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年,你是真的有病。”江示舟被他弄得又气又笑,动手去掐他,“搞得好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真不要脸。”
“……彼此彼此。”
进了自己房间后,江示舟本来只想像刚才那样坐在床边陪他,却又被他连哄带骗地带上了床。
江示舟房间的窗帘是加厚的,以便她在白天睡觉。窗帘一拉,整个房间几乎就像沉浸在黑夜里,透不进一丝光线。
和此前的那些冬夜一样,俩人裹在被子里,江示舟的后脑勺贴在江启年的胸膛上,腰被江启年的手臂环住,整个后背缩在他怀里。江启年的烧还没完全退,体温相比常人还是略高,像是一个人形热水袋。
柔软舒适的被窝和江启年的体温让江示舟感到困倦。毕竟一直忙碌到现在,几乎一整天没睡过觉的人是她。
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缓慢悠长,江启年贴近她耳侧,小声地问:“示……你困了吗?”
“嗯……”江示舟的眼皮已经快睁不开了,声音也像游丝般飘忽无力。她本能地翻了个身往他怀里钻,用他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凉的脚丫。
“你从醒来到现在,有吃东西吗?”
“吃过了……”她印象里其实没有,可是她打不起精神再仔细回想了。
“吃了什么?”
“粥……白粥。”
“你肚子还饿吗?饿的话我去给你煮东西吃,先别睡,好不好?”
“我不饿,我想睡觉……”她有气无力地哼了两声,似乎颇为烦躁地扭了扭身子。
“你这里……还疼吗?”他的手移到她小腹的位置,然后小心翼翼地往下。
“疼……”她的声音变得像是呜咽一样,“我想睡觉,哥哥,别问了……”
他明明知道逼问一个已经困到意识不清的孩子回答问题,是没什么意义的。可对安全感的强烈渴求还是促使他继续追问下去。
“示……你不会离开哥哥的对吗?”
“我不知道……”她已经困得不想思考任何问题了,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他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他最想得到答案的问题。
“昨晚你说的爱我……是真的吗?”
她已经听不清任何话语了,在昏睡过去之前,脑子里最后只剩下四个字。可她已经困得张不开嘴,眼皮也终于完全阖上。
“示……?”
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