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义急忙解释:“我对公主殿下并无任何想法,母亲误会了。”
赵母满是不解,“那你为何迟迟不肯成家?这都好几年了……”
赵父端着茶盏,眉宇微蹙,亦是定定看着他。
回想当初儿子一举夺魁,高中武举状元,并被帝后列为备选驸马人选之一时,他们是何等引以为荣。
本朝的驸马与以往不同,于仕途方面并无任何限制,若能力出众或立下功劳,照样加官进爵。
故而迎娶公主成为天家女婿,绝对是莫大的荣耀。
奈何,儿子却与驸马之位失之交臂。
赵俊义也不禁迟疑了片刻。
他确实曾因错失成为驸马的机会而忿忿不平许久。
尤其,当初他落选的原因是因他身形过于魁梧,偏生最终成为驸马迎娶公主的裴翊之,却与他相差无几。
这叫他如何不义愤填膺?
后来,在那异族女人的几番撩拨下,他半推半就成了她的男人……
他并不愿承认自己被那可恶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可他确实想娶她为妻,想与她厮守到老。
见儿子缄默良久,且脸色阵青阵白,赵父赵母不由面面相觑了一番。
赵母忙不迭讪笑:“俊义,是母亲不好,你在外舟车劳顿一年多,这会子不该拉着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快先回房里歇下罢。”
赵俊义微微颔首,又应答了几句,便脚步虚浮地往西边儿自己的院落而去。
正值十五,圆月高悬。
他抬眸望向那抹清晖,脑海里蓦地浮现半年前的某次满月之夜——
明艳耀眼的女子身着一袭火红色胡服,围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与族人们载歌载舞,神采飞扬。
他就立在不远处直勾勾盯着她,怎么都移不开眼。
直到篝火渐渐熄灭,醉酒微醺的女人踉踉跄跄扑进了他的怀里。
那一刻,他整颗心被骤然填满,恍惚间悟了何为“明月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