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和学校的时候,江示舟虽然也偶有感冒,但几乎不发烧。谁料第一次带她出市,就屡出状况。是路程太累吗,还是水土不服,他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景区附近又没有药店或诊所,大半夜带着她去看急诊似乎也不太好。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抓紧时间开车去最近的药店。
江示舟一个激灵,攥着他衣角的手变得愈发用力。她尽管有些困倦,意识却还是基本清晰的。
——喝了酒再吃退烧药,那她的小命就真要在今天玩完了。
“我,我没发烧……你别去。”
他叹气:“额头那么烫,还在这儿逞能呢。”
“我真的不是发烧……”她急得改抓他的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我……只是喝酒上脸了。”
“喝酒?你什么时候喝的酒,我怎么不知道?”
“就刚才……在楼下喝的。”
江启年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那不是茶吗,怎么会上脸?我和你喝的也是一样的啊。”
“我点的那杯是鸡尾酒……只是看起来很像冰茶而已。”江示舟的声音越来越低,“你,你那杯是正常的柠檬茶。”
江启年这才将信将疑地从口袋摸出小票,看了两眼,也没追究下去。
从她回高中读书后,家里就几乎不再囤酒了。江启年只当她是犯了酒瘾,耍点小心机蹭酒喝而已。
“行吧,人没事就好。”
他习惯性地伸手抚摸她的额头,指尖刚触碰到,又像触电般缩了回去。
“那你先别那么快洗澡,至少过半个钟再去吧,或者只把衣服换了直接睡也好。”
他边叮嘱着,边在房间里收拾起了东西。江示舟就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望着他的动作,最后见他拎着一袋东西,再次往门外走去。
“你又要去哪?”
隔着半个房间的距离,她这回的声音显然高了很多,从中能听出一丝焦急不安。
江启年在门口停住,这时他本来理应回头,但是他没有。
过了片刻,她听见他的回答。
“这间房给你单独睡,我自己现在再去开间房……早点休息吧,晚安。”
正在他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听见身后有闷重而急促的踩地声。一晃眼的工夫,他的后背就紧贴上了另一具柔软的躯体,腰间则多了一双细瘦的手臂。
“……你别走。”她的脸深深埋在他的脊背上,声音很弱,环抱他的力度却只增不减。
他又叹气,他也数不清这是今晚第几次叹气了。
“兄妹俩睡一间房……确实还是不太好。”
江示舟不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一边摇着头,像是在无声地反驳他。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不怕我了?”
话音还没落完,就被她闷声打断。
“……我爱你。”
宛如念咒语一般,她将这叁个字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听见他又叹了一声。
“成年人了……说的话要自己负责。”
他抬起手,将门重重关上。门板隔绝了房间外的世界,只剩下房间内的两人。然后他转身,不容分说地将江示舟搂入怀里。
“发生了什么事的话……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