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只是想邀请您来这里找个乐子呢?”阿尔方斯走到酒柜前,给两个人各自倒了一杯干邑白兰地,“如今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算是没那么熟的朋友。”吕西安在沙发上坐下。
阿尔方斯将一杯酒递给吕西安,“那么希望我们能尽快熟悉起来。”
他举了举杯子,将里面金黄色的酒液一饮而尽。
吕西安谨慎地抿了一口自己的酒,“还是说正事吧。”
阿尔方斯似乎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您还真没有耐心。”他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吕西安对面。
“作为您忠诚的合伙人,我是来向您汇报目前的账目的。”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褐色的皮革封面的小笔记本。
“九月份您向我借入了十万法郎,那时突尼斯联合债券的价格是每张三百二十一点六法郎,而到了今天,随着突尼斯的平靖,债券的价格已经攀升到了五百七十三点二法郎。”
吕西安感到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足足翻了一倍?”他感到血液正涌入他的大脑,他用力捏着沙发的扶手,让指尖传来的疼痛感阻止自己在现场昏倒。
“不仅仅如此。”阿尔方斯露出神秘的微笑,“债券价格的上涨并不是一条不断向上的线,在突尼斯的局势变幻莫测的那段时间里,市面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信息,债券的价格也随着各种消息而上下起伏,就像是在单杠上跳跃的体操运动员似的。”
“所以您利用了这些信息?”吕西安问道。
“确切的说,大部分的信息都是我们释放出来的,这样就能够让市场按照我们的意愿做出行动了。在别人看来,交易所的这一波行情毫无章法,但在我们眼里,市场就像是一匹被驯服的马,随着我们的指挥棒涨跌。”
吕西安目瞪口呆,他想起自己刚来巴黎时杜·瓦利埃先生曾经告诉他,如果他贸然去交易所搞投机,恐怕会被吃的渣子都不剩下,现在回想起来,那可真是一条明智的建议。
“所以您又进行了几次低买高卖?”
“正是如此,经过这些操作,您的利润比起单一次的买进又卖出要多了许多。”阿尔方斯得意地回答道。
吕西安感到自己脖子上的领结要把他勒的喘不过气来了,他感到自己的嘴唇和喉咙干的要冒出火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