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手里攥着手机，手指抵在扩音器的位置上，声响浮起的震动从指缘传到皮肤，泛起一点点酥意。

男人的声音像是揉碎了一层晨曦，雾氲又清冽，尾音压得很低，偏偏每个字都清晰得不行。

耳朵有点痒。

声音是有温度的，面对面的时候总是注意不到，可见不到人只能靠听觉去捕捉一个人的存在时，感官似乎会被放大许多。

薛谨禾的声音无疑是好听的，余暮从前总是旁观无感的角度去“点评”男人的声音，听到过许多声线不同的嗓音。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声控，却也不得不承认，当时能和薛谨禾有一个开始，就是稀里糊涂被他的声音迷惑了。

至今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只是喜欢一个人的声音就谈了恋爱，当时只是网恋还能有一些欲盖弥彰的借口。

可能和一个网恋对象发展到今天的情况，余暮以前想都没想过。

“宝宝？又不理我。”

迟迟听不到对面声音的薛谨禾有些幽怨。

他从出门的那一刻就在想她，恨不得直接将被子里熟睡的人栓在裤腰带上直接带回海市。

余暮回神，一下下轻顺着怀里的猫崽子，“不想理你不行嘛。”

薛谨禾沉默片刻，然后轻飘飘说道：“抱不到你已经很痛苦了，小鱼不理我的话，老公会直接死掉的。”

余暮瞪了手机一眼，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有点蠢后，不满出声道：“你别胡说了。”

“没胡说。”另一边的男人一本正经：“宝宝你知道我的心脏是靠什么跳动的吗？”

鱼果然还是上钩了：“什么？”

薛谨禾理所当然道：“靠你。”

余暮：“……”

她再一次把手机丢了出去，手指陷在虾米的毛发里使劲揉了揉才按下身上的鸡皮疙瘩。

这人不要脸的时候简直是个无底洞，什么恶心的话都能一本正经地讲出来。

“你再这样我挂电话了！”她遥遥冲着扔到另一边的手机免提里大声威胁。

男人瞬间安分妥协，低笑一声后不再耍无赖了。

语气端正了几分：“下面还疼吗？老公走之前给你涂了药，小逼里面要是还难受自己要记得涂，药在床头柜第二层抽屉里，不要偷懒或者难为情所以不涂。”

他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让余暮刚才被捉弄出来的火气一下子消了，整个人都别别扭扭的，耳朵再次升温。

“没难受了。”

她只是腰还有点酸，昨晚后面被他从后面拽着胳膊……腰紧绷下抽搐得频率太激烈，到现在还有点没缓过来。

明明两人之间多过分的事情都做遍了，她却还是没法把这种事像他那样轻描淡写地拿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