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书闭着眼睛黑密的睫毛剧烈颤抖着,他不知道蒋晏这句话藏着什么意思,惴惴不安地被压倒在座椅上,眼前的车窗以极快的速度晃过城市的繁华,但他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
这次沈慈书没再不争气的晕过去,蒋晏手上留了分寸,不至于让他太好过,也不至于让他晕过去。
随着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沈慈书透过车窗看见了熟悉的建筑物,此时他真的希望自己看不见了,这样的话还能心里安慰自己已经逃离这个囚笼。
很快蒋晏无情的嗓音打破了沈慈书的幻想,“自己爬回地下室。”
你自己选一样
沈慈书身体僵住,看着眼前长得看不见尽头的路,腿上那股密密麻麻的疼又返上来。
门口距离别墅有几百米的路程,对于普通人来说没什么难度,但对沈慈书这种腿脚不便的人来说就是折磨和煎熬。
沈慈书知道蒋晏是故意惩罚他的,还在因为自己跟他作对的事情生气。
见沈慈书迟迟没有动作,蒋晏似乎失去耐心,“不愿意爬进去就滚回孟临川那里。”
沈慈书打了个寒颤,见蒋晏要拿手机打电话顿时怕了,他急忙抓住对方的衣角,拼命摇头。
不敢再激怒对方,他跪在地上一点点爬回去,路上布满了石头,沈慈书每爬一步,就有尖锐的碎石块扎进皮肤里,疼得他睫毛微微颤抖起来,唇色也变白了。
因为看不见路,沈慈书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肘重重撞在石头上,喉咙里顿时发出一声细小的呜咽。
蒋晏只是站在旁边冷眼旁观,并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沈慈书忍着疼爬起来继续前进,恍惚间觉得好像脚下的不是石头,而是针刺般的刑具。
原本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沈慈书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终于来到别墅门口,看东西的眼睛有些发花。
爬回地下室沈慈书的双腿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了,他的膝盖乌青了一大片,一直蔓延到小腿上,细碎的小石块陷在皮肤里,有些流血了,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蒋晏很冷淡的瞥了一眼,连波动都没有,“自己把铁链扣回去。”
沈慈书顺着蒋晏的视线看着墙壁上那条拇指粗的铁链,似乎想起往日被囚禁的场景,他终于忍不住抓住蒋晏的衣角,布满哀求:不绑这个可以吗?我不会再逃跑了
看着沈慈书绝望破碎的眼神,蒋晏心底有种很陌生的东西闪过,因为消失得太快捕捉不到痕迹,他弯下腰扯住沈慈书的头发,很冷酷无情地说:“你以为你在我心里还有信用可言?”