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陪我去探望陈童。”丁云秀收了收脾气说道。闻言,卓思然粗了蹙眉,“看他做什么?他有什么好看的!”“卓思然!”丁云秀有些愤怒地叫了她的全名,脸色也很不好,“你别忘了,陈童是因为你才被关进去的!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卓思然瘪瘪嘴,“那又怎样?拿人钱财替人做事,他自己办事不利被抓住了,能怪我吗?”丁云秀见她这么油盐不进,还说这种话,气得当场就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把卓思然也打懵了。从小,她就是卓家人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的小公主,丁云秀对她也很好,从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今天却因为一个陈童,给了她一巴掌。强烈的委屈让卓思然红了眼眶,她捂着脸愤愤地看着丁云秀,“你为了一个下等人打我!我恨你!”“思然……”卓思然显然已经听不进丁云秀的话了,转身就跑,也不管丁云秀在后面怎么叫她,她都不予理会。只能吩咐一旁的助理,“去,看着点她,别让她出事。”“是。”助理立刻跟上。丁云秀则亲自开车,去了郊外的看守所。陈童就关在这个地方。探视室。丁云秀看到陈童,眉头蹙了蹙,“近期还好吗?”陈童被剃了个板寸,人比从前清瘦不少,就连声音都低低沉沉的。他并未回答丁云秀的话,而是看了看她身后的门。丁云秀垂下视线说道,“思然本来要和我一起来探望你的,可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但特意叮嘱过我,代她问你好。”男人阴冷的神色总算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夫人,其实你也不必特地跑来看望我,虽然这里是南城,但难免会碰见熟人,我怕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丁云秀眉眼温和了一些说道,“我既然决定来看你,必然是考虑周全的,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倒是你,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吧,人都瘦了一圈了。”“我很好,夫人不用担心。”丁云秀自然知道陈童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就算他遇到了麻烦,他也不会跟自己说。最终他只是叹气道,“照顾好自己,等风头过去,我再想办法给你通融减刑。”“劳烦夫人了。”陈童客气点头致敬。从看守所出来,丁云秀又给卓贾诩打去了电话。奇怪的是,他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丁云秀蹙了蹙眉,似想到了什么,随后马上给自己的私家侦探打去了电话,克制着声音问道,“他是不是又去了云梦小区?”“是的。”私家侦探给了她肯定的答复。丁云秀眼神不自觉地沉了沉,“想办法进那套房子看看。”这个要求难度较高,但抵不过丁云秀给的钱多啊,他当即点头,“行,我们尽快给你答复。”挂了电话,丁云秀看着暮色苍茫,心情有些凝重。……扶软睡前,已经习惯性地走到窗前,看向某处。那里依旧空荡荡的。可她却能感觉到,他并未离开,而且一直就在附近。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一股冲动,想挣脱禁锢。可冲动始终只是冲动,人往往会在冲动过后开始后悔自己曾经的冲动行为。所以她在克制自己。可克制的,又何止她一人。同样备受煎熬的,还有陆砚臣。「【补昨天的一更,明天见】」 :来见他最后一面把在重逢之前,他尚且能够耐心等候。可见过她之后,思念和渴望就开始疯涨,随时随地都能让他失了理智。没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这样守着她,等着她,一刻也不愿离开。临风看了看时间,觉得自己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苍老了十岁有余。此刻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砚总能跟太太快点和好。
他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好好的睡一觉!反观肖易,那张扑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算了,他就是快木头,怎么可能会在他脸上看到其他情绪。临风喝完手里最后一口冰美式,突然觉得苦的不是冰美式,而是他的命。所以他扭头对肖易说,“下次给我买点奶茶吧,全糖的那种!”肖易无声,算是回应。临风又找了根树干靠着,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最近为了提神,他愣是把自己的抖音刷成了擦边app,里面一水儿的擦边女扭腰摆臀地。肖易轻飘飘地从他身边走过,视线瞥见他屏幕上正在卖力扭动身体的女人,难得冷嗤了一声,说,“你喜欢这种?”临风迅速退出抖音,涨红着一张老脸解释,“我这是为了提神!提神!”肖易不置可否地又冷嗤了一声。随后撸起袖子,在街边开始做起了俯卧撑,无声嘲讽。临风,“……”他忍了忍,不计前嫌地蹲在肖易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你也动动脑子,帮忙想想办法吧。”肖易没搭理他,换了个运动,开始高抬腿跳。那精力,仿佛用不完似的。身体素质好了不起啊?临风愤愤想完,又担忧的看了看车子里的陆砚臣。他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视线就落在季家的方向。实在看得累了,就会伸手揉揉眉心,然后继续先前的行为。跟个望妻石似得。临风无声叹气,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他刚这么感叹完,后排的车窗就落下,陆砚臣比了个手势。临风踢了踢肖易,急忙往车子跑去。肖易也紧跟上来。陆砚臣说,“去医院。”临风顿时就紧张起来,“砚总你哪里不舒服?严重吗?需要告诉付医生吗?”“已经和他说过了,他应该快到了。”原来已经通知付医生了啊,临风这才安下心来,和肖易一前一后上车,启动车子离开。扶软这会才刚躺下,正按照桑榆的吩咐,开始冥想。这是她每日睡前功课,说是能调节机体情绪有助于睡眠。说起来挺唏嘘的,前十六年她一直嗜睡,甚至还一度因为嗜睡症而苦恼。谁知道现在又开始失眠,困难的时候甚至需要借助药物才能入睡。很奇怪,今晚的她,即使做了睡前功课,也依旧有些失眠,心口处总觉得不安。等她再度站到窗前时,忽然察觉不到被关注的感觉了。是……放弃了吗?三天了,脑子正常一点的人,都会放弃吧。她刚恹恹地躺回床上,准备再来一遍冥想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了陌生,又有一丝丝熟悉的声音。“是扶软吗?”付子期在电话那头问道。“是,你是……”“我是付子期。”他报上名字。“付医生。”扶软立刻称呼对方。付子期语气挺严肃的说道,“方便来一趟市医院吗?南城市医院。”扶软心口一紧,“是……陆砚臣怎么了?”“嗯,他的情况不太好。”付子期语气依旧凝重,“你要愿意的话,就来见他最后一面把。”“我马上过来。”扶软的心顿时就慌了,慌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