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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折】《重返天日》(1 / 2)

洞内风声寂寂,寒气迫人而来。

袁少风双目闪动,不经意地打量起凌靖儿的外貌。她yut1修长,美目生辉,秀眉入鬓,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随着袁少风目光移下,视线停滞在x口一小段时间,端倪着玄se锦衣上的图纹。

袁少风深知此衣名为鬼鸢服,双臂绣着两只鸢爪环绕向上,x口处绘着大鸢攫人图,一旁还有小鬼环绕,各式刑具。因为服饰刺绣jg美,花纹讲究,令人忘却其可怖景象,反倒有一gu正气凛然之姿。

凌靖儿瞧他看得出神,顺着其目光看去,发觉他正盯着自己盈盈一握的纤腰。凌靖儿不禁玉脸转寒,以为他不怀好意,x好渔se,一双目光冰冷地化为利刃瞪着他。

袁少风瞧她怒现於容,稍加思索,很快便明白个中原因。

袁少风摇头苦笑道:「你年纪轻轻便当上掌旗使,委实不简单,难怪他如此倚重你。」

凌婧儿闻言大惊,这才恍然明白他方才乍看轻薄,其实是在窥探束腰用的褚红玉带。六道门不同於其他武林门派,独树一格,一方面招揽门派弟子,修习功法弘扬武学,一方面沿袭朝廷官制,专门缉捕违反乱纪的武林人士。

六道门的弟子仿官制,以阶级官位相称,锦衣上的环带便是分辨之一,由底层至上层,分别以青se、红se、hse、蓝se和紫se区分,正对着铁卫使、掌旗使、总旗使和正副指挥使共五种阶级。

其中大项可分为六门十殿,六门设置六名传功长老,又称门主,负责传授武学。十殿则驻守各地,类似帮派分舵,舵主称为殿王,其中五殿王又唤阎王,乃十殿之首,同时也是六道门最高领导者,等同一般门派的掌门之职。

凌靖儿玉容冰寒,冷峻道:「你方才的称赞,倘若换成别人说出来,那我倒虚心接受。可若由你口中说出来,便显得刺耳了。我已经打探过了,你在我这年纪时,早已是阎王的左右护法之一的夜叉,其地位之高,旁人望尘莫及。」

袁少风摇头苦笑道:「唉,难怪人家常说位置坐得越高,越要谨言慎行,原来连一句不经意的称赞,均会被当作挑惹之词。」他话锋一转,正se道:「你来此所为何事?」

凌靖儿眼见转回正题,欣然道:「你可听过长生诀?」

袁少风面se忽沉,神情肃穆道:「你是为此而来?」

凌靖儿目娇躯一挺,目不斜视,点头道:「正是。」

袁少风问道:「你可知晓长生诀是何物?」

凌靖儿美眸一凝,似是早有腹稿,行云流水地说道:「长生诀乃五毒教秘诀,传闻修练之後可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当年五毒教图谋不轨,入侵中原,诛杀各大门派,身为武林盟主的项盟主号召天下群雄,将其讨伐,逐出中原。项盟主为免众人争夺长生诀,故分成十份,交由几位武林高手保管。」

袁少风抬起漆黑的眼眸,沉声道:「你既提起长生诀,莫非五毒教有动静了?」

凌靖儿螓首轻晃,淡然自若,徐徐道:「三十年了,仍有不少人虎视眈眈这长生诀,那些当初负责保管的人已尽到职责,不该再活得战战兢兢,故朝廷下令,要将长生诀收入宝库,派驻大批人力看守。」

袁少风怔了怔,目光闪动,咋舌一声道:「原来朝廷也盯上了这秘笈。」

凌靖儿不动声se,凝注着他道:「六道门向来依命行事,不妄议朝政,乃是一贯传统。」

袁少风双手交叠,搁在胳膊上,轻笑道:「若我不答应,你要如何交差?」

凌靖儿闻言大愕,他从未想过这问题,因为她认为一个被关了三十年的人,终於有机会重见天日,那肯定二话不说就会答允此事。但如今袁少风待在这里仍神采飞扬,从容不迫,也是有可能拒绝这提议。

凌靖儿大皱眉头,掌心沁出一抹冷汗,有些不知所措。她正想开口,袁少风已截口道:「你放心好了,我会答应你。」

凌靖儿吁出一口气,如释重负,旋即又露出狐疑之se,不解道:「你为何答应?」

袁少风挥了挥手,笑道:「我若不答应,沈天云就会感到头疼,身为一个朋友,实在不想看到他为我烦心。」

凌靖儿叹道:「直至此刻,我才知道他为何这般信任你了。」叹气之余,她想起了什麽,从怀中取出一卷纸,忽地道:「这是长生诀的的残篇,沈大人要我交给你保管。」

袁少风瞥了一眼,食指和拇指微屈,轻轻弹指,一gu气劲倏地扑来,凌靖儿尚未回神,只见纸张已被震飞,飘至半空中。顷刻间,纸张坠落石缝流水之间,缓缓浸沉。

凌靖儿当场一怔,吓得面se铁青,失声道:「你在做什麽!」她不顾一切,冲上前去,将那张纸从水下捞起来。可惜纸张浸水,上面墨迹已晕开,整张纸sh答答,皱成一团。凌靖儿柳眉倒竖,双目狠狠一瞪,彷佛要喷出火似,大叱道:「你到底在想什麽?」

袁少风轻笑道:「看来你什麽都不知道。」

凌靖儿惊觉他话中有话,暗藏弦外之音,不免疑惑道:「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袁少风洒然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卷纸,凌靖儿定睛一瞧,那张纸长得和她手上这张很像,除了外观呈红se,简直一模一样,心中不禁大感怪异。

袁少风俯过下身,右手一探,将那张纸轻放水中,微微一晃後再将其取起。霎时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那张纸不仅墨迹仍在,而且保持原形,并未因泡水皱褶。

袁少风露出微笑道:「真正的长生诀残篇,是用颜se区分,既防水浸也不怕火烧,我手里这份便是红卷。」

凌靖儿惊诧道:「这怎麽可能,这是沈大人亲手交给我的。」

袁少风悠然道:「若非他亲手交给你,你又怎会信以为真,小心谨慎。」他负手而立,凝视着她道:「谁会知道本该保管此物的他,竟将东西转交给我,又有谁会知道,保管此物的我被关在黑牢里三十年。你猜不到此事,那些觊觎的人也猜不到,这难道不好吗?」

凌靖儿抿起薄唇,不甘心道:「但沈大人应该要先跟我说。」

袁少风轻叹道:「他不先跟你说,其实是因为他要试探你。」

凌靖儿冷眼一瞥,既无奈又愤怒道:「说穿了,沈大人并不信任我。」

袁少风摇头道:「你错了,他就是信任你,所以才肯让你来找我。」

凌靖儿不以为忤道:「若这就是信任,那未免太寒酸了。」

袁少风苦笑道:「信任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当一个人信任另一个人,听起来好像很美好,但未尝不是个沉重的枷锁?信任有很多种,他信任你的为人,所以才让你带着它来找我。」

凌靖儿纳闷道:「信任还有分别?」

袁少风点头道:「当然有。」他笑了笑,续道:「倘若你有一个武功平平的朋友,你很信任他的为人,但如果你要让他独自去追捕一个可怕的人物,你会感到安心吗?」

凌靖儿咬了咬嘴唇道:「所以他不信任我的武功。」

袁少风一双眼睛,炯炯生光,望着她笑道:「沈天云是何等人物,在他的眼里,又有多少人的武功能让他信任。」

凌靖儿瞟了他一眼,轻叹道:「可是沈大人相信你。」

袁少风淡然道:「有时候被信任也未必是好事,毕竟人情债一多,麻烦就多。」他看了看凌靖儿,默然半晌,突地问道:「你是否有事瞒我?」

凌靖儿香肩一颤,惊诧道:「为什麽你会这样认为?」

袁少风拔掉壶塞,轻啜一口酒後,静静地道:「你的眼神中有些迷惘,好像想说什麽,却又因为某些原因说不出来,对吧?」

凌靖儿闻言一檩,面露难se,似是踌躇不定,过了半晌,方自无奈开口道:「唉,你果然跟他说的一样,任何事都别想瞒过你。」她垂首歛眉,颓然道:「沈大人特地交代我,要我无论如何都必须听从你的命令,绝不可有半点忤逆之心。」

袁少风踱着步子,缓缓靠近,微笑道:「原来如此,要无条件听从一个陌生人的话,这的确很难以启齿,更何况我还是个被关起来的犯人。」

凌靖儿吁了口气,旋又容se回缓,低声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该是时候动身了。」

袁少风纳闷道:「去哪?」

凌靖儿淡然道:「偃江城的唐家。」

袁少风惊道:「莫非目标是唐老前辈?」

凌靖儿毫不犹豫,点头道:「不错,他手上握有另一份长生诀残篇。」

袁少风面se一沉道:「你可知唐家是什麽地方?」

凌靖儿神se不变,纤纤玉手下探腰间,按住捆起来的软鞭,肃容道:「唐门世家,在武林中享誉百年,用毒闻名天下,连五毒教都吃过不少亏。但是,我仍要去。」

袁少风叹道:「那里b龙潭虎x更可怕,你进得去,不一定出得来,难道你认为唐家的人会乖乖将长生诀残篇交出来吗?」

凌靖儿美眸轻抬,坚定不移,一字字道:「我不知道,但总得试试。」

袁少风静静地望着她,她看起来没有说谎,眉梢眼角,感受不到半分畏惧。一般而言这多半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勇气过人,夷然无惧,另一种是初生之犊不畏虎,涉世未深。袁少风不知道她是哪一种人,他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因为无论她是哪一种人,他们都得去唐家一趟,此事无庸置疑。

袁少风薄唇上扬,微微一笑,调侃道:「看来我这次是上了贼船。」

凌靖儿一双眼睛,炯炯生光,忽然想起什麽,将一个包裹递交给他,解释道:「这是铁卫使的锦衣,你将它换上掩饰你的身分。」

袁少风瞥了摺叠整齐的锦衣一眼,心中暗自苦笑,被关了三十年的自己,竟还有一天会穿上这套鬼鸢服。一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涌起了七分惆怅,三分无奈。

山风依依,大地静寂,朦胧晨曦,一道亮光迎面而来,袁少风和凌婧儿两人走出石牢。

秋风寒意,令凌婧儿不禁打起哆嗦,现在她才想起来方才虽寂静无风,氛围可怖,但景se迷人,令人心醉,让人一时忘了那是囚禁之处。

两人步出石道台阶,凌婧儿伸手一拧,机关转动,地板缓缓阖上。倏忽间,一道人影凌空窜出,宛如一只灰鹤斜掠而下,b电还疾,突地收势伫立在两人前方。

yan光映在黑衫人瘦削的脸庞上,一道刀疤下的左眼,目光冷峻,瞬也不瞬地盯着两人。他的背脊挺得笔直,剑已出鞘,握在手中,刃锋上的寒光,一乍一现。

袁少风瞥了凌婧儿一眼,笑问道:「这是你的朋友吗?」

凌婧儿娇躯微挺,美眸开阖之间,jg光b人,漠然道:「你的朋友会拿剑对着你吗?」

袁少风耸肩道:「既不是朋友,看来也不像过客,莫非是你的仇家?」

凌婧儿不以为然道:「我不认识他。」

袁少风淡然一笑道:「你穿着六道门的鬼鸢服,你纵使不认识他,他也许跟六道门有仇。」

黑衫人一张苍白的脸孔上,目光闪动,冰冷道:「不错,我要杀她!」

袁少风问道:「你跟她有何冤仇?」

黑衫人剑尖垂地,剑光如粼粼江水,闪闪发亮。他平静道:「我与她本无仇,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袁少风拊掌大笑道:「原来是杀手,真是有趣。」

黑衫人冷笑道:「我杀了她,接着也可能会杀你灭口,这你还觉得有趣吗?」

袁少风轻轻一笑道:「杀人不有趣,被人杀也不有趣,但你却十分有趣。你身为一个杀手本不该话多,也不该擅自出现在目标前方,那只会打草惊蛇。」

黑衫人冷笑道:「我虽是杀手,但我杀人向来光明正大,而且未曾失手。」

袁少风故作施礼道:「敢问阁下大名?」

黑衫人移前三步,苍白的面容被yan光一映,多了几分暖se,他傲然一笑道:「我就是江湖人称断臂剑客的独孤松。」

凌婧儿闻言大骇,惊道:「你就是杀人不眨眼,十步断人魂的独孤松?」

黑衫人哈哈一笑道:「看来我的名气倒不低,连六道门的小ㄚ头也知道我是谁。」

凌婧儿沉下面se,冷然道:「你拿钱杀人,n杀无辜,实乃重罪!今日你遇见我,那便算是你倒楣了!」

独孤松讪笑道:「倒楣的应该是你,不会是我。」

袁少风双手环臂,沉y半晌,忽地道:「你说你是断臂剑客,但我看你的手完好无缺。」

独孤松露出一口h牙,眯起细眼,y恻恻笑道:「断臂的不是我,而是被我杀的人,我喜欢断人手臂,看他们痛苦蠕动爬行的模样,那画面十分有趣。」

凌婧儿取下长鞭,用力一甩,扬尘飞砂,厉声道:「令人作恶的家伙。」

独孤松似是不以为意,笑了两声,轻蔑道:「你们是要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呢?」

袁少风举起羊皮酒囊,他如长鲸x1水,喝了一大口酒後,笑道:「我不喜欢占人便宜,因为一旦尝到甜头,往後陷入苦境的时候,那会更加难受。」

独孤松哈哈一笑道:「好个自以为是的君子,可惜君子命短,小人才活得久。」他双目移向凌婧儿,突地大喝一声,身形犹如满弦箭矢一般,冲天而起。凌婧儿仰首望去,只见他凌空三丈,突一转折,手势一张,竟以流星坠地之势,当头划下。

凌婧儿不疾不徐,右手握住乌黑的长鞭,挽出鞭花,风声呼啸,破空激荡。兵器一寸长,一寸强,但软兵器形似流水,越长越难使,肯拿七尺软鞭当兵刃的人,多半是练家子,而且必然对其专jg,否则绝不敢拿出手。

凌婧儿自幼习鞭,七岁便能挽卷树梢,梭巡林间,十二岁鞭握其手,磐石俱破,如今她在江湖上,也因此多了「辣娘子」这个称号。据说凡是挑惹她的人,都会被其鞭狠狠教训,鞭出火辣辣的印记,故以此称之。

凌婧儿健腕轻旋,长鞭一卷,所及之处,无不啪啪声响,飞石扬沙。独孤松展动身形,左避右躲,掌中青锋一闪,攻来三剑,剑气锋利,剑招毒辣,招招俱刺向要害,

凌婧儿柳眉轻蹙,靴下有如燕鸥啄鱼,连踏数步,倏地掠向後方。独孤松趁势而上,脚尖一点劲,身形宛若疾风,欺近凌婧儿。

独孤松不愧以剑闻名,身法与招式,都是奇快无b,凌婧儿防备不及,只觉眼前一闪,劲风袭t,独孤松已攻至身前。

凌婧儿双足一顿,铁青着脸,掌中蛇鞭突地飞出,这一鞭悄声无息,速度之快,直至鞭圈挥到独孤松的寸许之处,他才意会到鞭已出手。

独孤松把心一横,迎上长鞭,鞭末顿时反卷,立刻将三尺青锋紧紧缠住。旁人一瞧,或许以为凌婧儿占了上风,但殊不知这是独孤松的y谋。

兵器一寸短,一寸险,独孤松自是明白这道理,所以他伺机而动,蓄势待发,前面佯攻不过是为此而生。眼下两人距离拉近,兵器相接,凌婧儿受限此地,鞭长优势也就不复以往。

缠在剑上的长鞭,越缠越紧,越卷越短,凌婧儿也不由自主被拉了过来。两人站稳下盘,b拚内力,以力抵力,互相较劲。

凌婧儿使用长鞭,注重身法轻盈,岂知对方竟迫她内力相博,令她短绌之处一览无遗。只见她绷起俏脸,面se一阵青一阵白,一粒粒晶莹汗珠由鼻翼沁出,十分难受。

所幸她鞭长七尺,独孤松以剑身缠鞭,拉至前方,抵达界限之後,她便不再趋前。独孤松面se从容,似是早已预料到此事,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正当凌婧儿纳闷之际,一旁的袁少风放下鹿皮酒囊,微微一笑,忽地道:「独孤兄,若你想趁人之危,背後偷袭的话,那我劝你还是打消念头b较好。」

凌婧儿大感讶异,不解其意,独孤松明明在自己前面,又如何能从後方偷袭?

但见独孤松双肩一颤,面se惨白,似是被他说破了心事。惊诧之余,他的心神已分,真气陡然间溃散开来。

凌婧儿见其稍卸力道,抓准时机,迅速收鞭,蓦地掠开数尺,拉开了距离。

凌婧儿瞥向袁少风,问道:「你方才所言是何意?」

袁少风淡然一笑,双目轻抬,目光移至独孤松处道:「你为何不问问他?」

独孤松为之愕然,额头渗出冷汗,面容突地狰狞,咬牙道:「你是如何知晓这秘密的?」

袁少风露出微笑道:「你可知道一个杀手的准则是什麽?」

独孤松狠狠瞪着他,没好气地道:「愿闻其详。」

袁少风斜瞥了他一眼,从容道:「一个称职的杀手,杀人不该多话,因为那会给对方思索。一个称职的杀手,不该正面迎击,因为那会给敌方准备时间。除此之外,杀手也不该轻易露出杀气,因为那会让人察觉。」

不等独孤松开口,後方树林传来一个声音道:「好厉害的人物。」语声方歇,一个身影飞快地掠出,落至众人前方。

凌婧儿定睛一瞧,当场倒ch0u一口凉气,原来说话之人竟是独孤松,正确来说,是一个长得跟独孤松一模一样的人。

凌婧儿稍加思索,似是想起什麽事,顿悟过来,轻叹道:「难怪六道门缉捕你的时候,你会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导致我们追查无果,原来你有一个挛生兄弟。」

独孤松冷笑道:「不错,他是我的弟弟独孤柏,他不仅长得与我一样,连剑法都相同,所以杀人的时候,纵使对方再强,以一敌二也万万没有胜算。」

凌婧儿娇叱道:「好卑鄙的家伙。」

独孤松仰首大笑道:「兵不厌诈,出奇制胜,谁也怨不得谁。」他望向袁少风,冷笑道:「一个杀手不择手段,为求杀人,应该不为过吧?」

袁少风神情自若,悠然道:「不错,一个杀手这麽做,委实不算什麽。」他撇过头来,朝着後方的独孤柏投以目光,从容道:「现在二对二,互不占便宜。」

独孤柏面沉如水,淡淡道:「你能发现我的存在,也算是个厉害人物,杀了你着实可惜了。无奈银两无情,买卖既已成交,你们的命势必要留下来。」

袁少风微笑道:「我若不肯给你这条命呢?」

独孤柏冷冷一笑,残忍地道:「无论你是否反抗,我都要你si得痛苦,si得难受。我大哥杀人喜欢把对方双手砍去,可我不同,我喜欢连双脚都不留下,削ren彘。」

袁少风轻叹道:「看来你们两兄弟都不适合当杀手,杀人不过头点地,让对方活得越久,相对让自己就越危险。倘若拖到援兵到来,你们又该如何呢?」

独孤柏目光森寒,狂笑道:「你放心,这里绝对没有人会来。」

袁少风颔首道:「我也希望没人来,因为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杀人。」

独孤柏听他说得气定神闲,彷佛胜券在握,不禁怒火中烧。他低喝一声,身形平s而起,速度疾如鹰隼,划空而来。

若是常人,此刻只怕一脚已踏入棺材,等待si亡,但袁少风不是常人,脚下也没有棺材,所以他不会si在这里。

独孤柏身形已经非常快,但剑尖未抵至,袁少风竟如一缕黑烟般消失了。转瞬之间,袁少风倏地又出现在他前方,凌空掠来,身似鬼魅,骇人至极。

独孤柏yu举剑抵挡,但他咽喉已被一只手掐住,他喉头一紧,面se痛苦。

本以为会就此si去,岂料袁少风竟松开了手,令他又喘了口气。

眼见一丝希望升起,独孤柏没有错过良机,他平剑一挥,一招「横扫千军」,旋又使出「海底捞月」,由下至上,破空斜撩,陡然间剑气横生,凌厉无b。

袁少风身形一掠,凌空盘旋,施出「r燕归巢」,身势之快教人一时看不清。他双手箕张,指尖微g,独孤柏一个猝不及防之下,双肩竟被他轻易攫住。

正当独孤柏尚0不清情况之际,但见袁少风催促内力,一gu冷冽气劲油然而生,宛若浪cha0汹涌般源源而去。

独孤柏只觉寒风窜t,回过神来,双手竟被冻成冰柱,动弹不得。袁少风轻轻一震,啪地一声,独孤柏的双手竟齐声断下。

由於受伤切面被冰冻,血ye运转不来,虽双手俱断,竟滴血未溅,实乃奇景。独孤柏虽感受不到痛苦,但双手断去是铁一般的事实,他双目眦裂,嘶声道:「我、我的手!」

一旁的凌婧儿和独孤松也被此景所慑,心头数颤,骇然地说不出话来。

袁少风徐步而来,笑道:「这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我没你这麽恶劣,我会让你si得b较快,也b较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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