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穿背心健身时故意扭了脚腕,非让陆守南背他。
“回宿舍。”程归淡淡。
“你宿舍有金矿?晚点回会被人发现?”陆守南狐疑,“还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没有。”
“?”
“雨停不了。”
程归不想多说,他已经在这等了有一阵,雨丝毫没有减小的意思。现在光线已然昏暗,再等下去天就彻底黑了,更不好走。
但陆守南力气比他大不少,就像第一次见面压着他手指头那样无法挣脱。
而且还很吵,声音比外面的雨声都大:“这不是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等吗?你看有谁朝雨里冲吗?人家能等雨停,怎么就你不行?”
“他们不是等雨停,是等人送伞。”程归没什么表情。
正说着,旁边又有人被好朋友接上,互相吐槽着大雨,一起高高兴兴地转身离开。
陆守南愣了一下。
程归垂下眼睛,敛住大半情绪,就容易让人展开遐想的空间,尤其陆守南又是个非常容易遐想的人。
他看着程归单薄且孤独的身影,对方乌黑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沾了水珠,一小绺被粘在白皙的额头上,分外明显。
毕竟还是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学生。
再联想到黄寿中说程归独来独往,拜托他多照顾时信任的眼神,陆守南一时无言。
非常强烈的心理斗争之后,他极其缓慢地把伞举高,又极其缓慢地平移,最后笼罩在了程归和他的上方。
动作是充满迟疑的匀速运动,等完全笼罩的时候,陆守南仍是充满了挣扎。
他今天实在大意,来图书馆竟然忘了穿那件富于安全感的冲锋衣,只一件t恤,略显单薄。
而此时两人的距离又实在过近。程归比他矮一些,乌黑的头发蹭到下巴,比想象中要柔软的多。
他握着伞柄的手几乎擦过对方的肌肤,升腾起的温度也并不似那般冰冷。
总之就是和冷漠的性格违和,之前一直先入为主地认为人也该是凉凉的。
陆守南琢磨着。
程归推开他:“不用。”
眼镜上沾了水珠,他把平光镜取下来装进口袋。
陆守南之前觉得这人戴眼镜基本没什么影响,五官还是挺明亮,长得也怪好看,但一摘下来,就能对比出不一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