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咳咳,你的两个弟弟可取而代之。”
裴酌觉得这场面没有悬念,不由侧头看殿外的蓝天,汉白玉栏杆托着蔚蓝天空,雪粒展开翅膀从金色屋顶上飞过。
雪粒?
这鸟都能进宫了。
话说,这老皇帝当年估计跟结发妻子有点感情,但抵不过帝王的疑心病和掌控欲。
这么多年过去,他越发将错误归于皇后,皇后掌权是错的,他是对的,他还要将这种经验传承到子孙后代,一遍一遍证明他的正确,若此,便问心无愧。
萧循看着疲态尽显的皇帝,道:“母后不明白,你当年为何不能开口问她要。”
“不过,那天起她就不想明白了。”
不想明白,从此跟皇帝一句话也没说过。
萧颉元胸膛起伏了下。
萧循一字一句道:“我若登基,不介意皇后拥有比我更高的权力和威望。”
萧颉元喉咙涌起血腥,手指颤抖着伸出来,要断气的模样:“你、你……”
二、三、四皇子闻言,齐刷刷扭头去看裴酌。
动作比跪着还整齐。
皇兄金口玉言,以后谁当家还不清楚吗?
萧颉元:“你若是不答应,朕即刻改立老二老三。”
丽妃喜出望外,给萧绯使眼色,让他凑近一点,给父皇看看。
然后她发现,这些皇子都在看谁呢……
萧颉元也发现他的其他儿子仿佛在开小差,费劲地转头,暴怒,刀架在脖子上了?一个个扭着脖子干嘛!
以他躺在床上的角度,看不见大门口,气得直抽搐。
不孝子!通通都是不孝子!
萧绯回头,阴郁道:“父皇,立我可以,朝中都是太子的班底,您有新的一套吗?”
萧颉元略过他,沉了沉气:“老三,你掌兵权,春猎时,大臣都说你最像朕,还猎了一头鹿……”
萧征深深磕头:“父皇,鹿是太子射的。”
萧颉元连说了三句:“好、好、好,你们兄友弟恭是吧。”
萧绯:“那倒没有——唔。”
眼见太子之位固若金汤,丽妃看不下去了,揪着他的耳朵出去,涂着丹蔻的指甲恨不得掐他脖子:“你在这耍什么嘴皮子,去宫门接应你舅舅。”
萧绯:“娘,你还不知道,舅舅年轻时喜欢太子他娘吗?”
丽妃见鬼了一般松开手,“你知道你怎么不早说!”
萧绯:“大人的事我怎么敢乱说。”
丽妃:“好好好,你现在敢乱说了,你长大了是吧,行,明天就给我成亲给你父皇冲喜,我要抱孙子。”
萧绯:“不行,皇兄还没成亲,怎么轮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