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能熬夜,非公事性质的熬百害无利,白白消耗身体,很亏。回去路上市齐佳看夜景,给他指城楼旧址上的彩灯秀,他已经阖着眼快睡着了,“嗯?”了一声,靠着车窗,懒得做回应。
他没有得到体谅,她洗澡的时候又这又那,还强调她的裙子让前台洗完一定要熨,他的头沉重而酸痛,等把她半抱上床,关上灯,仿佛打完一场大仗。
孙远舟睡得不太踏实,他隐隐感觉自己病了,但这只是幻觉,事实上他没有任何异常。很多次都是这样,他觉得自己快累死了,以正常人的逻辑,那样的强度肯定会死人,但结果却是好好的。可能他天生就是劳碌命,上天给他派了一堆活,没干完不许翘辫子。
怀里的人并不老实,他管不住的妻子,到处动到处跑,他只能抱紧些,稍微一松,她就会丝滑地溜走。他搂着她,让她枕在自己胸口,她咕哝什么他一律回答“好、好”,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出声。
酒店还是好啊,没有嘈杂的车鸣,柔软的床,柔软的女体,她身上的味道迷惑了他,让他兜底的限度更加宽松。只要不触红线,各种事他都归纳进“当然选择原谅她啦”。
她把他呼醒的时候,他正在做梦,年纪大了时常想起以前的事,他梦见齐佳打开饰品盒,说她见缝插针忙了一个月,给他串好了,洗澡也能戴,不要摘下来。
他食言了,和护身符一起挂在后视镜上,每看到他都安慰自己,至少她也有过真心的时候。
梦里他听到她喊他。他呓语:“乖乖…”
“这谁?”他的乖乖把屏幕贴到他脸上,陈倩的头像放大,优雅知性的商务照,一点看不出是汤泉的女老板。
消息:“在处理了,不用催我。”就一条,没头没尾,傻子都能看出来前面记录被他左滑删掉了。
孙远舟被闪得眼睛都睁不开,格开她的手,沙哑说:“陈倩,我姐。”
她才不管陈倩孙倩张叁李四,说实话她也不在意他隐瞒不报,但,她无论如何忍不了穷亲戚,这是她最为愤怒的。“你删掉干嘛,见不得人?”她气势汹汹,光着身子减一分。
“你压到我肋骨了…”
“她找你要钱了?因为你爸迁坟那个事?”她恍然大悟,“孙远舟!你前几天见她去了,是不是!”
他艰难地从她的压迫中挪出来,胳膊被她枕得发麻,他揉了揉:“家里的小事。”
“什么家?我跟你才是一家!”她拽着他,刨根问底,“你给她钱了?”
“没有。”
“最好是没有!”
他握住她的手,被她躲开了,他没有再尝试,手平摊在枕侧。
原地坐了一会,眼看他看起来又要睡过去,一阵毫无来由的茫然淹没了她。
她无法控制这个男人,不管是经济、情感,她都不能把握住,而她当时选择他,却因为她笃定这是一个易于摆布的角色。结果背离初衷,这是很让人失望的。
她甚至没有掌权他的工资卡,孙远舟自己管钱,大头存大额存单,抽小部分买稳健基金,不炒股,外快来源于结项和外审。
她能做的,就是用密码查余额,然后让他清花呗、转钱,小的不限大的没有,有求必应她没必要算计到分厘,他要想密了钱外流,她也找不到什么证据。
她躺下,孙远舟自然地揽住她,她推开,他不再进犯,呼吸清浅,睡相非常好。
她强迫自己复读她妈的名言。就算跟孙离,她能找到更好的吗?
最次,她能找到这样闭眼掏钱的盲人吗?
涉及到钞票,齐佳可以变得无比恶毒,她恨不得世界上所有抠男都被车撞死,鉴于李之涌认识她二十多年,她会留他一命。
想着严肃的话题,她没有任何性欲,离他一大截,玩了会手机就睡着了。
次日她果然没起来,睁眼就到中午,她第一句话是:“我要换新手机。”
见她起来,孙远舟把窗帘拉开,说行,是现在买,还是回去买。她赤裸地蹦下来,牵着他滚到沙发里。
她隐晦地问:“你昨天晚上有没有休息好?”
他没说话,反正她看起来休息得不错。
孙远舟干苦力的几年,身材算是结实那挂,手臂遒劲有筋,叁角肌那里有个涡,后来坐办公室清瘦下去,只剩薄薄一层肌肉,缺失了很多男性美感。
她感慨:“你去健身吧。”
语气和陈倩让他少吃饭一样,充满怜悯。
“我有时间再去。”他要是有成峻一样多空闲,自然有他那么充沛的睾酮,自从他看到程序员凌晨健身猝死的新闻,他发自内心觉得平时跑跑步就挺好的。
虽然条件有限,但孙远舟其实比大部分人更惜命。和华而不实、纸醉金迷沾边的东西,他打心眼里缺少渴望,理论上讲他的寿命确实应该更长。
半醒未醒的状态是最好搞的,但孙远舟起得过分早,他晨勃起劲的时候齐佳睡得正香,睡奸的玩法对他来说还是太前卫了。
她把他的头按进怀里,他配合地吮吸她的乳头,挺立的两颗很美,她痒得直颤抖,一股热流涌向下腹,肉珠被他吮吸得红肿,脱离温热的口腔,回到空气里变得更加敏感。她“嗯嗯”地亲他,但却不是绵长的吻,亲一口躲一下,像在戏弄他。
孙远舟固定她后颈,定死才能亲得更深,他不经常做这种侵略性的行为,除非把他逼急了,狗急跳墙。他手上使了力,仅仅一点她就喜悦地咬住他,很多时候如果不是他的鸡巴在进出她家晕约涸诓僖桓鲇15〉乃廊恕&65533;
他细微的动作立刻使她欲望高涨,她很容易被挑逗,从小异性间一丢丢肢体拉扯都让她浮想联翩。她是很爱自作多情的。
“我们在酒店做一天怎么样?但我还没打卡别的景点…”
“看你。”
又来了!
她把他抱着她的手打掉。他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撑在坐垫上。
“你太敷衍了…”两个人私密共处他都要穿着衣服,她不懂。
“我不主动的话,你好像不会碰我,也没有性欲…可是你也确实会硬嘛。”她伸进鼓包里捋顺他的阴毛,这个姿势太奇怪了,孙远舟不得不一边提防她拔毛,一边分神听她讲话。
“我总是…意犹未尽的,你懂吗?”她试图达意,但高雅的措辞不足以表现她的心理全貌,她要求道,“能不能再猛一点?”
他沉思,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问:“你喜欢什么,婚内强奸?”
“比现在这样多一点,比婚内强奸少一点…”她把手抽出来,嫌恶地把手上的腥味擦在他脸上,“你理解不了吗,装给谁看啊。”
他解开袖口,一副要上手炒菜的架势:“我理解,但这不是说明书,我不一定做得到。我只能说我试试。你要不喜欢了就喊停。”
“哦呼。”她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