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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归来(1 / 2)

孤山巍然屹立,壁立千仞,拔地参天,高耸入云。

放眼望去,云雾环绕,烟霏弥漫,四周景se朦胧如画,似梦如幻,恍若步入桃源之境。

李长风沿石阶而上,道路两旁芳草萋萋,竹林翠绿,遍地鸟语花香,令人如沐春风。

良久,李长风抵达了峰顶。

映入眼前的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山门,此乃三门式石雕牌坊,以磐石为基,云石为瓦,其中尚有斗拱、雀替和g头等装饰物,石柱浮雕jg美,绘有仙鹤祥云图案,上方牌匾刻着「落霞宗」三个大字。

山门前方矗立着一对石狮子,左为雄狮,昂首远望,右为雌狮,俯首沉思。

双狮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宛若浑然天成,全无斧凿痕迹,彼此各有千秋,相映成趣。

雄狮龇牙咧嘴,伸爪戏玩绣球,气度伟岸,威风凛凛。

雌狮闭口露齿,伸爪轻抚幼狮,温柔慈祥,母仪天下。

当李长风靠近山门之时,雄狮彷佛活了过来,斜身转动,双目发亮,紧紧地攫住他。

雄狮的嘴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用一gu不可侵犯的语气问道:「来者何人?」

李长风拱手作揖,恭敬道:「在下落霞宗弟子李长风。」

雄狮问道:「师承何人?」

李长风不疾不徐道:「家师韩玄。」

雄狮问道「令牌可有?」

李长风道:「有。」

李长风将系挂於腰间的令牌取下,令牌乃墨玉所制,圆如满月,乌黑透亮,以浮雕篆字,前为「李长风」三字,後为「落霞宗」三字,周围缀有朱se云纹。

李长风将令牌握在手中,暗自运功,催动真气,顷刻间,令牌泛起红光,转瞬即逝。

雄狮道:「身分无误。」言罢,雄狮转过身子,归返原位,双目jg光黯淡下来。

李长风穿过山门,走没几步,便已无路。

四周悬崖峭壁,深渊万丈,若不慎摔落,唯恐粉身碎骨,身首异处。

李长风气定神闲,若无其事地踏上前方一座八方形高台,此乃八卦移形阵,篆有符文,既是机巧又为阵法,台身由金丝楠木所造,其中机簧齿轮,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中央处贯穿一根圆柱,柱子高度若在腰间,柱上绘着八卦图案,方位分别为南、东南、东、东北、西南、西、西北、北,其中再以乾、坤、坎、离、震、巽、艮、兑作为标记。

李长风来到柱子前,他将八卦上的指针拨向「离」字,接着把令牌放在石柱中央,如同先前一般催动令牌,令其绽放光芒。

霎时间,脚下的八卦移形阵转动起来,卡榫声喀啦作响,霎那间,一道光芒垄罩而下,旋即李长风便凭空消失在高台之上。

待回过神来,李长风已在另一座山峰。

此山峰立於飘渺云海之间,傲然挺拔,遍地苍翠,莺啼燕语,望此绝景,令人心驰神往。

李长风将令牌挂回腰间,面不改se地走下台阶。

前方竖立一大块石碑,下有底座,碑身约莫丈许之高,刻着「离火峰」三字。

他有好一阵子没回来,此处仍生机盎然,桃红柳绿,完全使人感受不到四季变化。

每次步入此山,彷佛世外桃源,再与尘世毫无半分瓜葛。

李长风算算时间,上次离开宗门是三个月前,正好是宗门规定历练的期限。

欣赏完美景後,李长风刚想往上走,一道身影突如地从石碑後方窜出。

来人相貌白净,容光焕发,像是个少年多金的风流倜傥公子,此人正是他的师兄陆统。

李长风淡然一笑,道:「陆师兄,别来无恙。」

陆统埋怨道:「你这家伙在外过得滋润,我可是被你害得惨。」

李长风道:「陆师兄说笑了,我独自一人在外行走,又如何能害你呢?」

陆统咋舌一声,语带不快道:「若非你这家伙让师姐追不着,她又怎会退而求其次来找我?你可知道我本可以逍遥快活近三个月,如今被你这般连累,不到半个月我便被抓回来了。」

李长风摆手道:「依陆师兄所言,这似乎怨不得我呀?」

陆统指着他的鼻尖,不满道:「少给我撇清关系,此事非记你帐上不可!」

李长风道:「明人不说暗话,陆师兄要我如何赔偿?」

陆统不以为然道:「少来了,我可不是救你一命?」

云惜寒慢条斯理道:「你们合演这一出戏,让我欠你一个人情,兴许另有所图。」

李长风沉y半晌,道:「你何以见得我会害你?」

云惜寒道:「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亲眼所见你手上的粉末,我分明是被你迷晕的。」

李长风怔了怔,故作无奈道:「不瞒你说,我之所以迷晕你是为了你好,我担心你意气用事,想与董昭拚个鱼si网破。」

云惜寒质疑道:「此事尚且说得通,但你又是如何从董昭手中逃脱的?」

李长风道:「你忘了我的身法吗?」

云惜寒不以为然道:「你若独自一人逃跑,我倒相信你能办到,但你当时还带上我,我不信他仍追不上你。」

李长风思索片刻,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便实话实说了,其实我用了不光采的手段。当时我故意谎称我师父韩玄也来了,他生x多疑,乍听之下不敢贸然追上来,等回过神来之时,我早已带着你走远了。」

云惜寒纳闷道:「此事有何不光采?」

李长风面不改se,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撒谎,道:「我原本想在你心中留下好印象,让你以为我是凭实力带你逃出来,不想让你看见我窝囊的一面。」

云惜寒犹豫半晌,道:「就算你所言不假,但你又为何碰巧出现在此处?」

李长风道:「我是被沐师叔派来找你的。她担心你与其他人处得不融洽,特地让我暗中观察,孰料我恰好撞见董昭行凶,这次迫不得已出手救你。」

云惜寒谨慎道:「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李长风取出驭兽袋,笑了笑道:「不知你是否还记得芸儿?」语毕,他将束口缓缓松开,重获自由的芸儿显然很雀跃,欣喜地拍了拍翅膀,盘旋几圈後,轻盈地落在了李长风的肩上。

云惜寒秀目一亮,大喜道:「你、你当真是师父派来的!」

李长风道:「若非沐师叔将芸儿借给我,我又如何能寻到你的位置?」

云惜寒纳闷道:「奇怪了,为何芸儿会知晓我身在何处?」

李长风道:「我想你离开宗门之前,沐师叔应当有交给你什麽东西才是。」

云惜寒怔了半会,缓缓从腰间取下一只香包,问道:「临走之前,师父特地嘱咐我要将这香包挂在腰间,绝不可轻易离身,莫非与这个有关?」

李长风点头道:「芸儿嗅觉灵敏,多半是寻这香包上的气味追来。」

云惜寒想起方才种种失礼的举动,顿时面se羞赧,道:「方才错怪了李师兄,还望李师兄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放在心上。」

李长风不以为意道:「出门在外本该谨慎行事,毕竟此事攸关生si,纵是熟识之人也不可全然相信,更别说我们不过几面之缘。」

听到李长风的话,云惜寒垂下睫毛,目光透出一丝悲愤,咬唇道:「李师兄说得是,若我能早些看穿董昭是如此歹毒之人,兴许程师姐就不会si了。」

李长风摇头道:「此事与你无关,他隐藏如此如此之深,就连沐师叔都被他骗过去了,你又如何能察觉出来?倘若我没猜错,若非我及时赶到,待他得手之後,他可佯装被七玄宗袭击,大摇大摆返回宗门且不被人怀疑。」

云惜寒美眸闪过一丝寒闪,咬唇道:「程师姐si得太冤,我定要亲手替她报仇!」

李长风点了点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过他如今已成为宗门叛徒,此事便不必劳烦云师妹了,一切交给沐师叔安排便可。」

云惜寒坚决道:「李师兄不必多言,我一定要亲眼见到董昭伏法!」

李长风见云惜寒如此执着,不禁皱了皱眉,他很清楚以云惜寒炼气境的修为,沐怜秀决计不可能派她去追杀董昭。更重要的是,董昭早已si在自己手上,甚至连屍t都处理掉了,她纵使走遍天涯海角也寻不着人。

李长风既不能告诉云惜寒真相,却又不忍心看她耿耿於怀,无奈之下,只得岔开话题,道:「我忘了问你,先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董昭不惜暴露身分也要杀你?」

云惜寒闻言一怔,思索片刻後,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七玄宗卷土重来,冲突在所难免,宗门弟子必有伤亡,沐怜秀派他们前来此处,目的便是采集用来制作金创药和活血丹的药草。由於此次任务不与七玄宗直接交锋,故而沐怜秀认定途中威胁不大,这才只派了他们三人前来。

起初他们所采的药草在另一边的山谷上,过程一切都很顺利,直至董昭说想要多采些药草,所以他们才走进这片树林。本来程允觉得有些麻烦,只想赶紧采集完後回宗门,奈何在董昭的软磨y泡之下,程允最终仍答应了。

云惜寒说自己是新进的内门弟子,没什麽话语权,当时也不觉得其中有不妥,只是单纯认为董昭为了宗门着想这才带她们二人过来此处。

过不多时,董昭假意让程允注意四周情况,觑准时机,趁其不备从程允背後出手。当时一切发生太过突然,程允又未曾想过董昭有害她之心,临si前甚至没拔出剑来。

不过,根据云惜寒所述,程允si前是有打算反击的,但好像真气提不上来,最终只能sisi地盯着董昭,等待自己的生机逐渐逝去。云惜寒印象中董昭先前有拿腊r0u给程允吃,故而她推测程允此前已中了毒,否则纵然程允修为不b董昭高,至少也能在si前做出反击。

接下来的情况,便是她与董昭进行交手,结局自不必多说,莫说是她独自一人,就算程允当时未si,凭她们二人之力也无法阻拦董昭。

云惜寒自称已做好最坏的打算,虽然知晓不太可能伤到董昭多少,但她仍当时仍豁了出去,试图拚尽全力与其来个玉石俱焚。所幸後来她遇上了李长风,同时自己不久後也被迷晕了,这个念头才没有贯彻到底。

说到此处,云惜寒眼中掠过痛苦的神se,道:「是我害了程师姐。」

李长风语重心长道:「若你方才所述为真,董昭绝非临时起意,此人早有预谋。他杀心既起,你们二人x命早已掌握在他手中,无论是谁也逃不掉。」

云惜寒断然道:「不,他的目标是我,程师姐只是受我所累。」

李长风不解道:「你为何笃定他的目标是你?」

云惜寒美目凝视着李长风,道:「以他的实力想杀我并非难事,可他却与我周旋许久,甚至口中不停喊着让我别挣扎,乖乖听话便不会伤我。」

李长风略作沉y,道:「兴许是他见se起意?」

云惜寒正se道:「若真如此,他何必杀si程师姐?我观他们二人相处,程师姐明显对他有倾慕之心,倘若他为好se之徒,大可追求程师姐,他又何必b我就范,舍近求远?,」

李长风心中暗自苦笑,程允的容貌虽算不错,但b起云惜寒逊se许多,这就好b满天星辰,北斗星尤为亮之。不过,人si为大,程允既已香消玉殒,云惜寒又这般心怀愧疚,李长风也不便点破此事,免得场面尴尬不已。况且,诚如云惜寒所言,此事其中疑点重重。

李长风纳闷若董昭真对云惜寒心怀不轨,那也犯不着要杀si程允,毕竟程允虽姿se略逊云惜寒一筹,但也称得上标致,董昭为何不雨露均沾呢?对於那些贪se之人而言,美nv只有嫌少,又怎会嫌多,董昭此举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李长风再次细想後,按照云惜寒所述,董昭杀si程允非常果决,不仅下毒还刺入要害,不给对方任何机会,说明董昭未有半分怜香惜玉之心。他明明可以用其他方法控制程允,偏偏选择这种方式,这意味着程允对他来说毫无价值,他的目标确实是云惜寒。

李长风仔细思索一会,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望向云惜寒,问道:「先不论董昭是否对你抱有绮念,他若真想要让你就范,为何不下药对付你?我记得你方才提到程允之所以无力反抗,很可能是腊r0u被董昭下了毒,既是如此,他为何不如法pa0制呢?」

云惜寒叹了口气,幽幽道:「临行之前,师父特地找了我谈话,她仔细叮嘱我许多事,其中一件事便是不要轻易拿取别人的食物,即便对方无心,但食物说不定已被他人动过手脚。」

李长风点头道:「沐师叔这麽做是对的,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云惜寒露出愤怒的神se,忿忿道:「此事怪不得程师姐,董昭与她相处多年,又是同门之谊,又怎能料到他竟是衣冠禽兽!」

李长风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话锋又转了回来,如今再次g起云惜寒对董昭的厌恶。正当他想说些什麽之时,他忽然察觉到某件事,脸se顿时有些尴尬。

云惜寒本来怒气滔天,眼见李长风如此奇怪的模样,不禁纳闷了起来。未等她开口询问,李长风已率先道:「云师妹,你是否还有多的衣服?」

云惜寒不解道:「莫非李师兄着凉了?」

李长风面有窘se,踌躇半晌後,轻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云惜寒。云惜寒起初有些不明白,循着手指方向低头一瞧,这才总算反应过来。原来她方才顾着说话,浑然忘了自己身上衣裳早已破损一事,激动之余,衣服竟敞开大半,露出欺霜赛雪的白皙肌肤。不得不说,她出身名门世家,衣食无缺,发育良好,十二岁时便已suxi0ng茁挺,至今更是尤甚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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