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你个大头鬼,我是你霄大爷!”
从小就被人调侃头大的大房姑娘一下捂住了脑袋,又委屈又害怕,当即掉下眼泪来。
潘氏眼底异色一闪,她站起身道:“不知来者是谁,这样在人家里说长道短,实在无礼。”
“你随便拿人家头发去下咒,你就很有礼数了?”
这话一出,潘氏脸色彻底变了,忍不住大声道:“你到底是谁?出来!”
那声音却没搭理她,反而道:“两位外乡人,你们放心,这妇人昨日拿的头发早被我神不知鬼不觉换成了老鼠毛,她威胁不了你们。”
白珑:……
符阴:……
白兔子撇撇嘴,也就是说,在昨天符阴换成老鼠毛后,那不知躲哪里说话的人又拿老鼠毛换了老鼠毛?
作者有话要说: 老鼠:请尊重鼠权谢谢。
听到这些话, 潘氏面色大变,“一派胡言,什么老鼠毛什么下咒, 我听都没听过。”
龙广成也变了脸色,“小贼出来, 休要再蛊惑人心!”
无论是荣安堂外的仆人, 还是荣安堂内的其他人, 此时都面面相觑,隐约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龙老爷一双眼睛也犀利起来,他看着慌乱的长子和长媳, “这是怎么回事?”
荣安堂内气氛紧张, 只有白珑和符阴三人像看戏的路人。
白珑小声对符□□:“好像有修士进来了, 这还算体悟世俗民情吗?”
符阴身子笔直地朝她倾斜,“应当……不算。”
白珑:“那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吗?”
符阴:“不留了。”
修行上很讲缘法, 因而两人刚到小镇门口就被堵住,白珑还被认作了龙家走丢多年的二姑娘, 这样凑巧的一件事, 毫无疑问就符合一个“缘”字。抱着也许能找到晋升契机的想法, 两人这才留下。
谁知昨夜发现潘氏藏有修为, 今日又多了个看热闹的修士。
这混入了修仙人士的地方, 一点儿也不普通, 不凡人了,于是在这众人都很紧张的当口下, 提出告辞的两人当即受到了所有人的瞩目。
龙老爷颤巍巍说道:“惜玉呀,爷爷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你可不能走。”
潘氏也要再劝,突然想起那个古怪声音说把头发换了一事, 刚张开的嘴巴就闭上了。
白珑还是昨日的说辞,“我不是你们家的孩子,我姓白,我要走了。”
龙老爷浑浊的眼睛里掉下泪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们,怪我当年没有带上你们一块走?”
“你这老头真是唧唧歪歪,人家都说不是了。”
龙老爷也不管那个声音,只怜惜地看着白珑,“好孩子,你跟你娘生得一模一样,怎么会不是我龙家的孩子?”
“哈哈你这老头真是笑死人了,也不看看人家长啥样你自己长啥样,说你是人家爷爷你脸红不?”
这声音没等众人开口,又噼里啪啦补了两句,“昨天我就看不顺眼了,人小姑娘一直说不是,是你们硬把人给拉回来的,是不是看小姑娘好欺负?”
“也不找面镜子照一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家底,你儿媳要真跟小姑娘长得一样,还能轮得到你们家去娶?”
这下就连龙老爷也沉不住气了,拐杖一跺地面,“究竟是谁?出来!”
荣安堂内又安静了下来,仿佛刚刚那声音从来没存在过。
过了好半晌,龙老爷像是终于气消了,目光和蔼地看向白珑,“你不认我,我也不逼你,那些身外之物,你若是不想要,我就也不会强塞给你。”
听到这话,一直有些不满的长房子女不由松了口气。
“只是爷爷这里有块珍藏多年的玉佩,原本是想要送给你爹的,你爹不在了,就交到你手上。”说着,他似乎早有准备,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块碧绿通透的玉佩,抬起来就要往白珑怀里送。
潘氏见到这一幕,脱口而出,“不可!”
对上老人望过来的目光,潘氏讪笑道:“公公,这玉佩乃是传家的宝贝,怎么能送给外人呢?”
老人不悦道:“我认了她是我孙女,我就是要把这玉佩给她,那么多家产都给你们大房了,一块玉佩而已你舍不得?”
潘氏为了这块玉佩在龙家蹉跎了二十几年,那俊俏的龙广成都变老变丑了,眼见就能名正言顺地拿到那玉佩了,这玉佩却要落入他人手中,潘氏怎么甘心?
她推了龙广成一把,龙广成当即忘了那小贼的事,几步上前劝说父亲。
几人争执间,白泽兔耳朵抖了抖,碰了白珑一下。
白珑转头对符□□:“符阴,白泽说玉佩是好东西。”
白泽:……
你怎么就这么大声地说出来?
白珑说完才意识到,立刻捂住了嘴巴。
然而已经晚了,潘氏意识到玉佩的秘密被人窥破,当下劈手就要去夺,然而她的手刚刚碰到玉佩,就被一道无形的阻力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