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css="rd">

&esp;&esp;“我猜测你正处于噩梦带来的应激状态，就是你受到了那位女士讲述的刺激，所以注意力都停留在你受过的伤害，导致大脑回避性的忘记了一部分事情。”

&esp;&esp;“你先不要急，先坐下，我们慢慢聊……”

&esp;&esp;等李司净真的听话的坐下，宋医生才悄声问道：

&esp;&esp;“他问了你什么？你心底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

&esp;&esp;这下轮到李司净保持沉默了。

&esp;&esp;李司净平时都会好好配合咨询，但他在某些方面固执得不愿卸下心防。

&esp;&esp;比如坚持不吃药，坚持不住院。

&esp;&esp;比如永远不会将拍摄《箱子》的真实目的，告诉任何人。

&esp;&esp;然而，他告诉了周社。

&esp;&esp;他天方夜谭、荒诞无稽的想要外公活过来，并且将自己可笑的念头告诉了自己最应该仇视、疏远、憎恨的男人。

&esp;&esp;李司净皱着眉去看宋医生，不愿重蹈倾诉自我的覆辙。

&esp;&esp;他眼见着宋医生全身缠裹凄凉的纱布，一双眼睛却充满了八卦好奇，精神百倍。

&esp;&esp;不得不问：“宋医生，你是在作为咨询师询问我，还是单纯的好奇？”

&esp;&esp;“李司净，现在起，我不叫你李先生，你可以不叫我宋医生吗？”

&esp;&esp;躺在床上的病人，十分虚弱痛苦，也格外坦诚。

&esp;&esp;“我现在不是咨询师，我现在是病人，我叫宋曦。我作为一个普通病人，对于你们谈话之中的‘真实’秘密，充满好奇，不是很正常吗？”

&esp;&esp;“行，宋曦。”

&esp;&esp;李司净双手环抱，笑着打量这动弹不得的家伙。

&esp;&esp;“你好奇，我也好奇。你还记得上次我来看你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吗？”

&esp;&esp;宋曦表情僵硬片刻，梗着脖子说：“……不记得了。”

&esp;&esp;什么话都不问，直接不记得了。

&esp;&esp;李司净看他眼睛闪躲，就知道这家伙肯定记得清清楚楚。

&esp;&esp;甚至理智回笼，辗转反侧，也许觉得自己语焉不详的救救她、帮帮她，是如此的尴尬冒昧。

&esp;&esp;“好吧……”

&esp;&esp;在李司净戏谑的眼神里，宋曦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esp;&esp;“我还记得，是我头脑不清醒，现在我清醒了。”

&esp;&esp;他笑着放过自己，早就不需要用否定来保护自己。

&esp;&esp;“虽然我现在不是心理咨询师，我也得如实的说，我很理解你对你小叔的深刻印象，我也理解你控制不住想要向他倾诉的欲望。”

&esp;&esp;“因为他在梦境里，实在是太可靠了，就算是现在，我都会不断的回忆，羡慕他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

&esp;&esp;李司净猜测他的羡慕，是羡慕周社能够果断斩碎那一堆空白试卷，果断解决掉懦弱恐惧的自己。

&esp;&esp;梦境里的周社，弥补了宋曦长达十数年的遗憾。

&esp;&esp;正如宋曦听了他的梦，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

&esp;&esp;你在梦境虚构了这样一个人，去做了你永远不敢做的事。

&esp;&esp;李司净嗤笑道：“即使这样一个人，是梦境现行犯？”

&esp;&esp;说得太直白，把宋曦都给哽住了。

&esp;&esp;他躺在床上，认真思考之后，才谨慎回答道：“我认为，小叔不会真的对你做这样的事情。”

&esp;&esp;宋曦仍然没有放弃，甚至开始为周社申冤，“也许我们可以从更早时候的记忆，去讨论小叔对你做的事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遭遇了类似情况。”

&esp;&esp;“这事以后再说。”

&esp;&esp;李司净已经不想去管梦是真的假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esp;&esp;“之前你说，陈菲娅受到的伤害，不是梦也不是幻觉，你有证据吗？”

&esp;&esp;宋曦瞪大眼睛看他。

&esp;&esp;“如果你有证据，拿给我。”

&esp;&esp;李司净难得善心要做一个举证菩萨，“我替你拿去警局，把陈莱森送进去。

&esp;&esp;“没有……”

&esp;&esp;宋曦懂得李司净的意思，但他没想到李司净的选择是如此的科学、法治、简单直白。

&esp;&esp;“我以为，你能让小叔——”

&esp;&esp;李司净一个眼刀，宋曦懂事闭嘴，立刻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