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方案自然是将一切公之于众,这个方案首先就被排除了。吕西安或许可以得罪阿尔方斯,或是得罪罗斯柴尔德先生,但同时得罪他们所有人?他还不如直接从圣母院的钟楼上跳下去好了,那样恐怕还痛快一点。或许等他羽翼丰满之后,这些东西能作为一个打击银行家们的武器,但现在使用这件武器,那就是引火自焚了。
第二种方案,是拿着这些东西去和巴拿马运河公司的常务董事们谈条件,这也是十分冒险的做法,无异于与虎谋皮。面对敲诈,银行家们或许会认为,比起屈从于勒索者,将他永远从这世界上抹掉是一种更安全,也更加便捷的选择。
最终吕西安选择了第三种方案:将这些文件妥善的保管起来,而后伺机而动。吕西安已经意识到阿尔方斯的触角正在自己的事业当中扩展,而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可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反抗阿尔方斯的本钱,面对自己的债主,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也许有一天,这些文件将成为他摆脱阿尔方斯的控制的希望,亦未可知。
那么他应当如何保存这些文件呢?吕西安的第一个念头,是找一家银行租一个保险柜,然后把这些文件藏在不见天日的金库深处,但转念一想,这也不够保险。虽然银行们都号称绝对保护客户的隐私,但银行家之间总是同气连枝的,将这些文件放在银行的金库里,或许就等于送进了阿尔方斯一类人的口中。
这样看来,这些文件还是放在自己身边较为妥当。在吕西安身后壁炉的上方,有一个被固定在墙体里面的保险箱,这个保险箱的箱门,是三厘米厚的克虏伯装甲钢,与战列舰上安装的装甲是同等材质的,密码只有吕西安自己知道。
吕西安将桌上的文件收拢一番,打开了保险柜门,刚要把文件都放进去时,他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三厘米厚的钢板是挡不住阿尔方斯的,如果别人要在他的房子里找这些文件的话,他们首先要找的不就是保险箱吗?
他环顾了一圈房间,当目光扫过墙角时,他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在墙角处有一块地板,之前已经松动了很久,吕西安一直想要找人来修一修,但最近他事务繁忙,于是这件事就一直被拖了下来。到现在,那块松动的地板还留在那里,因为处在墙角,打扫卫生的女仆也不会留意,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