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辞轻轻道:「恩没撞到,没事」
「你这胖子跟我来」陈苗苗掐着方大拿的耳朵往外拖去,口中骂骂咧咧的,多半是指责对方的&039;&039;无心&039;&039;之过。
郁清辞望着她低头向陈苗苗扯出无辜笑容的画面,再低头看方才被拿握住的左臂,上面已经浮现淡淡的指痕。
两人装完水再回来,依旧是谈笑自如。
从小生长在特殊家庭里的郁清辞没有天真到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或玩闹,她敏感的察觉到方大拿不喜欢自己,而她能做的便是不要主动招惹对方。
然而,有些麻烦不是你不找,就不会自动送上门。
有时候息事寧人的态度,只会让对方更加猖狂。
比如所有的不小心,都能时机恰好的发生在她身上。
总能不小心将自己推倒或绊倒。
总能不小心把厕所的门堵住。
总能不小心把热水或饭菜泼到自己身上。
总能在抽屉里发现不小心被放置的昆虫尸体。
总能在班上的垃圾桶内找到自己被不小心扔掉的作业本。
所有的所有,她都能忍,也能眼不见为净,更能配合着缩小自己的活动范围。
期间不是没有偷哭过,也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可她接连想到的是反抗后的后果。
白鷺作为联络人,会被叫来学校,可能也会因此要听校方的批判,再给对方的家长俯首道歉。
她的姊姊不该为她受这种罪。
无论怎么想,果然还是相安无事的处理方式更好,谁都不会有麻烦,谁都不需要为此低头。
唯一需要牺牲的是自己,而恰恰她最擅长的事情名为忍耐。
不过意外比计画来得快,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唯一没算到的,即是事情蔓延到心尖上的那个人时。
那天是个与过去毫无差异的日子,她依旧严格遵守叁点一线的定律,也配合着对方所谓的玩笑举动,当她全身湿淋淋的拖着水痕从宿舍厕所回到房间时,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方大拿坐在她的书桌前翘腿打电话。
整间卧室内只剩她们两人,苗苗假日固定回家。
按惯例,通常这种时候方大拿的欺凌会更变本加厉。
郁清辞默默看了她放在桌上的腿一眼,抿紧唇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浴巾,准备折返回到淋浴间清理。
「等等,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见郁清辞乖乖停下动作,方大拿掛了电话,努了努腮帮子,往书柜的书吐了口,黏答答的透明唾液往下滑过书脊,落在整洁的桌面上,她昂了昂下巴:「过来舔乾净」
郁清辞停在原地,神色不明。
方大拿嗤笑的瞄了眼她的胸前:「还不过来吗没爸没妈的孤儿,为了生活应该也出去卖过了吧」她摸摸下巴,嫌弃的表情不言而喻:「穷得每天都穿同一件衣服,洗到泛白了还穿,可真穷酸!这样,你过来舔,我就给你出钱买新衣怎么样」
郁清辞抬手遮盖因淋湿而被一览无遗的身前曲线。
「嘖!行吧行吧!你那个姊姊买你花了多少钱,我就出双倍」
方大拿满意的看着郁清辞起了变化的脸蛋,以为她是因为听到双倍才起的反应,便勾了勾手指:「你的姊姊都怎么玩你的,这种富贵人家我见多了,既变态也不人道」
「虽然我应该也好不到」
方大拿见她终于有了更多反应,心生愉悦而放大的瞳孔倒映出郁清辞弯下身子,紧接着如猎豹般迅速窜到她面前,剩下未出口的话就被不断落下的拳头堵在嘴里。
郁清辞骑在她腰上,眼里布满血丝怒道:「该死的王八蛋!别用你那张脏嘴提起她!」她每说一句,抡拳的力道愈加失控,紧箍着对方脖子的手也逐渐加大,郁清辞俯视那人因为窒息感而胀红的脸,缓缓勾起唇角,笑意却让身下的人看得心下直颤:「为什么不懂得适可而止?为什么要不断越界?」
方大拿没想到郁清辞会突然暴走,更没料到小小隻的她动怒起来如此可怕!
她哆嗦的握住掐在自己颈子上的那隻手,眼里满是求饶,「放放过我,咳咳咳我我什么都能给你」可是她的求饶,反而让压在她上方的郁清辞露出更大更疯狂的笑容,方大拿只能闭着眼边喘息,边用最后的力气大喊:「你你这样咳咳咳你的姊姊会被你吓到不要你的」
你的姊姊
像是听到什么关键字,郁清辞混浊的眼珠子清彻了一瞬,却又听见后面的威胁。
她伸手温柔的抹过对方流出的鼻血,沾在自己的唇边,嗅着浓浓的铁锈味,再仔细舔过指尖,就连藏在指缘缝内的血跡都不放过,她低哑:「你可以欺负我,可以羞辱我,这些我都能忍,可你唯一不该做的事情,便是提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