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里面只有一张简易床榻,守在床边的山匪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早已气绝,床榻上的大当家被五花大绑着,胸口用银针插了张字条。
&esp;&esp;上面写:戚风寨大当家是也,特此捆绑,江某敬上,不必言谢。
&esp;&esp;沈嘉禾的心口一跳:“你们抓来的大夫叫什么?”
&esp;&esp;年轻山匪回过神来:“好像叫江枫临,说是个很有名的神医。”
&esp;&esp;士兵们还在外面收拾,便见沈将军急急奔出,翻身上马就要走。
&esp;&esp;“将军!”有人跟上问,“发生何事?”
&esp;&esp;沈嘉禾没回头:“不必跟来,收拾完先运粮回城,天黑前务必赶到!驾——”
&esp;&esp;疾风骤起,马驹奔于林间山路。
&esp;&esp;江枫临刚刚还在戚风寨!
&esp;&esp;她找了他四年!
&esp;&esp;沈嘉禾一路下山,沿着官道追出数十里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esp;&esp;方才路上有岔路通向某个村子,沈嘉禾当即调头回去。
&esp;&esp;将村子里外翻找一遍,还惊动了当地里长。
&esp;&esp;众人看沈嘉禾一身铠甲,不敢怠慢,有问必答,但所有人都说不曾来过陌生人,沈嘉禾的脸色难看。
&esp;&esp;这时,村口来了一老一少,拉着装满木炭的板车,本是要去凉州城卖炭的,哪知城门紧闭,他们只好悻悻而归。
&esp;&esp;“城内不知发生何时,好像乱得很呢。”
&esp;&esp;“我还听到有人在哭喊呢。”
&esp;&esp;沈嘉禾握着马缰的手倏地一收,凉州城出事了?
&esp;&esp;落日西挂,昏暗光线寡淡洒在城楼上。
&esp;&esp;沈嘉禾抵达城门口时,从戚风寨运粮的马队也才刚到,所有粮食都需从山上搬运,寨子里也缺少运送车辆,再加上还有俘虏、妇孺需要安置,眼下已是他们最快的速度了。
&esp;&esp;城楼上只留了两个守卫看守,乍一眼还以为凉州城空了。
&esp;&esp;沈嘉禾叫开城门,未来得及垂问便听闻城中哭声、叫喊声成片,是安置难民的方向!她的心跳莫名加快,双腿一夹马腹朝前冲去。
&esp;&esp;城中主街空无一人,前头的哭喊声听起来越发让人不安。
&esp;&esp;校场外停了辆马车,沈嘉禾策马过去就见徐成安狼狈从校场跑出来,衣摆还被撕了一块,他低着头边骂边查看。
&esp;&esp;“成安!”沈嘉禾飞身下马,急声问,“祝云意呢?”
&esp;&esp;身后马车内传出几声轻弱咳嗽,车帘轻掀,露出书生温和笑脸:“将军回来了。”
&esp;&esp;此时,整个戚风寨如鬼城般死寂。
&esp;&esp;大当家卧室里的暗室内,那具仰卧气绝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
&esp;&esp;他静静听了听,确定周围没有活人才坐起来,抹去脸上血迹,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esp;&esp;床上的大当家已被带走,青年弯腰找出藏于床下的药箱挎上,拍拍身上灰尘出门去。
&esp;&esp;第10章 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