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未等阿烟说完话,就听见小?孩子若有如无的哭声,阿烟直接跳下马车:“胡岩,你听见了吗?肯定是荷花荷叶她们。”
雨水将她浇湿,可她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努力在辨别声音。明明是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但她却如长辈似的爱护有加。
心善坚韧的女子,难怪三?哥会动?心。
胡岩叹了口气,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上车,我去找,很快就回来?。”
阿烟点头,也怕自己拖累他们,赶紧上车,还接过胡岩留下的配剑防身。
另一边,金石相击的声音越发?的激烈,地上早就倒了一片。
齐誉看不见,只能?根据声音辨别敌人的位置,但雨声让他处于劣势,就算身手再好,也被暗算的受了伤。
单薄的衣料被利刃划破,身上血肉翻开,涌出来?的红色被雨水冲刷,只剩下一片惨白。
他手背上甚至落了伤,但他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依旧面无表情的杀敌。
郝仁被三?个人夹击,长剑刺入他的大腿,疼的他嚎叫一声,更加卖力战斗,不肯倒下去。
只是,对方人太多了。
多到有几个悄悄溜走,齐誉完全不知道。
雨珠落在锋刃上,发?出闷响,车里的阿烟听见脚步声,料定是胡岩回来?,刚想掀开帘子,但立刻察觉到不对。
胡岩的配剑在她这!
阿烟一颗心狂跳,但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颤抖着去抽剑。可是剑太沉,她又手抖的厉害,一时竟然抽不出。
而?脚步声,越发?的近了。
如阿烟所料,外面的人确实不是胡岩,而?是两个黑衣人。
握紧手中的剑,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围向?马车,其中一个猛的用长剑撩起帘子,又侧身躲过扔来?的东西。
女人?
车里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姑娘,她手里只剩下剑鞘。
当冰冷的剑刃横在脖子上时,阿烟呼吸急促,甚至腿都软的无法起身。
两个黑衣人架着她走出马车,和回来?的胡岩碰个正着。
胡岩立刻飞身前来?想要救人,结果黑衣人将剑刃离的更近,登时划出血丝。
“别动?!再动?我现在就杀了她!”
胡岩止住脚步,眼神阴沉的看着黑衣人。
“放了她。”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筹码,当然不可能?轻易就将人放了。本?来?他们一行三?十五人,个顶个都是好手,斩杀这几人不在话下,可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勇猛,自己人被折断一半!
怕完不成任务,他们本?想绕后想办法,正好看见马车,就动?了心思。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竟然在马车里找到一个女人,而?且看情况,这女人的身份怕是不低。
俩人架着阿烟,逼着胡岩步步后退,甚至喊话叫他们全部住手,否则立刻划开这女人的脖子。
原本?处于上风的齐誉听见声音,在杀了一人后寻声而?来?。
“三?哥,他们抓了阿烟姑娘。”
知道齐誉看不见,胡岩立刻走过来?解释道:“两个人,一个用剑逼着阿烟姑娘,另一个在左侧护着。”
“都说了让你们住手!”黑衣人大喝,眼看着自己人又倒下一个,他怒火中烧,“再不停手这女人必死!”
雨势小?了,落在眼皮上的水珠发?沉,阿烟眨了眨眼,努力去辨认眼前的景象。
地上躺着不少?黑衣人,而?齐誉和胡岩就在她身前不远处,郝仁他们几个听见声音后动?作没停,但齐誉呵斥一声,郝仁他们快步赶过来?,和齐誉汇合。
剩下能?走动?的黑衣人也凑了过来?,还有个人似乎腿受伤,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
即便不会武功,阿烟也看明白,黑衣人这方虽然人数众多,但明显不敌齐誉他们,所以黑衣人才会抓住自己来?要挟齐誉。
“放人,我让你们走。”
男人的浑身绷紧,犹如蓄势待发?的野兽,一双长眸在暗色里透着危险的光。他悄声抚向?后腰处,抓住那把锋利的匕首。
“放我们走?”要挟阿烟的人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他大喊道:“我们兄弟折了一半,就这样算了?我告诉你,现在你立刻自断双手,否则断的就是这女人的脖子!”
说着,他手上用力,阿烟顿时觉得脖颈处有刺痛感,当即哼了一声。
齐誉看不见,但对声音更为敏感,听见她吃痛声。他薄唇抿起,面色沉了沉。
“你放狗屁!”胡岩破口大骂,“下一步是不是让我们自刎?然后等我们都死光了,她照样留不住性?命!”
就连胡岩都察觉这伙人不对了,明显是冲着齐誉来?的,现在要求自断双手,一会说不定就要求自尽,若是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全都得死。
胡岩等人跟着齐誉多年,知道这位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子,他从不受人胁迫,更何况他身上中的同心蛊就是她所为,说不定下蛊之?人没了,同心蛊也就解了。
胡岩是齐誉的人,自然要站在齐誉的角度想问题,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如果需要,胡岩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保齐誉,别人不知道怎么样,胡岩定然是不会让齐誉照着对方说的做。
郝仁等人立刻上前一步,只等齐誉吩咐,立刻冲上去。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