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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更更更委屈了,唯因抽抽鼻子,滚烫的泪花要从眼眶里往下落。
&esp;&esp;川录闲撑着地面的手掌一动,掌根在地上旋过微小的角度,睫毛一抬,说:“可是……是你摔倒了。”
&esp;&esp;“对啊,是我摔倒了啊……结果你还来怪我……”
&esp;&esp;“施总没什么事。”眼镜是身外之物。
&esp;&esp;“对啊,她没摔啊。”
&esp;&esp;“所以,你走路不看路,结果谁更惨啊?”
&esp;&esp;唯因眨眨眼。
&esp;&esp;抬手把二次出现的眼泪抹掉,她回头看川录闲,语气放软也放柔了,还带着几丝扭捏:“你是在关心我啊?”
&esp;&esp;“我”字咬得重,小心思快要从心里嘭出来。
&esp;&esp;“当然。”
&esp;&esp;开心了。唯因动下脚尖,继续说:“那……你在心疼我啊?”
&esp;&esp;川录闲拨一下头发,回:“嗯,心疼你。”
&esp;&esp;“那你……”
&esp;&esp;刚起了个话头,唯因停住,想说的话在舌尖上滞两秒,过一过冲动叛逆的瘾,然后就咽回肚子里,继续觉得还是安稳一点好。
&esp;&esp;“那我什么?”川录闲挑眉,对她这半截问句很感兴趣的模样。
&esp;&esp;曲起一条腿,唯因抠着手换句话:“我想问……施总——你师父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啊?”
&esp;&esp;闻言,川录闲眼神一滞。
&esp;&esp;半晌过去,她沉着嗓子:“嗯。”
&esp;&esp;这倒是应该的。唯因虽不乐意看施听云每天在她面前故意显得和川录闲有多亲近的样子,却也还是知晓这世界上最基础的尊师重道乌鸦反哺羔羊跪乳的道理,于是对这句肯定就没太大的反应。
&esp;&esp;“是我师父把我养大的。”川录闲接上后话,在解释。
&esp;&esp;“我知道,你之前给我讲过的。”唯因慢慢撕左手无名指长出来的指甲。
&esp;&esp;好像确实有点多余,指问施听云重不重要的那一句。
&esp;&esp;其实她有一点想问一个经典问题,就是“我和她同时掉进水里了你先救谁?”,噢好像之前有问过,不过被她拿来比较的是江映舟。
&esp;&esp;江映舟啊。唯因扯下一小片指甲。那还是别问了,不管是因为江映舟,还是因为施听云和她。
&esp;&esp;“还疼吗?”川录闲自己换了个话题。
&esp;&esp;唯因把扯下来的指甲对折,捏在指尖里,尖角轻轻戳着皮肉,她摇摇头:“不怎么疼了。”
&esp;&esp;“真的?”
&esp;&esp;“嗯。真的。”
&esp;&esp;回答完,她想起一件当下对她来说最要紧的事:“施总的眼镜,怎么办啊?”
&esp;&esp;毕竟是她横冲直撞造成的结果,按照交通法来判她都得负全责。而且施听云用的东西,肯定都不便宜的。
&esp;&esp;一下就无措了,望着川录闲,泪水汪汪的。
&esp;&esp;川录闲对上她这视线,勾了勾嘴角,说:“没事,我来赔。”
&esp;&esp;“你不从我这儿要点什么东西啊?那你岂不是亏大了。”唯因缩在懒人沙发里,一转身子,差点扑进川录闲怀里。
&esp;&esp;抓住手臂帮她稳住,川录闲即刻收了手,含着笑:“你的东西?”
&esp;&esp;“嗯。”唯因脑子里闪过她收手的动作,撇着嘴。
&esp;&esp;“不都是我的吗。”这可是事实。
&esp;&esp;那我也是你的吗?唯因很想这么问。
&esp;&esp;但忍住了,心里一秒高兴一秒不高兴地随意动动脑袋权当回应,川录闲做了个抬手的起势,到一半,又收回去,唯因想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esp;&esp;“你好好待着,我去找我师父了。”川录闲起身,随口叮嘱她一句。
&esp;&esp;“去吧。”唯因换一只手指撕指甲。
&esp;&esp;几步走到门口,川录闲打开门出去,靠到墙壁上摸出手机,看见王珂发来消息说她有事先走了,便先回复她,再点进手机银行。
&esp;&esp;输完密码,她把手机揣回兜里,挪到施听云的房间门口,抬手敲门。
&esp;&esp;叩叩。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esp;&esp;“进。”施听云的声音依然很平静。
&esp;&esp;得了准允,川录闲进门,见施听云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没有看书,手机屏幕朝下盖在扶手上,后仰靠着沙发,双眼闭着,睫毛在日光里显得脆弱。
&esp;&esp;薄如蝉翼一般,无论是眼睫还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