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平静无波,充分吸取了教训的任唯终于学会了把和不在场的男人们的交流也放在了日程表里。视频也好,电话也好,总要保持固定的联系,互相说一些这两天发生的事。比起任唯规律无比的上课,玩,练习,复习的日常,裴元征和彭非善充分向她展示了一个社会人的正常状态,而且还是建立在他们都已经不是普通的社会人的情况下,即便是拥有了无数能干的下属,有些事还是要亲力亲为。
“感觉你好累。”任唯再次从视频里看到满眼血丝的裴元征时,难免心疼地说了一句。他似乎一直在全球到处飞,在不同势力之间斡旋,然后为自己一方谋取可能范围内的最大利益,最近似乎进展得不是特别顺利。
裴元征喝了一口水,才笑道:“只是这段时间而已,有些人突然反覆了,不然我不用亲自来。”
任唯在画素描,闻言随口接了一句,“利益的共同体毕竟不是永恆的。”
裴元征看着画面里她坐在画布前的样子,眼神平静专注,头髮松松落下一缕,让他手有些痒痒——可惜不在她身边,他也讚同任唯的说法,“的确是这样,所以我处理起来也会很快。”
“不过——”他说了个但书,“对于我们五个人而言,利益共同体会是不变的。”
任唯停下炭笔,转头看了他一眼,话语里却没有多少疑问的语气:“是因为我吗?”
裴元征笑笑,“当然,所以我需要更加努力,来保证这个联盟的延续。只有做到最顶端,我们才能不被随波逐流。”
任唯再次开始用炭笔画画,却说道:“那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毕竟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裴元征站在自己的电视前,伸出手指触摸着电视上的人,电子仪器的冰冷和人的体温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他笑着轻叹,“即使为了能够保证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会好好休息的。”
——他到底听明白了她话里潜藏的担忧。
有了任唯的安抚,难得睡足八小时起来之后的裴元征看到彭非善出现在他面前时,心情又不免差了几分,但是对于他而言,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随意搞什么小心思。
彭非善对身边的助理点了下头,助理立刻打开了办公桌上的投影仪,播放出来一张海域图,顺便解说道:“20小时前失踪的船只有了报告,根据卫星最后的信号定位,推测是在这个海域附近沉没,我们已经在组织人打捞黑匣子。”
“哪边干的?”裴元征没去心疼自己的那条船,反正卖了保险,重点是上面运送的物资和武器。
“在查。”彭非善摇头,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助理。
助理继续播放了几张ppt,“和当地势力联系之后,政府这边因为之前合作良好,说可能有人泄露信息。我们找人跟踪之后发现,其中有一个人最近和一伙意大利人有联系。”
裴元征看了彭非善一眼,“你的仇家?”当年他拿下家族的掌权人并不是很顺利,现在还有没弄完的反对者。
彭非善轻轻拧眉,并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助理尽职尽责地继续说道:“那伙意大利人似乎和a的掌权派有联系,他们并不满意当地政府的倾向。”
裴元征这时也皱起了眉,“他们太喜欢找事了。”他们虽然从中分了一杯羹,但是赚钱和信徒狂热是两码事。
彭非善也开了口,“c的人也在联系我。”
“要合作?”裴元征看了他一眼,“不是明智的选择。”从政治斗争中捞利益是一回事,自己插手又是另一回事了。
彭非善却说起了另一件事,“两年前,我被袭击那件事,另有隐情。我怀疑他们和掌权派早就联手,让令回来从他那边查。”所有洗钱和资金交换都不可能瞒过令的情报网。
“……令不一定会愿意回来。”裴元征回想从视频里看到的令的状态就头疼。
“让亓劝他。”彭非善的眼神却十分冷漠,“他不能一直在任唯身边。”
裴元征顿时头疼,“你这算是公事还是私事?”
彭非善也看了他一眼,“c插手,这对于我们而言是个好机会。它是实用主义,不会管我们,只会有利益交换。”
裴元征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你动心了?但是a那边的人不好交代……”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