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晏冷冷地看着他,“想好没?要不要道歉?”
沈慈书听到蒋晏的声音,抿紧嘴唇没有回应,脸上已经是虚弱得快要晕过去的样子了。
蒋晏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冷笑一声:“好,那你就留在这里吧。”
沈慈书争辩的力气突然没了,他像被抽了脊骨的蛇,终于忍不住去抓蒋晏的裤腿,用力摇头。
这里太冷了,也太阴森,好像随时会有什么东西从地底下爬出来。
他宁愿回地下室待着,也不愿意待在这里。
蒋晏停下脚步,他低头看着趴在脚下有些无助的沈慈书,像是失去耐心地说:“道歉,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次。”
沈慈书睫毛抖得像暴风中的枯叶,良久,他缓缓伸出手,在墓碑前面写下对不起三个字。
蒋晏见状冷笑一声,抬腿踹了踹沈慈书,“婊子就是婊子,吃了苦头才知道听话。”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沈慈书被带出了墓园。
一路上他紧贴着座椅,抱紧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吹了一夜的风让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晕倒。
车里安静得没有半点声音,只有窗外偶尔驶过的车声。
沈慈书道歉之后蒋晏终于没再为难他,虽然这对他母亲的死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给他母亲出气了。
这么多年,他终于找到罪魁祸首带到他妈的面前。
连沈慈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地下室,被扔回地上的那一瞬间,他居然觉得这个地方都比墓园舒服。
至少没有坚硬的石头,和吹到人骨子里的冷风。
蒋晏看着沈慈书额头上的伤口,从一开始的血红变成青紫,荡漾开一大片,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沉默了一会儿,蒋晏最后还是打消了让方医生来治疗的念头。
他已经为沈慈书破例太多。
蒋晏公司里还有事,把沈慈书一个人扔在地下室就离开了,地下室里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沈慈书微弱的喘息声。
被折磨了一夜让沈慈书身上的热度有些高,本就不舒服的身体好像放在架子上烤似的,他断断续续地昏睡过去,做了很长的梦,好像是关于他的家人的,可是还没看清楚对方的脸又消失了。
再醒来时是被一阵呼唤声吵醒的,恍惚间好像有人叫他的名字。
“沈慈书。”
“喂,醒醒,太阳晒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