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一会儿你们都给我有点眼力见,找准时机把空间留给两人,好培养培养感情。”“全都吩咐下去了,保证完成您的交代。”老太太不放心的又转了一圈,确认每一个细节无误后,这才重新回到沙发坐下。周泽修和扶软这会儿也到了,两人是在周家大门外碰见的。二人觉得很巧,但却不知这都是周老太太的刻意安排。看到两人一同进来,老太太立马喜笑颜开的招呼二人,“小软阿修你们来啦?一起来的呀?”周泽修解释说,“在门口碰上的。”“那可真是缘分啊!”周老太太顺势就说道,仿佛早等着他说这话呢。周泽修不禁失笑说,“奶奶,不是你叫我们这个点过来的吗?”老太太暗暗的瞪了一眼自家那不解风情的大孙子,又乐呵呵的拉着扶软嘘寒问暖,“小软,你最近气色看上去还不错,脸上也长了一点肉,之前的你太瘦了。”扶软天天看自己,到是没这个感觉。不过气色确实比之前要好。这些,都是陆砚臣的功劳。这男人放着成百上千亿的生意不做,天天在家琢磨吃的,说是要把她之前掉的肉全都养回来。“奶奶你气色也很好。”“都好都好。”看得出来老太太很开心,一直拉着扶软说个不停,脸上也一直漾着笑。管家过来邀请几人入席,老太太便亲昵的拉着扶软往餐厅走去,“一会你多吃点,千万不要客气,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怎么舒服怎么来。”“这些都是奶奶的心意,我当然不会辜负。”只一句话就把老太太逗得开心不已。管家顺势说道,“也只有扶小姐来的时候,老太太才会这么高兴。”“那以后我多来陪陪奶奶。”周老太太听了就更开心了,“那感情好啊,我们周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说着又别有深意的撇了一眼自家那不解风情的大孙子,然后暗示道,“要是能成为一家人,就更好了。”管家乐呵的道,“这还不容易吗?现成的事。”“咳。”周泽修干咳了一声说,“奶奶,不是吃饭吗?你以前教导过我,食不言寝不语的。”周老太太傲娇的冷哼一声,“别人是这样,但小软来就不一样了。”说罢还给扶软夹菜,“小软,你得多吃点。”“谢谢奶奶。”扶软面前的碗很快就堆满了菜,全是老太太给夹的。老太太不仅自己夹还不忘督促自家大孙子,“阿修,你别光顾着吃啊,给小软夹点虾,她喜欢吃虾。”周泽修遵从老人家的命令,给扶软夹虾。“够了够了,再多我就吃不下了。”老太太看扶软是怎么看怎么满意。饭刚吃到一半,周泽修的手机就响了。老太太不满的撇了他一眼,“就不能安心吃个饭吗?”周泽修赶紧挂了电话,歉意的道,“好好好,我安心陪奶奶吃饭。”可他才刚拿起筷子,放桌上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看样子是有什么很紧急的事。尽管老太太很不高兴,周泽修还是接了起来,“爸,怎么了?”电话是秦平打来的,语气很急切,“泽俢,涵之出事了,你能过来一趟吗?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周泽修放下筷子沉声问道,“她怎么了?”“她……自杀了。”秦平声音都有些哽咽。周泽修眸色一沉,“我马上过来。”说这话的时候,他人已经起身,顺势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要走。周老太太砰的一声放下筷子,冷声问道,“去哪里?饭都还没吃完。”周泽修急忙解释,“我去一趟秦家,秦家出事了。”一听是秦家的事,老太太就更为不悦了,“秦家又整什么幺蛾子了?阿修,我知道你是个念旧的人,但有的时候要弄清楚,什么是情分,什么是道德绑架。”这些年来秦家攀附在周泽修身上吸了多少血,周老太太全都看在眼里。她顾念着周泽修和秦玥的勤奋,没有出手干涉。
可不代表她能纵容秦家这样毫无底线的吸血周家。老太太语气很严厉,就为了敲打周泽修。“我知道,奶奶,涵之自杀了,我得去看看。”周老太太的眉头紧紧蹙起,大概也没料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一步吧。周泽修也不等她再发话,便快步离开。看着大孙子远去的背影,老太太顿时没有了胃口,脸色也很不好。扶软赶紧安抚,“奶奶,你消消气。”“我倒不是生气,就是觉得阿修这样会很累。”老太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扶软开导她,“他是你一手带大的,他是什么性子,您是最清楚不过的,真要让他放任不管,他肯定是做不到的。”这句话戳中了老太太的心窝子,让她愈加发愁,“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担心,秦家就是拿捏了这一点,才越做越过分。”“您大可不必这么忧心,他心里有数的。”扶软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周泽修。“算了。”老太太不想被这件事影响了心情,又冲扶软笑道,“小软,奶奶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今天是想撮合你跟阿修的,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阿修也很欣赏你,要不你们试试吧。”扶软也没料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到了这一步。“奶奶,我可能要辜负你的好意了。”其实老太太打电话叫她来吃饭,扶软就隐约猜到了。「【昨天有事耽误,今天补】」 :是我没放下过去扶软坐直身子,语气平静的跟老太太解释着,“我很感谢奶奶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但我跟周先生真的不合适。”周老太太听了有些着急,“小软,你是不是觉得阿修没放下从前,所以……”扶软并不等老太太把话说完,就出声解释,“不是的,奶奶,是我自己没放下过去。”只一句话,就让老太太沉默下来。扶软伸手拉住了老太太的手,声音温软的解释,“人都是感情动物,哪能说忘就忘呢?能做到的人,无非是没有真心在意过,所以我能理解周先生,奶奶也是理解他的吧。”周老太太长叹一声,“你们这些孩子啊,这样活着会很累的。”“奶奶。”扶软冲她笑了笑,“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操心了,一切都会好的。”相识这么久,老太太多少还是有些了解扶软性子的,看出了她的坚定,她也就不强求了,而是问扶软,“其实奶奶一直都想知道,你既然放不下对方,又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在老太太看来,除了像周泽修和秦玥这种天人永隔,又有什么能阻断人心的执念呢?扶软被这个问题问得眼神黯了下去。老太太关切的问道,“是因为身份吗?”她多少知道一些扶软的过往,知道对方在云州的身份和地位。扶软摇了摇头,“他从不在意这些。”“那为什么……”老太太不太理解。扶软心口处哽了哽,大概是牵扯到心间扎着的那根刺了吧。她声音有些发哽的道,“我……可能不能生孩子。”老太太一愣,“检查过了吗?”“嗯。”扶软点点头。“只是可能,又不是肯定,再说了,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总能解决的。”扶软摇了摇头,“不止这个,我……可能还有遗传性精神病。”“这……”刚刚那个问题,已经足以让老太太惊诧,没想到还有更严重的情况,她一时之间都不知该怎么安抚扶软了。现在她能理解,扶软为什么会试图逃离了。“苦了你了。”老太太很心疼的抱了抱扶软。……扶软离开周家时,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这场细雨一来,瞬间就让这座城市有了冬天的气息。她并没提前给陆砚臣打电话,也没让周家的司机送自己回家。而是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从天上掉下的纷纷细雨。她离开云州的那天,也下了一场雨。湿冷湿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