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垂眸盯着地上的风信子叶片:“花儿掉了”
&esp;&esp;“你喜欢?明天我给你买。”
&esp;&esp;“你一个鬼去哪儿买?阳间可不认冥币。”
&esp;&esp;下一秒,他的腰突然被掐了一把,耳边传来厉鬼咬牙切齿的埋怨:“你能不能别老是在关键时刻来扫我的兴。还有我怎么就买不了花了?难道你没听说过鬼迷心窍?”
&esp;&esp;所谓鬼迷心窍,就是用阴气蒙住活人的眼,令他能看见自己,从而达到交流亦或是迷惑的效果。
&esp;&esp;以江枫的能力,很容易就能做到。
&esp;&esp;比如现在他就可以展示一下
&esp;&esp;厉鬼的余光看向不知何时苏醒过来的严开,见他正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一双眼透过缝隙窥视观察,好似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当做了自己的一场梦。
&esp;&esp;毁容鬼也不知道又跑去了哪里发癫,整个就是一个大写的不靠谱。
&esp;&esp;他眼中划过不耐,此刻对那个‘替身合同’简直厌烦到了极点,遂抬手倏地打了个响指。
&esp;&esp;那边于火还兀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提出合理的质疑:“就算你能鬼迷心窍,但你有钱买吗?”
&esp;&esp;“”
&esp;&esp;厉鬼想,其实不让这张嘴说话很简单。
&esp;&esp;那就是堵住它,用各种方式。
&esp;&esp;冰凉和温热,在嘶磨中不断传递着彼此的温度,过程中,厉鬼抽出一丝心神看向门口的位置,只见严开呆滞在原地,如遭雷击一般的表情。
&esp;&esp;厉鬼回望着他,手臂用力勾住于火的腰,嘴角露出挑衅的笑。
&esp;&esp;那恶意来的如此明显,令严开无所适从,甚至不敢上前打扰,只觉得内心满是颤栗彷徨
&esp;&esp;他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esp;&esp;厉鬼吝啬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不再理会伫立在那里的人影。
&esp;&esp;他垂下眼睫,猩红的舌尖缓缓撬开对方的唇齿,一双漆黑的眸子专注的睨着沉溺其中的青年。
&esp;&esp;他的容貌既不昳丽,也没有帅到惊天动地,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俊而不俏。
&esp;&esp;虽说五官不如自己来的惹眼精致,但对方此刻懒洋洋的眉眼却矛盾的出现了咄咄逼人的气韵,这种气韵甚至裹挟着浓浓的侵略感,势如破竹般冲破包围住他的高塔,在某个不知名的时刻轰然而塌。
&esp;&esp;这是于火的优势,哪怕这层皮囊并不属于他,依旧不影响他的魅力。
&esp;&esp;那是源自于他灵魂深处的魅力,虽未浮于表面,可一旦看透了本质,就会莫名被吸引,直至搅乱一池春水。
&esp;&esp;厉鬼有些忍不住了,瞥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严开,遂皱眉挥了挥手掌。
&esp;&esp;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砸上。
&esp;&esp;这道声响同时也惊扰了于火,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把自己整个身体往后缩。
&esp;&esp;厉鬼眉眼中的戾气还未散去,凶巴巴的又把人扯了回来:“躲什么?!”
&esp;&esp;于火下意识扶住自己的后腰,脸上满是色厉内荏:“谁躲了!倒是你,一会儿买花,一会儿画画,你做事怎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有没有点耐心了?”
&esp;&esp;他没有耐心?
&esp;&esp;他没有耐心还会在这里听那家伙小嘴儿叭叭叭?
&esp;&esp;厉鬼的手指无意识的轻轻碾动了一下,随后灿然一笑:“买花儿的事明天再说,咱们继续来画画。”
&esp;&esp;于火不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傻白甜,相反他还很懂得趋利避害,果断摇头:“今天先不学了,回家吧。”
&esp;&esp;“不行。”
&esp;&esp;“凭什么?”
&esp;&esp;“现在回家岂不是会助长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事风格?这与你指责我的初衷相悖。”
&esp;&esp;怪不得都说夫妻相,这才几天啊,他嘴皮子就这么溜了?
&esp;&esp;于火冷笑一声:“没事,不用有罪恶感。就像我,明知道熬夜玩手机不对,但依旧改不掉。这叫清醒的堕落,也是我们年轻人的生活方式。”
&esp;&esp;【冤种945:开什么玩笑?你要是年轻人,我就把键盘吃了。】
&esp;&esp;于火心不在焉的怼道:小吃货,什么都吃。
&esp;&esp;【冤种945:】
&esp;&esp;厉鬼仿佛看出了他的游离,不轻不重的用指尖挠了下对方耸立的喉结,最后在青年的惊呼声中,不容拒绝的把铅笔塞回他的手里。
&esp;&esp;“专心点,我带你画画。”
&esp;&esp;这世上,有那么一种男的很不禁逗,说到就会做到,而且做的还很过分。
&esp;&esp;起初,白纸上的线条还很流畅平滑,碎裂的镜面,就连裂开的缝隙都完美的复刻在了纸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