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监狱外面,几个狱卒打开大门,准备接犯人进去,然而看到躺在马车里,双眼紧闭,面色死灰的神父之后,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典狱长被叫来了,他一看到囚车里神父的样子,就连忙摆手,表示他没办法接收这样的犯人——很明显,神父应当被送去医院,若是他接收了神父,让这家伙死在自己管辖的监狱里,那么责任可怎么算?
哪怕吕西安亲自上阵也不能改变典狱长的意思,“部长先生,我尊重您的权威,但我必须要说,您不是内政部长,因此您没有权力来管辖监狱。我告诉您,这个人绝对不能进我的监狱的大门,我不能担这样的风险。”
“可人已经抓来了!”警察局长已经气急败坏,“那还能把他怎么办?”
“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典狱长翻了个白眼,“无论如何,他不能进来。”
吕西安听到身后又传来闪光灯的声音,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局势的发展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沉重的无力感在他的身体里蔓延。他疯狂地转动着自己的脑子,试图寻找一个不需借助阿尔方斯就摆脱困境的办法,可却连一丝灵感也找不到。
夏尔凑到他的耳边,“不然把这家伙先送到附近的旅店,然后再给他找个医生。”
“最好直接送他下地狱。”吕西安冷哼了一声,还是采纳了夏尔的提议。
他们让车夫把车赶到最近的一家旅馆,旅馆的老板看到一辆囚车停在自己的门前,不由得大为惊异。一群警察手忙脚乱地将神父抬到旅馆的二楼,身后则跟着那个哭哭啼啼的修女,她一边哭,一边用力地擤着鼻涕。
安顿完神父之后,吕西安一言不发地登上了自己的马车,和夏尔一起回了自己下榻的旅馆,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刚休息了半个小时,警察局长就上门带来消息:罗贝尔神父已经咽气了。
吕西安和夏尔互相对视了一眼,事情的发展真是大出意料。吕西安心里烦躁得很,这人死的可当真不是时候,他有些局促不安地听警察局长描述神父咽气的详细过程:
“我们把他放在床上就找来了大夫,”警察局长一脸苦相,说话时也是一种诉苦的语气,“医生来看了一眼就不停摇头,说这是急性中风,已经没办法救了——那神父脸上的五官都已经歪斜了。过了不到一刻钟,那家伙就咽了气,现在怕是尸体都已经凉了。”
“您脸上这是怎么回事?”夏尔指着局长脸上的几道血印子,好奇地问道。
“是那个修女抓的,”局长恨恨地说道,“神父一死她就发了狂,扑上来要掐死我,还说我和您是杀人凶手,她要让我们两个偿命——我让人把她抓进警察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