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殷宁摇头:“没事的,小问题。”
但她还是将手按在有可能受伤的地方,用力压了压,确认每个地方都得到“不痛”的回答,才放心地让两人继续。
前面的路不剩多长,很快就滑到底。
他们坐着缆车重回坡顶,相隔十几个座位的前方,kas抱着他的单板。打量周围风景时看到后方的二人,他又热情地招手,殷宁笑着回应。
“你们谈了多久?”等他转回去,殷照问。
“这也吃醋?”殷宁反倒是说。
他还不承认:“就问问,好奇。”
别人好奇起来可不是这个表情,殷宁不戳穿,略作回忆。虽然想不起来具体名字,但是画面印象还仍保留一些:“四五个月吧。”
比殷照想象得要稍微久一点,但也并不算很长:“就几个月,他居然刚才能一眼认出你。你们因为什么分手的?”
“客观原因。”殷宁说,“我快毕业了,研究生申请到其他城市,虽然离得很近,开车只要五个多小时,但我将来读完肯定也会回国,两个人都觉得没什么未来,就提了分手。”
kas尊重殷宁的选择,没有过多纠缠,整个过程都表现得很洒脱。
他突然这么问,殷宁轻捏殷照的脸蛋:“怎么,怕他对我余情未了?”
殷照有时也很矛盾。
他觉得全世界都应该喜欢殷宁,但真有人喜欢,他又不开心:“那你呢?”
毕竟那男人现在状态看起来还挺不错,依旧非常有魅力。
“我不是都有你了吗。”殷宁笑眯眯的,“而且,你见我什么时候吃过回头草?”
虽然两人在飞机上都睡了一觉,但舒适度毕竟与在家没法比,行李都没怎么收拾就开始滑雪,体力消耗得很快,才一个多钟头,殷宁就觉得累,想回房间休息。
办理入住的时候在酒店大堂旁边看到有家便利店,这边天冷,殷照想买点热饮和零食,与殷宁打了声招呼,跟她和教练在缆车口暂时分开。
西方人与他们的口味不太相同,殷照能选择的东西不多,拿了两三样,再去收银台要了一杯热可可和一杯抹茶拿铁。
收银员正在算账时,殷照看到柜台旁边的避孕套。
略有犹豫,还是拿了一盒。
赶巧的是,kas正在这时进入便利店,撞见这一幕。
他们在后来的时间里没再怎么相遇,以为这短短一个小时,殷照竟然在酒店里偶遇了心仪的女孩,还准备与她春宵一度。
他的表情变得揶揄:“badboy,看来你的确长大了。”
殷照没料到他们竟然如此有缘,买个东西都能被抓个正着。
为做掩饰,他假装含糊地对kas说:“别告诉我妈妈。”
“没问题。”他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绝对守口如瓶,不禁又感叹,“真是时光飞逝啊。”
买的这几样东西不太方便徒手拿,殷照还是要了个购物袋,将它们装起来。
准备离开的步子刚迈出去一半,殷照咽下道别的话,忽然又对kas说:“都说西方人不太分得清亚洲面孔,你竟然刚才能从背影就认出她,我很意外。”
kas不置可否地摊手:“的确,对于刚认识的人,我不太能分得清,但是ng不一样。我们交往了有一段时间,而且她很特别。”
“特别?”
也许是久别重逢的感情作祟,让kas对这个故人之子难得地敞开心扉。
“是的,ng是一个……智慧、勇敢、坚强的人,而且很迷人,她的迷人无关乎肤色和种族。你知道,有一部分白人有yellowfever,他们迷恋刻板印象里娇小、可爱、听话、顺从的亚洲女性,认为她们更容易得手,那个地方更……”他在这里略作停顿,做出一个略有鄙夷的表情,随后道,“但ng不是,她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值得尊重的淑女。”
殷照从没想到过自己会从一个刚认识一小时的陌生人口中,听到他对殷宁如此高的评价。
而且不得不承认,kas说的这些与他心中所想几乎相同。
只是少了一点点的“幼稚”,这对殷照很重要。看到别人没看到的一面,证明着他在殷宁眼中的特殊性。
“谢谢,你说的这些话,我会转告她的。”殷照回答,难免又从这其中读出一些怀念和旧情重燃的感觉。
他仿佛已经想象到几十年后,这位褪去满头金发的老人,面对落日黄昏,用尽溢美之词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如此描述殷宁。
为了杜绝这一可能,殷照略作停顿,又突兀地补充:“但是如果你想当我后爸的话,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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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自己的爹自己当(狠狠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