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她掩饰着心中瞬间的刺痛,转移着自己抑制不住陷入回忆的思绪:
“那我岂不是要叫你一声师父了?”
詹南客笑意轻然。
“不敢。”
他们凑在膳房炭火旁吃到了夜半。
肉食倒是吃得少,酒喝了大半坛。
小满从不爱吃酒,可带着甜味的花酿像甜饮,一杯两杯也停不下来,竟比这流着油汁的烤鸡要好吃。
花酿不易醉人,饮得多了,也很难不醉人。
“陛下,该回帝寝了。”
詹南客的温声潺潺入耳,小满却还是不愿放开他的衣衫。
撑着小满瘫软身体的宫侍二人只能僵僵的扶着,不敢拽扯也不敢推拉。
“不回帝寝……去帝侧殿……”
闻声,宫侍面面相觑,将目光一同投向了詹南客。
也不再多言,詹南客一把将小满横抱而起,对宫侍道:
“今晚,我伺候陛下安寝。”
“是,帝侧大人。”
软塌的身体任由他抱着。
朦胧的意识感受不到支点,小满下意识的抬手环住了他的颈。她贴靠在他的胸膛上,熟悉的气息让她都快安然入眠。
夜风徐徐。
王宫之中,詹南客横抱着小满稳步慢缓,生怕将她扰醒。
“月灯……”
她在他怀梦语喃喃。
他的脚步渐止,迎着薄薄宫灯跳跃的光火,满目爱怜的凝着她泛着红晕的脸。
“小满喜欢月灯,以后,我每年给你摘。”
“真的?……”
她还在醉呓,他自说自话: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初见时,你爬上屋顶要跳去摘那最高处的月灯。我若不拦着你,你是不是就下跳了。”
詹南客继续着悠慢的步子。他的话轻如乘风,想落入她耳,又恐将她惊扰。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她混沌不清,却还回应着他的话。
“我若不拦着你,你跳下去一定会受伤的。你说我是不是多管闲事?”詹南客轻笑出声。“那时,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我见你如此执着,不管不顾的,还有些鲁莽。”
他的眼中泛着温软光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帮你。”
怀中之人不再作答,平缓的呼吸声起起伏伏。
“你问我,明年的月灯节还会来吗。我来了,但是来晚了……”
他面色生寒,一字一句毫无情绪:
“他把我绑了起来,不,确切来说,是把我缝了起来。用针线刺穿我的皮肉,线上涂着毒液,动一下,就痛不欲生。我反抗了很久,终于把他杀了,我将阻拦我来见你的人都杀了。但我还是慢了一步,我赶到阎崇时,月灯节已经结束了……”此时,悲色化作水纹遍布在他天造的双眸:
“对不起小满,是我失约了。你是不是怪过我。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小满,你可以把我当作你的工具,你的武器……但你不要把我当作他。”声音抑制不住的微颤起来。
一滴温热的水珠滴在小满的脸颊上。
“怎样都好,你不要把我当作他……好不好。”
她闪颤着睫羽,微微启眸。
俊美的容颜映现眼前,特别是那双天造的眉目。此时他眸中的波澜悸动,沿途而下晶莹的痕迹沿着脸颊,落在了那道狰狞的骇人疤痕上。
“詹南客……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温滑小巧的手抚上了那道湿润的痕迹,细细摩挲。
“你不要哭,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她抚过他的脸,一路直至他尚还湿润的眼眶,指尖描绘着他的眉。
“你的眉目……最好看。”
他心中一悸,痛难启口。
殿阁大门被开启。
穿过珠帘。荡漾作响的碎落声铺地,断散在地的明珠四处弹撒。
詹南客将小满放在了帐中软榻上。
“我是谁。”
他抵着她的耳畔,凛声质问。
“詹南客……唔……”
稍显热烈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他的舌近乎于暴力的启开她的贝齿,吮夺她的气息。
她嘤咛散碎,鼻息愈来愈重,绞缠的双舌混浊着花酿的清香,反复勾起意识深处的情欲。她抬着手想推开他压上来的身体,得片刻喘息,却无力拉扯着似是在脱剥他的衣。
他的唇离去时牵扯着晶莹丝线几缕。
又道:
“我是谁。”
小满被吻得一塌糊涂,又被迫得回答他的问题。
“詹南客……”
“那你可要记清楚,我是詹南客。我是你的帝侧,你的夫婿,你未来皇嗣的父亲……”
他直起身,骨骼分明的手落在腰畔开接着腰带。锐利的眸光夹杂着零星醉意,他脱落身上的衣衫,露出肌肉分明的胴体。
他再度俯身,舔舐着她的耳垂,深息铺在她的耳间:
“我是填满你身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