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钢铁买卖还需要有关部门同意,不能私下交易?”
任维东想笑。赵民又想叹气:“算是吧。”
林云香转向任维东:“那还是算了。少一份材料,你人都有可能进去。李有良说过,有些东西再眼馋都不能碰。”
任维东安慰她:“我是中间商。人谈妥了也不是跟我签合同。”
林云香回头看赵民。
赵民点头:“话是这么说,可事有些凶险。搞不好你年纪轻轻就得守寡。”
林云香很是意外:“这么严重?”
任维东:“他胡说。干什么没危险?我现在开车也有危险。突然出来个发疯酒驾的,咱仨都得交代在这儿。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能呛死。”
赵民踹前面椅背:“抬杠呢?那些危险都是未知的。明知道凶险还干,你这是找死。”
“问问我同学,或者我老领导?”任维东退一步。
赵民担心他此时一套届时一套:“我陪你去。否则免谈。”
林云香看向任维东。任维东为了她安心也得点头。林云香果然放心下来。她不经意间瞥到前方店面,“那个是不是卖蛋糕的?”
车子慢下来,任维东勾头看了看:“是蛋糕店。不过我没在这儿买过。”
赵民建议去相熟的店。
任维东眼神询问林云香。林云香赞同:“你一时没空的话,我走过去也拿来了。”
赵民闻言调侃他:“还是结婚好吧。”
任维东情不自禁地笑了。
林云香扭头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一点点想法,犹豫片刻咽回去,又想起任维东按着她的手约定的内容:“三十多了才结婚后悔吗?”
任维东挑眉:“林师傅,直接问我早知道结婚这么好是不是早结了,我还能笑你?”
赵民诧异:“弟妹是这个意思?”
林云香恼怒地瞪任维东:“别胡说。”
任维东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才认识你?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句话恨不得绕十八个弯。”
“不知道你说什么。”林云香别过脸朝外看。
赵民见她耳朵通红,透过后视镜冲发小眨了眨眼。
任维东的公司在东城,虽说东城很大,可路上车少人少走得快,这么一会儿就到百货公司门口。
蛋糕店在里头,林云香觉着她的脸有点热,说什么都不下去。
任维东拿她没办法,跟赵民俩进去。
赵民进了旋转门就问:“林云香怎么想起来那么问?”
“还不是鹏子干得好事。逢人就说你老板风流,想见你老板不用登门拜访,迪厅等着就行了。”说到此任维东又想骂人,“李有良个孙子听多了,当着云香的面说我玩的花,依依跟谁生的都不知道。”
百货公司离任家赵家都不远,很多营业员都认识,赵民担心传得人尽皆知,低声问:“没说依依是那个来的?”
“说了。传言那么多,我说一个没谈她也不信。”任维东问发小,“你信吗?”
赵民摇头:“三年也是谈,三天也是谈。我又不可能整天跟着你,哪知道你谈没谈。”
任维东:“所以这方面不能说。她一点点知道,哪怕我一年换十二个,不是脚踏两只船的话,她都能理解。我上来就坦白谈了多少多少,她能嫁给我,我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赵民乐了:“快别恶心我了。”
“到了。”
赵民抬眼,蛋糕店近在咫尺,师傅模样的人正在裱花。虽然通体白色,可很是诱人。
“我都想买个尝尝。”赵民很是不解地摇头,“也是奇了怪了,以前怎么没发现我喜欢小孩子的玩意。”
任维东不客气地说:“以前你一没钱,二没有卖的,前三十年压根不知道奶油蛋糕是甜的还是咸的。”
“你还别说,我头回吃的时候真以为咸的,毕竟有油啊。甜不拉几的怎么吃。”
任维东笑骂:“可别给我丢人了。定两个三层八寸的,到时候你带孩子过去尝尝。对了,叫上鹏子和黑子,人多热闹。依依喜欢。”
赵民:“八寸是不是有点小家子气?”
任维东:“依依和小北才多大。在他们眼里八寸不小了。这么小就定十寸的,回头我爸妈过七十大寿定多大的?”
赵民说“小”的时候确实忘了蛋糕是给孩子的。
任维东没忘,加钱请师傅辛苦一下,到时候裱几个大一点的花。
话说回来,任维东虽然答应帮前客户一把,不过他没有立即去办。
赵民跟精明的毛子你退我近你来我往兜兜扯扯两三天,终于在任依依生日前一天下午敲定这笔买卖,任维东也没有立即去办。
翌日早饭后,他不紧不慢地开车载着林云香和俩孩子上街买衣服——过两天开学穿的新衣服。
任依依觉着她是小寿星,趁机要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