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降谷先生, 周围的监控已经处理好了。”
&esp;&esp;安室透一路摸到诊所门口, 诊所门紧闭,窗帘紧拉住,与白日无异。
&esp;&esp;唯一不同的是门没有在外面锁上。
&esp;&esp;家入小姐没回家, 今天住在了这里, 这一条的街道商铺,二楼基本都是居住区。
&esp;&esp;安室透抬眼看了眼二楼的距离,估算着自己吵醒家入小姐的可能性。
&esp;&esp;他刚从组织里回来, 听说来了一位新成员, 是位新人, 还未有代号, 会和他们在这次的任务中一齐行动,琴酒却对方的面容一概不谈。
&esp;&esp;安室透作为组织的情报人员,对组织新来的成员。不管是有无代号, 可谓了如指掌, 最近的新人没有一个被琴酒看上眼的。
&esp;&esp;他可从未收到消息说组织什么时候收了个新人, 还颇得琴酒重视。
&esp;&esp;最关键的是,安排任务的内容,琴酒却避开了那位新人, 没有给他安排任何行动内容。
&esp;&esp;不过,让安室透决定夜探家入小姐的诊所的, 可不是组织新人的事,而是这次组织安排的任务。
&esp;&esp;想办法炸毁乌丸集团制药公司手下那个出事的实验室,摧毁里面全部的资料并带回。
&esp;&esp;顺带一提,医院里的贝尔摩德已经醒了,借此机会还得将她从藤野医院里撤离出来。
&esp;&esp;后面带回的东西被打了码,琴酒说,到时候自会知道。
&esp;&esp;这家实验室,就是家入小姐白天所委托调查的那个实验室。
&esp;&esp;实验室是组织的实验室。
&esp;&esp;如此一来就说的通了。
&esp;&esp;不过紧随而来的,家入小姐怎么拿到那些资料的?又是怎么在组织控制公司的情况下,拿到公司的转让协议的。
&esp;&esp;安室透派人刚去查了,公司转让协议在昨天刚签好。
&esp;&esp;组织盯上了家入小姐,不排除是组织的刻意而为。
&esp;&esp;令他紧张的是,家入小姐的态度。
&esp;&esp;家入硝子知道有组织盯上了她,不管是刚接手的组织的公司,还是那堆不合法的证据,都在表明家入小姐在这其中的角色不简单。
&esp;&esp;白天的事情,他还是太过在意了。
&esp;&esp;他迫切需要确认,里间看诊室里是否存在着尸体,毛利先生的真实情况又是怎样?
&esp;&esp;如果真的存在,那具尸体和绿板扇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esp;&esp;虽然白天的家入小姐讲了一堆关于案子的情报。但和前几次一样,除了案子之外的事情,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
&esp;&esp;关于诅咒,关于毛利先生,关于横滨,还有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询问。
&esp;&esp;像是笃定了,他一定会将今天在诊所里发生的一切,会告诉某个她认识的人。
&esp;&esp;可实际上,安室透对家入小姐的人际交往,了解得非常非常少,勉强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算得上唯二认识的。
&esp;&esp;照那两位对家入小姐的在意程度,不会让家入小姐如此谨慎地连问他两遍。
&esp;&esp;安室透抿了抿唇,将头上的帽子压低几分,脸色藏在黑暗里,干脆利落地撬开了门。
&esp;&esp;屋子里漆黑一片,柜台上的毛利小五郎已经搬走了,白天放在墙角的那堆药品仍旧堆在角落里,无人收拾。
&esp;&esp;安室透轻手轻脚走到看诊室门口,带上手套,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下压。
&esp;&esp;门刚打开一条缝,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还有白天闻到的防腐液。
&esp;&esp;安室透开门的动作轻微一顿,眸底是深深的凝重之色。
&esp;&esp;等门缝开到足够大,安室透一侧身,闪进了房间。
&esp;&esp;这个房间一点光线也没有,就连明亮的窗户,也特地被厚厚的铁片封得严严实实。
&esp;&esp;安室透将小手电筒叼在嘴里,黄晕的光线将房间照清,也让他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况。
&esp;&esp;安室透首先注意到病床上厚厚的裹尸袋,地板上的血迹甚至没来得及清扫。
&esp;&esp;他浅浅拉开裹尸袋,资料上一张熟悉的人脸唇色发紫,面色发白。
&esp;&esp;是案子的其中一名被害人。不知所踪的尸体却出现在了家入小姐的诊所。
&esp;&esp;重重的影子照在墙壁上,安室透微低着头,整个人藏在阴影里,神色不明。
&esp;&esp;牙齿轻微颤抖,连带着手电筒的光亮跟着转,光线扫到最里侧的病床时,安室透整个人血液冻僵住了。
&esp;&esp;毛利小五郎上身的衣服已经不知所踪,大刺刺开在腹部的洞口醒目又刺眼,下身的衣物已经全部被血液染透。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回神时,手已经放到了毛利小五郎的脖颈处。
&esp;&esp;没有跳动!
&esp;&esp;病床上放置的刀具还没来得及收起,凌乱地扔进了托盘,托盘了滴落的血液聚到角落。
&esp;&esp;手搭上毛利小五郎脖子的那刻,安室透立马收回了手,迅速关了手电筒,当机立断撤离。
&esp;&esp;还有体温,说明家入硝子还没离开多久。
&esp;&esp;可还是晚了,走到房间门口,外面那间屋子灯光大亮,锋利的刀尖抵上了安室透的脖子,熟悉的嗓音带着慵懒的调笑:“透君,这么晚了,还私闯民宅吗?小心我报警抓你啊!”
&esp;&esp;安室透任由手术刀抵住脖子,理智和情感好像将他撕裂成两半,一边叫嚣着家入硝子不可能是这种人,一边又对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真实现场感到无比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