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出来晃悠了快十分钟,但她没有一丁点想离开的想法,回去不就是要面对那些全是季时屿的资料,原本就烦闷的办公室只会变得更烦闷。
不知不觉又想起方瑶刚才的话。
结合前辈布置的作业来剖析,这次的专访会带上一位实习生,确实有几分可信度。
但只带一位的话??
姜至思忖着,不自觉抿紧x1管,忽然,似乎有颗种子落在软绵绵的心脏,发出一株片名为期待的小绿芽。
怎麽可能!
猛地晃了晃脑袋,姜至脸颊有些热,觉得自己ch0u了风。
还是方瑶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她并不想见到季时屿。
两年一过,少年的五官又长开了些,眉宇间多了一两分的成熟,脾气却依旧像个小孩儿一样。
又x1了口蔓越莓汁,姜至突然想起昨晚。
「——今天没有男人送你回家吗?」
路灯之下,夜se载浮着心跳。
稳住平衡,姜至缓慢直起腰,看着季时屿朝她挑了挑眉,清澈明亮的眼睛搭着个吊儿啷当的笑容,以及右颊浅浅的酒窝。
终於缓上劲,她ch0u出神,看向被他擒住的手腕。
而没待她开口,季时屿十分配合地松了手。
并未迎上他的视线,姜至咽了口唾沫,「我要回去了。」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季时屿伸出手,朝她的公寓大门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
虽是如此,这货却没有丝毫让开的打算,依旧巍然不动地站在她面前。
姜至皱起眉,抬头不悦地扫了眼季时屿,而後径直绕开他。
「姜至——」
指尖触上大门把手的那一刻,有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望着nv人铺着长卷发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早已褪去,季时屿眉头微拧。
「你就没有什麽要对我说的吗?」
说什麽?
问你为什麽要在发布会上提起我?为什麽会知道我的住处?为什麽当初不告而别?为什麽会和我读同一所大学?
算了,她也不是很在乎这些,况且她心里也有底。
不就是要报复她吗?
在心里定下结论,姜至在原地深x1口气,回头看向季时屿,张口喊——
「要叫姐姐!」
说完,她就飞奔回自己的小公寓房。
漆黑的室内一片寂静,姜至反手把门关上,听见自己因奔跑急促的喘息,和上下剧烈颠覆的心跳声。
「这小p孩??」她咬牙,伸手打开灯。
真是,愈长大,愈没礼貌。
??
与此同时,公寓大门外。
仰着头,季时屿注视公寓楼某处的灯光亮起,隐隐约约能看见人影的晃动。
姜至现在在g嘛呢?
脑海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季时屿撇了撇嘴,双眼微眯。
姜至这个人墨迹得很,不管是换衣服还是吃饭,现在说不定还躺在沙发,不是0手机就是在看杂志。
歪了歪头,脑中nv人懒洋洋的模样褪去,化为她刚朝他喊话的样子。
微高跟踩在石砖的声响戞然而止,她转身面向他。
不知是因生气还是计程车带下来的热气还未散开,nv孩子的脸颊红扑扑的,表情终於有了几分生动的气息,就像某些时刻一样。
「要叫姐姐!」
她这样对他说,眉头皱起,还有几分要噘嘴的作势,可能是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娇嗔。
耳根发红,季时屿抬手按住早已失控的x腔,长呼一口热气。
然後,他收回朝向公寓的目光,转过身背着那颀长影子,笑了。
「我才不要。」
人一旦确立目标并为之努力时,时间就会像上了发条一样。
当然,说的不是姜至。
托腮看着电脑萤幕上的采访稿,姜至按耐着想打哈欠的劲,听着身旁的工位不断传出密集且充满节奏感的打字声。
看向左方,就见方瑶又切换网页,看起各种各样的资料影片。
暂停、拉回、重放、再次暂停、纪录、b较纪录、继续播放??
每天上班八小时,外加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这些作业无限循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重案组调查监控排查犯人。
可专访在期,也不止她一人如此卖力,每天0鱼划水的前辈最近也开始忙碌起来,连报纸都不怎麽看了。
一天到晚大会小会的,也不知是为了专访还是其他事情。
左手撑着脑门,姜至终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小时候学过孟母三迁,意指人的习x会被周遭的人影响。
然而现在醉心工作的氛围却没有影响到她,从早晨打卡到现在过了快一小时,她对眼前空空如也的word也无半点想法。
其实姜至平时不是这样,虽她就是个咸鱼本x,但至少交给她的工作她会努力完成,只是现在——
视线再度移到电脑底部最小化的文件夹上,姜至生无可恋地长叹。
今天周五,距离周一交稿还有三天。
她的进度条还可悲地停留在建立了文档,并解压了压缩包。
也不知是在抗拒什麽,她竟然到今日还点不下去季时屿的b赛纪录片。
又过了五分钟,为了避免影响仕途,姜至咬咬牙,在内心将那份不可言说的业外情绪狠狠擦除,还是点开文件夹,打开一个名为决赛的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