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他死了,那么他就成了某种悲剧人物。债主们原先恨不得要了他的命,可如今看到他这样的结局,恐怕也会动恻隐之心,不至于把他的家人也逼上绝路。我想他可能并不在乎那个妻子,但对于他的女儿,想必他还是在乎的。”
“对于活着的人而言,莱菲布勒先生永远闭嘴了,那么那些曾经和他有过勾结的人也能松一口气了。他们原本恐惧的议会调查,恐怕也不会再开展了,国会议员们可没有兴趣来调查一个外省的死人。那些过去的秘密就此尘封,这些人也能睡个好觉。”
“对于您来说也是个好结局。”吕西安说道,“没了他,您接管莱菲布勒银行就少了许多障碍。”
“这我倒不否认。”阿尔方斯点头,“作为对莱菲布勒先生如此明智的感谢,我会给他的妻子和女儿留下一笔财产,让她们不至于衣食无着。”
“您可真是个大慈善家。”德·拉罗舍尔伯爵语带嘲讽,“夺走了一座金山,再给受害者的妻小扔下几枚金币,还能收获一个好听的名声,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我向您保证,莱菲布勒先生可绝不是什么无辜受害者。”阿尔方斯说,“他只是个失败者而已,他手上沾的脏东西也不比我少。”
他又转向吕西安,“我打算吃下他的银行和铁路公司,至于他剩下的财产会进入拍卖程序,您可以低价买下一些,我听说他的那几座葡萄园还不错。您是本地的议员,如果您要买,其他人会给您面子的,您可以按起拍价买下那些财产。”
吕西安想到德·拉罗舍尔伯爵之前的警告,他转过头,用征求意见的眼神看向伯爵。
德·拉罗舍尔伯爵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点了点头,“这是合法的,如果您想买的话就买吧。”
“我想我或许应当去参加一下他的葬礼。”吕西安说道。
“您确定您会受到欢迎吗?”阿尔方斯不以为然,“另外他是自杀的,自杀者按照天主教的交易可是不能够安葬在教会墓地当中的。”
“这件事我可以和教会说一下,您记得之前我的那位神父朋友吗?他想必能帮帮忙。”
“然后他还可以不经意地告诉别人这是您的意思。”阿尔方斯拍了拍手,“妙极了!这样人人都会觉得您心胸坦荡,不念旧恶。”
“您做到这个地步就够了。”德·拉罗舍尔伯爵补充道,“没必要去参加什么葬礼,万一遇到某个愣头青来挑衅可就麻烦了。”
吕西安点头赞同,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德·拉罗舍尔伯爵开了口:“我的那位神父朋友,在之前帮了我不小的忙,他想要调去巴黎,我不知道您是不是……”
“我是不是和教会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