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浑身上下都僵硬麻痹了,唯有嘴巴里弥漫苦意,甚至有种吞不下又吐不出的梗塞,“……”
&esp;&esp;汪中丞在这个时候上前一步,将棒球棍捡了起来,倒转着、递还了回去,他嘴角还在愉悦笑着,“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跑上门来兴师问罪?”
&esp;&esp;“裴逐,你倒真叫我大开眼界——”
&esp;&esp;缓缓地,裴逐忽然抬起了眼眸,这一眼极其的深,似乎能将人洞穿一般。
&esp;&esp;然而他的嘴唇,却苍白着、毫无血色,不停颤抖着,“……”
&esp;&esp;汪中丞色厉内荏,本来还吓了一跳,但看他抖个不停,又大着胆子走上前,用手掌“邦”“邦”拍打着死对头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你现在这个模样,到让我怀疑——”
&esp;&esp;“之前和我斗到你死我活的究竟是谁?”他也抬起眉眼,似乎疯魔扭曲着,又似在享受这美妙时刻,笑容越来越大,“裴逐,区区十万块——”
&esp;&esp;“你呀——就只值十万块钱!!”
&esp;&esp;但下一秒钟,只听一阵迅猛无比的风声划过,裴逐提拳直接怼在了他的面门。似乎不过瘾一般,他双眼冷漠无神,又“邦”“邦”补了两记狠拳。
&esp;&esp;“啊啊啊啊啊——!”汪中丞捂住鼻梁倒退两步,满头大汗地嚎叫。这下子不仅要整容、还特么得补牙!!
&esp;&esp;裴逐收回拳头,又甩了甩手,骨节处满是鲜血,有几滴甚至飞溅到了他的脸颊上。
&esp;&esp;“……”但他此刻却面无表情着,似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esp;&esp;当啷一声,大门在身后被关上,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家的,那根球棒沉甸甸的、又显得十分多余地坠在手掌当中,“……”
&esp;&esp;裴逐在走进衣帽间后,他就仿佛陡然垮了,跪在了地面上,扯抱着无数奢侈昂贵的西服,似乎想要将自己埋葬了一般——
&esp;&esp;“啊啊啊啊啊——!”他徒劳无助地张开了嘴,从喉管深处发出、完全不似人声的哀嚎,“啊啊啊啊啊啊啊——!!”
&esp;&esp;他那张侬丽而又深邃的面孔,完全扭曲、涕泗滂沱一般。似乎完全想象不到,这世界上竟还有这样痛的事儿——明明自己什么伤都没有,却仿佛要死掉——
&esp;&esp;“啊啊啊啊……”裴逐再一次张开嘴,然而这次,发出来的声音却完全哑掉,粗粝嘲哳、仿佛老树昏鸦。
&esp;&esp;他伸出手掌抓住了自己胸口,脊背佝偻而起,倒抽着气儿、不知是在问谁,“怎么这么疼啊……”
&esp;&esp;“我怎么——这么疼啊……”
&esp;&esp;——他此生唯一一次背弃利益、相信了感情,然而,却输了个一塌涂地。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感谢阅读。
&esp;&esp;汪中丞瞎说的,他在侮辱裴逐。周二请假一天,之后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