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是一个比一个的不高兴,宋悯也懒得多想,权当兄弟之间闹矛盾,带着周知礼往舞池的方向拐,兴冲冲道,“走,咱俩跳舞去!”
周知礼完全像个局外人,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便稀里糊涂地被拉走了。
温漾的意识在模糊与清醒之间反复横跳,被丢下车的那一瞬,头顶的撞击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脑子里仿佛有生锈的齿轮在咔咔转动,持续良久,她才渐渐分辨出那些咔咔声的轮廓。
【宿主!宿主!】
【宿主你终于醒了,现在情况十分危急!】
感受到系统的召唤,温漾费力睁开双眼,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晕过去了。
卧躺的地方不是坚硬的水泥地,而是潮湿腐朽的木板,她脸颊紧贴着一滩黏稠的暗红色液体,一股血腥气直冲鼻端,紧接着,额头上袭来的钝痛告诉她,血迹是从这儿流下来的。
温漾倒吸口凉气,摇摇晃晃地强撑着坐起来,环顾四周,惊觉自己在一艘破木船上。船不大,船身的木板裂痕密布,如同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脸上深深的皱纹,显然遭受过无数风浪的洗礼。更要命的是,此时狂风大作,海水正不断从船尾处腐朽软烂的木板缝隙间涌进来,使得本在海面上挣扎不定的船只更加摇摇欲坠。
身旁还有个共患难的,裴白珠同样也被粗绳绑着,嘴还被堵了发不出声,他一张漂亮的脸蛋满是斑驳泥泞的泪印子,似乎是哭得心如死灰了,红肿的眼睛里便只剩空洞和麻木,仿佛已经认命,在平静地等待死亡来临。
温漾顿感心力交瘁,脑袋快要疼炸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又转念一想,待会儿掉水里喂鱼估计连骨头都不剩了,还管她什么遗容遗表呢。
她祥和地重新闭上眼,多希望这是梦一场。
然而系统却不打算放弃她:【宿主!打起精神来!难道你忘记天道大人对你说的了吗?你死不了的也别想着死!】
温漾上身被缚,头痛欲裂,船体的颠簸让她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的难受,她绝望心道:“那你倒是给我想一个活命的办法啊!”
系统立即作出回应:【宿主别担心,我已经控制了船上的进水量,短时间内船是沉不了的,而且现在可是攻略男主的绝佳时机!】
短时间内,船最后不还是会沉吗?而且生死攸关的时刻你居然还想着那破任务!
温漾正要爆发,却被系统打断:【宿主,又能加快任务进度又能获救,岂不一举两得?你就听我这一回吧!】
机械音带着十足的把握,温漾不禁有些动摇:“你说怎么办。”
系统认真道:【美丽脆弱的事物往往能激起强者不可多得的保护欲。目前,渣攻一号沉初棠对你的好感度已到达二十点,适当展示你的柔弱,向他寻求援助,或许可以促进你们之间的关系。】
沉初棠在这里?好感度居然还不是负数,假的吧!
温漾心头一惊,下意识抬头,正好撞上了岸边男人那双锐利如漆的眼睛。
她匆匆移开目光,又和岑卿易对视上了。
船与岸的距离足以看清彼此脸上细微的表情。
岑卿易的面容堪称愉悦而温润,仿佛只需添一把椅子、一杯红酒,便可以悠然陶醉于眼前这场由他亲自操刀、悲壮且凄美的“虐恋情深”之中。
如若他没有对上一张血次呼啦的脸。
岑卿易立马失了兴致,镜片下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转头对沉初棠道:“也没什么好看的,晚宴要开始了,走吧。”
沉初棠不是来看戏的,他是来算账的。
拿了老爷子两千万?好啊,可以,很有本事。
这下温漾不仅偷人,还外加了携款跑路这一项罪名。
当沉初棠从沉老爷口中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登时感到了五雷轰顶。
原来他俩早就苟合在了一起,原来那天在酒店是他打搅了他俩的私会,原来自始至终,她待在他身边全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