚臣的那一瞬,也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沈棣最沉不住气,当场就跳脚,“是你!你故意的吧!你还真是老太太靠墙吃稀饭——卑鄙(背壁)无耻(无齿)下流!”陆砚臣没理会沈棣的叫嚣,大步往扶软走来。沈棣立马护犊子的把扶软护在身后,戒备地问,“你要做什么?”“软软。”陆砚臣在距离沈棣一步半的距离站定,然后向她伸出手,“过来。”他不想看见她跟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更不可能让她跟着别的男人离开!“师姐咱不去!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沈棣强烈反对。扶软清楚地看见陆砚臣眼底一扫而过的森冷。她无奈在心里轻叹一声,不禁有些头疼起来。陆砚臣固执站在那,始终抬着那只手,就等着她回应。“我真的有要紧事得回去处理。”扶软耐着性子解释道。陆砚臣墨眸里的寒意稍稍收敛了一些,“我有私人飞机,我送你回去。”“谁稀罕坐你的飞机!”沈棣 :这种男人要不得说真的,沈棣从小都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自己更混的人了。到此刻他才明白,什么叫山外有山人上有人。在陆砚臣面前,他的那些混,简直不值一提。最后的处理结果就是,周泽修被留在了洲处理车祸后续事宜,而扶软则坐上了陆砚臣的私人飞机返回南城。虽然陆砚臣没有邀请沈棣,但他脸皮厚,就跟着。还得寸步不离的跟着扶软,再时不时的挑衅一下陆砚臣。知道他看自己很不爽,但又干不掉自己,沈棣心里又舒服了不少。扶软是真不想看这两人的明争暗斗,索性一上飞机就戴着眼罩睡觉,眼不见心不烦。陆砚臣尽量克制着自己没发作,更不想让扶软看见自己暴戾的一面。临风小声劝他,“砚总,好歹解决了一个,剩下这个毛头小子看上去似乎威胁不大,咱就姑且忍忍吧。”陆砚臣闭上眼,压了压心里上涌的情绪,再睁开眼,本就深邃的眸更深了,他故意用大家都能听得见的声音吩咐临风,“是不是到吃药的时间了?”临风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楚医生开的那个药。”陆砚臣冷着一张俊脸提醒他。临风绞尽脑汁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急忙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找出那些,从拿到手就没吃过一次的药。“是啊,该吃药了。”临风按照楚医生的嘱咐取出一次需要服用的药丸。陆砚臣接过的时候,看了看扶软的方向。她好像没动。他敛了眸,又说道,“水呢?你让我干吞吗?”“啊,我去取水。”临风赶紧解开安全带起身去给陆砚臣倒水。等他取了水回来递给陆砚臣的时候,他又冷冷地道,“太烫。”临风又重新去调试温度,再递给他。“太冷。”临风汗颜。他知道砚总弄这么一处,无非是想吸引太太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