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范惟青和尉迟筠低头笑着看了看宝儿和芽儿,谁知俩兄妹齐刷刷地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笑眯眯地说道:
&esp;&esp;“宝儿乖,宝儿不看!”
&esp;&esp;“芽儿也乖,芽儿也不看!”
&esp;&esp;宫皎月看着这俩活宝的模样甚是欢喜,刚擦净的眼泪又唰地一下流了下来,范惟青看着宫皎月幸福含泪的模样,眼中也满是欣慰。
&esp;&esp;“这傻丫头,高兴坏了不是,这大好的日子,难得我们一家人聚这么齐,可不兴哭鼻子哦!”
&esp;&esp;范惟青打趣道。
&esp;&esp;宫皎月笑了笑,拿着手帕将自己眼泪再一次擦净,笑着回应道:“嫂嫂说的是,大好的日子应当高兴才对。”
&esp;&esp;几人站在水岸上,看着那小小的灯火摇曳着,并肩缓缓漂向池塘的中央,融入那一片璀璨的星海之中。
&esp;&esp;宫皎月看着相依相偎的两盏河灯,又侧头看向身边眉目深邃的尉迟珩,心中被巨大的幸福和安定所填满。
&esp;&esp;她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边印下了一个带着泪痕却无比甜蜜的轻吻。
&esp;&esp;“珩哥哥,我心亦然。”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愿岁岁年年,与君同。”
&esp;&esp;尉迟珩眸色瞬间深暗,手臂收紧,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低头回应了这个心意相通的吻。
&esp;&esp;周围的万千灯火,范惟青和尉迟筠欣慰的笑颜,都成了此刻最完美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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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宫家老太太素爱热闹,春日里府中名品牡丹争相吐艳,便广发了请柬邀请京中的女眷前去赏花。
&esp;&esp;宫皎月作为出嫁的孙女,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esp;&esp;侯府的马车抵达宫府时,门前已是车水马龙,衣香鬓影。
&esp;&esp;宫府如今也算得上是风光,曾经因为祖上的原因享得荣誉,直至现在才开始渐渐没落,奈何宫家女儿一个比一个嫁得好,也是给宫家长了不少脸。
&esp;&esp;踏进府邸,园中花团锦簇,笑语喧哗。
&esp;&esp;宫皎月很快便看到了被几位贵女簇拥着的宣明县主,以及站在老太太身边有些阴郁的宫若秀,看着她的肚子像是要生了。
&esp;&esp;宫若微则是安静地坐在稍远些的回廊下,手里捏着帕子,眼神有些飘忽,宫皎月看了一圈,没有看见闾丘和。
&esp;&esp;宫皎月上前给老太太请安,又同大伯母徐氏寒暄了一下。
&esp;&esp;宫老夫人并未给宫皎月什么好的脸色,但也没有给她不好的脸色,只是淡淡地说上了一句,“皎月来了,四处看看,近日这牡丹开得极好,知道你素爱牡丹,瞧瞧看是你的好些还是祖母的好些。”
&esp;&esp;“自然是祖母的好。”
&esp;&esp;宫皎月微微行礼,笑着夸赞,随即转身离开独自赏花去,她本就同宫家的人不是很熟,若不是因为这血脉,这宫姓,她估计早就成为别人说的白眼狼了。
&esp;&esp;可偏偏她不会这样,这样的话父亲和母亲就算远在兖州也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esp;&esp;那不如就做做表面功夫,也还是不错的。
&esp;&esp;赏花宴进行到一半,宫皎月觉得有些闷,便接口更衣带着素馨往人少些的后院走去,想透透气。
&esp;&esp;前院好些个贵女都来找她说话,无非是侯爷近日在哪儿办差,或者是让侯爷多多关照一下她们的夫君,毕竟京城的人都知道,虽说尉迟珩是个冷面阎罗但也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了。
&esp;&esp;宫府的后院她还是熟门熟路的,信步而行。
&esp;&esp;行至一处假山叠嶂、花木掩映的僻静角落时,她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是齐丘澜!
&esp;&esp;他怎么会在这里?男宾按理都在前院。
&esp;&esp;宫皎月心生疑窦,下意识地悄悄跟了上去,绕过假山只见前方一个小巧的月洞门内,正是宫府的一处更加幽静的小花园。
&esp;&esp;她躲在月东门外的藤蔓后,小心地探看。
&esp;&esp;只见宫若微正与齐丘澜面对面站着,两人挨得极近,齐丘澜的脸上带着一些烦躁和轻佻,而宫若微则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眼中含泪:
&esp;&esp;“若秀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她今日看我的神情不太对,那晚那晚她真的不是和你?”
&esp;&esp;“闭嘴!”齐丘澜猛地甩开她的手,警惕地四下张望这,压低声音斥道:“慌什么!明明是你想攀高枝,非得搞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我倒是让你如愿以偿了,你呢!”
&esp;&esp;“说来宫若秀也真是蠢,被你这个姐姐给摆了一道不说,还以为肚子里的孽种是我的,好在那晚给她吓得药足够重,她人事不知,不然她要是知道那晚同我圆房的女人是你,你猜猜会是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