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沈慈书是他们医院接收的情况尤为严重的病人,虽然接受了这段时间的治疗,但是距离痊愈还要很长一段日子。
“蒋总,沈先生还在接受治疗,他的腿刚有点好转,而且眼睛还没有进行手术,我们不建议他提早出院。”
听到医生说的话,蒋晏只是淡淡道:“没必要治了。”
医生愣了下,“没必要治?”
蒋晏透过半掩的病房门,看见沈慈书正在帮护士一起收拾,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
当初他让医院给沈慈书治疗,是以为对方只是一个被他父亲囚禁的无辜男人,所以才想要补偿对方。
可是现在他知道沈慈书的身份就是当初破坏他家庭的小三,已经没理由对男人那么好。
蒋晏漆黑的眼眸仿佛深不见底,“我心里有数,你让人去办理出院手续吧。”
医生虽然为了病人好,但蒋晏坚持要带病人出院,他也没有办法,只能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后放他们离开。
没过多久,出院手续就办好了,沈慈书也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紧紧抱着坐在轮椅上。
说是行李,其实只有一个购物袋大小,里面装的大多数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还有蒋晏送给沈慈书的东西,比如那盏台灯。
因为沈慈书在黑暗里待了太久,暂时不能见光,所以有一次过来的时候,蒋晏就带了盏台灯送给他。
沈慈书一直很珍惜,平时都舍不得开。
蒋晏心里微微波动,他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病房。
这段时间沈慈书在医院接受训练,双腿已经能勉强在地上站立了,只不过走得很慢,加上眼睛看不清楚,需要靠轮椅才能移动。
以前蒋晏都会亲自来扶沈慈书,可是这次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让司机代劳。
看着蒋晏高大的背影,沈慈书努力想要靠近对方,可是怎么都追不上对方的脚步,只能眼见蒋晏越走越远。
从医院出来,沈慈书被送上了车,蒋晏已经坐在车里了,他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交叠在腹部,听到开门声,却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沈慈书。
车子很快在在公路飞驰着,车里的气氛凝重到极点,好几次沈慈书想问是不是找到他父母了,可是看着蒋晏冷漠的侧脸,又没有勇气开口,只能安静地蜷在后座一动不敢动,像个漂亮的瓷娃娃。
半个小时后,黑色保时捷停在一栋别墅前,一直没有说话的蒋晏开口了,“下车。”
沈慈书视力退化,只能模糊地透过车窗看见一栋别墅的轮廓,他被司机推下了车,就像只刚满月的小狗不安地望着这个世界。
没过多久沈慈书被推进了别墅,没有见到预料之中的人,屋子里静悄悄的,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慈书忍不住看向蒋晏,迷惘的眼神好像在询问他的家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